第三十七章 渡得過的人
地湖之境說到底是在湖仙消失前的存在,而湖仙消失已久,這地湖之境更成為鮮有人知的傳說。而現在白少輕不得不進入地湖之境,他應該還是需要去了解一下地湖之境的歷史。
白少輕想了想便去了影郎的住所。天玄宮不是沒有典故書籍,不過應該不會留有清的故事,所以還是找了解一點的7,而這天玄宮,自己只認識幾人,而這些人裡面最好糊弄的就是影郎了,就算他並不待見自己。
雖然這麼想,但是白少輕並不知道影郎住在哪裡。沿路攔了幾個黑衣人都沒有理睬自己,最後才遇見給荒君送飯的蘭香姑娘。
「蘭香姑娘,可知影郎住在哪裡?」白少輕對女子向來態度比較好,即使對待一向看不起他的蘭香姑娘也是如此。
蘭香端著盤子,被白少輕攔住,心情頓時暴躁。但是抬頭剛想怒罵,看到白少輕笑眯眯的表情和想到他就要進了地湖之境,深深的吸了口氣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開口:「就在湖的另一邊。」蘭香的目光投在湖上。
天玄宮位於地下,常年不見陽光,但是滿迴廊的紅燈照的也算通明。所謂的湖仙的湖,被整個天玄宮圍住,荒君住在湖的東邊,而現在蘭香看著的是湖的另一邊也就是西邊。只是那邊好像沒有掛紅燈,所以一片漆黑,最早前,白少輕還不知那邊原來還有房子。
影郎住在湖西么?白少輕這麼看著湖的另一邊,有些煩悶,對於黑暗的地方他倒不懼怕,但是這麼黑的地方還是有些本能上的抗拒。
「因為影郎是影子的魔,身邊總是有影子的話,對他沒什麼好處。」蘭香難得好心的解釋道。
白少輕輕笑說道:「謝謝蘭香姑娘指路了。」便抬腳往湖西走去,沒在意蘭香臉上飄起的紅暈。
要到湖的另一邊,白少輕不知道方法,沿著迴廊來回走了兩圈也沒有找到去那邊的路。剛想回頭再找蘭香問個清楚,就聽見湖上傳來一聲吆喝。
真的是吆喝,就像是集市上的吆喝聲一樣,聽著中氣十足。但是在這裡喊就會引起一陣迴音,說不出的怪異。
「渡船咯!」
這不大不小的湖,竟然還會有船夫。白少輕有些驚訝的轉身,便看見一個穿的便像江邊生活的人撐著杆子,站在小船上,正對著自己笑得樸實。
如果不是在天玄宮,他定會覺得這人平淡無奇,不過是個普通百姓。但是這裡是天玄宮,能待在這裡的人絕對不是正常人。白少輕有些警惕的看著船夫開口:「你是何人?」
船夫放低了一點聲音,但是氣息仍舊醇厚:「我不過是個渡船之人,過這過不去的河,渡這渡不過的人。」
白少輕展開摺扇,笑的風流這話有點意思:「那這河便是過不去的河咯。」
「正是。」
白少輕繼續問道:「那我便是渡不過的人么?」
船夫回答:「不是。」
白少輕收起笑意:「那我是上不了你這船咯?」船夫點了點頭,渡得過的人沒有必要上船啊。
「那可否一問,何為渡得過,何為渡不過?」
船夫好像有些站累了,坐在船沿邊上,坐下時船還晃悠了幾下。開口:「你便是要進那地湖之境的人吧。」
白少輕點了點頭,但是這與自己的問題與關係么?
船夫蠻有興緻的看著白少輕笑著說:「那你便是渡得過的人。」
白少輕有些懵,這到底有什麼關係?
