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與我
影郎有些驚訝的指著酒兒,還沒開口詢問,便被白少輕打斷了話。
「他真是我徒弟,雖然他是九黎的,我是崑崙的。」白少輕知道影郎的好奇不外乎這些,幾乎所有人知道酒兒是自己徒弟時,奇怪自己一個劍修怎麼會收一個九黎人為徒。
影郎被白少輕迅速的解釋倒是引得一笑:「我又不是奇怪這個,而是你這樣有些不正經之人怎麼會有這般乖巧的徒弟。」酒兒知道這些人是自己師傅的好友,所以雙手擺在面前,一副乖巧的樣子。
白少輕有些被影郎的思維方式,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酒兒。睜著金色的大眼睛,眼裡還有些濕潤,雙手擺在身前,確實一副乖巧的樣子。心裡想著,果然是我養出來的孩子,就是拿得出手。
但是……
「我怎麼就不正經了?」白少輕看著影郎,好笑的問道。
這話一出,引得所有人都看向這「不正經」的白少輕,湖仙更是上下打量著,淡定的說道:「看著就不大正經。」
影郎站在白少輕身邊,聽到湖仙的話立馬點頭,表示自己的贊同。
白少輕有些無奈的轉了話題,看向百曉生:「既然你想要的已經拿到了,那你快些把我們想要的告訴我們。」
百曉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湖仙一事,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回答:「我知道,冥界山魔修失蹤一事嘛。你們等會,我去拿捲軸。」
白少輕拉著酒兒便坐了下來,等了一會,百曉生便拿著捲軸出來了。這捲軸比之湖仙的地湖之境可小多了。隨手便在桌上攤了開去,還是照常的字畫圖。
「冥界山位於哪裡,相信我不用多說,諸位都知道。但是最近突然傳聞出來,天玄宮位於冥界山。」其中的意味則各自心中不言而喻,天玄宮在魔修的心裡的地位也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天玄宮收人向來都是由著荒君的性子而來,而荒君被封印,天玄宮沉寂已久。現在荒君已經出現了,而天玄宮也開始有了動作。而此等動作便是——抗衡先天之神。
「他們不外乎就是想要進了那天玄宮,為你們的先天之魔出力。而魔修慢慢的就在軒轅邊境開始聚集起來,可是就在不久前,魔修一夜間瞬間消失。有人說,他們已經進了天玄宮,可是你們天玄宮是何等地方,怎麼可能說進就進,進了也不會進這麼多人?」百曉生對於這個消息顯然嗤之以鼻,想騙自己怎麼可能。
白少輕卻說道:「天玄宮確實有所動作,這個消息不是假,但是怎麼這麼湊巧。就有人用這種消息哄騙這麼多魔修過來,而且用他們有什麼用?」
百曉生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天玄宮真的要與先天之神抗衡?」
白少輕沒有理會這個問題,看向湖仙:「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湖仙被突然看著,眼神猶疑了一下:「沒什麼想法。」
「啊。」影郎突然想到什麼的開口,「不會是荒君自己放出消息,然後再將這些人關了起來吧。」湖仙有些恍惚了眼神,然後迅速反應過來用力拍了下影郎的腦袋:「你怎麼想的,荒君有這麼無聊么?」
影郎摸了下腦袋,嘿嘿一笑地說道:「也是,荒君沒那麼無聊。」
白少輕聽著這話倒是將目光投在湖仙身上,心下有了別的想法,面上倒是沒什麼表現。
湖仙站起身來:「我們走吧,留在這沒什麼事情。」坐在這酒館內,讓這百曉生什麼都聽去了。
「恩,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陪著我徒弟。」白少輕沒有和他們一起離開的意思,這酒兒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酒兒帶著淺笑的看了眼白少輕,湖仙了解的跟影郎等人說了句「走吧」便出了百曉生的酒館。這是他們的事情了,自己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記得去找找有沒有還剩下的魔修,問清楚到底是誰傳出了天玄宮的事情。」白少輕對著湖仙的背影喊道。
湖仙回了句「恩」,便連頭都沒有回的走了。
白少輕撐著下巴,酒兒坐在身邊。面對著百曉生,百曉生站著,慢慢的將那捲軸收起來,可是白少輕卻用手點在捲軸之上,讓百曉生動不了下一步動作。
「怎麼了?」百曉生疑惑的問道。