船夫好像看出白少輕的想法,笑著繼續說道:「這湖是湖仙清的,這湖本來是活物死物皆無法生存,後來適應之後,我變成了這的船夫。就是為了渡想過河之人,例如住在那邊的各位殿下魔君。」
「那麼他們都是渡不過的人。」白少輕這麼理解的說道。
船夫點頭,是的,那些人都渡不過也破不了湖仙的術法。「但是不知何時開始,有一部分人可以不依靠我的進入湖的另一邊,我將這些人成為渡得過的人,他們有一個規律,就是湖仙默許的人。」
「所以我是湖仙默許的人?」
「是的。」
白少輕沒想到這湖仙規矩還挺多,完全不像外表那般輕浮風流,放蕩不羈。但是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過去啊。「那麼我到底該怎麼過去?」
船夫搖搖頭:「你該去問問湖仙。」
白少輕繼續問了些問題,他也不再理睬,閉上眼睛養神去了。看了眼對面漆黑一片的湖西,白少輕有些頭疼,說好的這些人沒有修仙派的規矩繁雜呢!連個湖都要這麼複雜,但是還是轉身離開了湖邊。
沒在意身後船上的船夫睜開了眼睛,眼睛有些泛藍,有些慵懶的倚著船沿,像極了湖仙清的姿態。
白少輕去不了湖西,問不到那影郎。結果不曾想,回自己房間時便看見影郎正從荒君的住所晃晃悠悠的走出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白少輕勾起嘴角,盯著影郎便走了過去。
影郎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白少輕,一身白衣身後掛著斷曲,手中還執著一把摺扇。眯著眼,怎麼看怎麼不爽這人!本來過來找荒君就被訓了,結果一出門就看見不爽的人,語氣有些不好的開口:「幹嘛?」
「想找你聊聊。」白少輕沒有理會影郎話語間的不耐煩。
影郎沒想到白少輕找自己竟然來找自己,所謂的聊聊。有些好奇的問道:「聊什麼?」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好奇是掩藏不住的。白少輕用扇柄支著下巴開口:「我想問問那地湖之境的事,畢竟這天玄宮,了解一些的人並不多。」
影郎點了點頭,這地湖之境和湖仙的事確實天玄宮知道的人不多,自己剛好是知道的其中之一。「但是就算你現在問清楚,地湖之境到底是什麼也沒用啊,這又沒有應對方法。」
「為什麼沒有應對方法?」
「因為每個人遇見的東西都不同。」
「自己內心最恐懼的東西?」白少輕帶著疑問的開口。
影郎點頭:「所有人都這麼說。」
白少輕心想,估計這也是清告訴他的。回答大抵相同,但是自己想問的不僅是這些。
「那,從地湖之境出來的人,據你所知有誰?」
影郎抬頭看了眼空中的紅燈,思考性的姿態。「啊!」突然想到似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白少輕說道:「湖仙自己進過地湖之境並且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這個自己也知道:「還有別人么?」
影郎點了臉蛋想了想:「有。」正經了語氣繼續說道,「曾經的申屠家主從地湖之境出來,只是他現在已經死了。」
「申屠家主?」是酒兒那個申屠家么?
影郎點頭:「就是那個魔修大派,保衛了九黎許久的那個申屠家。」
白少輕被勾起了興趣:「繼續說說。」
影郎被白少輕好奇的眼神取悅了心情,繼續說著申屠家的歷史。
申屠家是曾經九黎的魔修大派,並且在九黎國享有護國將的地位。曾經軒轅與九黎戰爭,其中,先天之魔被先天之神等人封印,九黎境內一度崩潰,申屠家站出來護衛九黎,結果還是不敵,申屠家主一怒之下背著所有人進了地湖之境,為的就是快速得到最強的力量。
他成功了,半個月時間,出來時滿身鮮血。他打退了全部的軒轅部隊,獲得了全九黎的擁戴,結果不過一月就暴斃死亡,死相極慘。
他們說申屠家主用生命換取了封魔之力,不然就算是地湖之境的主人——清也花了十年時間才從那走出來。
但是無論怎樣申屠家被擁戴著,但是戰爭不再出現,申屠家占著護國將的位置終究還是被人淡忘,到底還是沒落了。
「那個申屠家啊,荒君不久前還提過,聽說還有一個遺孤。」影郎想起回來之後,荒君感嘆似的提起過申屠家與那個孩子,言語間有想找回他們的想法,荒君自稱九黎的王,對於那樣的家族還是挺在意,果然最崇敬他了!
「恩。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離開。
影郎才對荒君的崇敬中回過神來時,發現面前的人早就走了,小聲嘀咕著:「荒君到底為什麼讓我故意說這些給他聽呢。」不過,跟自己沒啥關係,還是快些回去吧。
白少輕回去的路上一直想著申屠家的事情,酒兒是申屠家的遺孤應該是確定的事情了。可是荒君要找那酒兒卻肯定不止是對申屠家的感激這麼簡單。
不過現在更為重要的是地湖之境的試煉,九黎軒轅大戰不過就是百年前的事情,但是那時湖仙就已經消失了,那麼地湖之境是誰給申屠家主開的,而且地湖之境里會有誰跟他做那樣的交易,用性命換修為,這點沒有人與自己說過。
這麼想著到了自己的房間,但是下一刻突然想到什麼的立馬轉身。
他想到了那個船夫所說的那些,他需要去再驗證一下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