白少輕看著百曉生:「如果讓湖仙知道,你沒有全盤交代,你說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么?」順便用手慢慢的將百曉生捲起來的地方,再次展開,順便將最後的地方,沒有顯示出來的地方。「說說看吧,既然沒準備給我們看,幹嘛還要拿出來。」
「因為我知道,你會看到。」百曉生被戳穿了,倒沒有慌張,鎮定的直視著白少輕。
白少輕有些被這話逗笑了:「你不該是百曉生,你應該是算曉生。既然你什麼都能算出來,那就將你算出來的說說吧。」
「可是先來解決一下你徒弟的事情吧。」百曉生看向酒兒,轉了話題。他可沒忘記自己手裡還有這麼一個棋子。
「好,先算酒兒的事情。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麼你應該知道酒兒為了我才來找得你,他答應你的,我有責任一起負責。」
百曉生有些無奈的說:「如果是你的話,我還……」突然想到什麼的,亮了眸子,讓酒兒頓時有些慌張了神情,「我還是只要個消息,你告訴我湖仙的地湖之境到底是什麼樣的。」
既然白少輕現在已經坐在了自己面前,那麼自己之前賣出去的消息應該也是起了些作用了,哪怕沒有作用,現在也可以知道有用的。
白少輕皺起了眉:「湖仙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么?」
「如果他告訴我的是完整的,那麼我告訴你們的自然也是完整的啊。」理直氣壯,讓白少輕無話可說。
白少輕簡述了一下自己在地湖之境中的遭遇,大概重點都沒有漏掉,就怕百曉生拿著這些事做起文章。這次百曉生連捲軸都沒有拿出來,直接認真的額聽著白少輕的話,將這些都詳細的記在了腦中。
「可以了么?」白少輕說完都有些口渴了,酒兒便已經端了一杯茶遞給了自己,將百曉生放在桌上的酒挪的遠遠地,還加上一句,喝水比較好。自己都無話反駁。
百曉生點了點頭:「可以。」指了下酒兒,「他的要求便算抵消了,順便之前欠了你們的消息,既然由你補充了,那我便送你們吧。」
出了門的白少輕有些面無表情,高冷的讓酒兒慌張,輕輕的牽住白少輕的手,輕聲詢問道:「師傅,沒事吧?」
白少輕這才感覺到自己臉色有些太過的陰沉。看著他們住下的客棧已經近在眼前,深呼一口氣,然後調整了下表情,帶上平日的笑容。
「沒事。」
酒兒臉上分明寫著不信,自己的師傅,他還是了解的。雖然笑的弧度是一樣的,但是他現在的笑分明沒有抵達眼底。但是既然他不想說,自己再問也沒有用了,估計還是與在酒館內聽到的那些事情有關係吧。
而白少輕確實心情這般不好,與在酒館內聽到的有關係。
到了客棧之後,直接領著酒兒進了自己的房間。
酒兒沒說自己在這件客棧旁邊也租了間房,自然的進了白少輕的房間,也拒絕了自家師傅要給自己另開一間的想法。
「師傅。」
「恩?」
「要不,我們跑了吧?」
跑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沒有什麼先天之魔、什麼崑崙派、也沒有崑崙大弟子的身份。他們自己建了一件屋子,白日種種地,晚上喝喝酒。如果可以,他來釀酒,師傅來嘗酒。
白少輕聽著這話笑了笑:「不可能的。」先不說這世間沒有那樣祥和的地方,就算有自己也是不適合這樣的生活的,不然自己不會當那崑崙派弟子那麼久,從出生以來他便知道自己天生要修神。可能現在換了,自己現在適合修魔。
酒兒暗淡了眸子的亮度,垂下了腦袋。
白少輕伸手順著酒兒順滑的頭花,自頭頂拂了下去,可是還是一句話沒有說。
晚上的時候,影郎來敲門。
「快些出來了,該吃飯了。」影郎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白少輕隔著門回了句:「好。」轉過身,便對酒兒說,「酒館內的事,你就當沒有聽到。」
酒兒乖巧的應道:「好。」
兩人便一起下了樓,桌前已經全部到齊了,湖仙穿著一襲紅衣,晃眼的很,恍惚間有些荒君的姿態。看到白少輕下樓,對著他便輕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徒弟膚白,適合穿紅衣的很啊,怎麼老是與你一樣穿那白衣,喪的很。」
原來湖仙看的並非白少輕,白少輕聽聞這話,轉過頭看了眼身旁的酒兒。
精緻的五官,確實膚白的很。
白少輕腦海中想了下,酒兒穿紅衣。好像確實漂亮得很,可是面上卻搖搖頭,「他喜歡白衣,自小如此。」
對啊,酒兒從跟著白少輕開始,便知道自己師傅,白衣斷曲。自那開始便執著於白衣,乾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