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為師率性
「好久不見,唔,叫你酒兒可以吧?」面前的人就是白少輕讓酒兒離遠點的冷情。
酒兒有些不自然的本能不想與他說話,但是這人已經坐在自己面前,看著自己了。「你上次已經與我說過了。」上次這人不是就已經跟自己打過招呼了么?
而且在那軒轅,自己住在內院,他住在外院,最多與他打過幾個照面好像並不值得他這麼特意關注自己。顯然就是自家師傅與自己說的了,這人對自己有所企圖,而他問得那個能不能叫自己酒兒,也直接忽略了。
「可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好好的與你打好關係,畢竟你的師傅已經是荒君的唯一大弟子,而你的師尊現在就是先天之魔了。」冷情說的隨意,引得酒兒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我師父是先天之魔的徒弟?」酒兒知道自家師傅去了天玄宮,但是怎麼都不敢相信竟然是成了他的徒弟。
只是這次冷情沒有機會繼續說下去,白少輕下了樓。
「冷情是與我徒弟有舊情要敘么?」白少輕穿戴的整齊,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冷情坐在酒兒身邊,連個個人之間說著什麼,頓時有些生氣明明告誡了酒兒離他遠一點的,但是轉念一想冷情要是強行黏上來,酒兒也拒絕不了。
冷情見白少輕過來了,站起身來坦然的說道:「不過是好奇怎麼沒見到你,就看見你徒弟在這。」
「恩,今天去起晚了,所以讓他先來準備一下早膳。」白少輕慢慢走了過來,然後坐在冷情剛才坐的位置上,冷情看了眼逐客意義明顯的白少輕,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先回房了。」與白少輕說了一聲。
「請便。」白少輕回了一句,目光卻看著桌上的飯菜,已經拿起了筷子,突然想到什麼的回頭喊住冷情,「湖仙他們呢?」
冷情轉過身回道:「湖仙與影郎出門了,沒問去哪。蘭香她在房間。」
白少輕:「哦。」然後回過頭。
冷情見他應該沒有問題了,這次真的上樓關上了房門。
白少輕握著筷子,夾著自己喜歡的吃的。
酒兒卻有些食之無味的張張嘴,想說什麼的,可是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口。過了一會還是,放下了筷子。
白少輕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了?不餓?」不應該吧,自己都快餓扁了,酒兒怎麼會不餓呢。
酒兒搖搖頭,自己餓,可是……
「師傅,你真的拜了荒君為師?」酒兒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那是冷情說的,自己還是想從自家師傅親口告訴自己。
白少輕動著的筷子剛伸出去,聽見這句話頓時停住,慢慢的收了回來。「你從冷情那邊聽來的?」
突然的質問,只可能是冷情告訴他了。自己進了天玄宮與自己拜了荒君為師這兩個是兩個不同的性質了,白少輕本想著等帶酒兒回了天玄宮再告訴他的。這冷情真是搞事的不嫌事大。
將筷子擺好,正經了臉色:「恩,雖然我心裡沒有將荒君當做師傅,但是理論上我與他都已經過了拜師禮了,確實是他的徒弟。」
酒兒聽完這話,沒有回應。沉默的看著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少輕被酒兒突然的沉默整的有些慌,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酒兒?」面對這樣的酒兒,白少輕也有些慌張,叫著酒兒的名字都有些沒有底氣。
可是酒兒還是低著頭沒有回話,白少輕有些示弱的趴在桌子的邊緣側頭看著酒兒,酒兒突然抬起頭。
「師傅。」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你是劍修啊。」天生應該站在光亮的地方,受萬人敬仰。自家師傅明明是曾經崑崙派的大弟子,現在卻成了先天之魔的大弟子,即使有著原因,可是世人會怎麼看待他。酒兒皺著眉,替白少輕覺得委屈。
白少輕卻深深的嘆了口氣:「酒兒,我記得我與你說過,神與魔沒有什麼區別。」那時候,酒兒因為得知自己與魔有關係時來詢問自己的想法,自己便說過,就算自己身為劍修,身為崑崙派弟子,他也沒有覺得魔修有什麼不好,不過是人性的區別罷了。
「但是……」話是這麼說,可是外界的流言蜚語,不會因為他們的想法而減少。自家師傅為了崑崙近天玄宮已經有人拿著這件事嘲諷崑崙派了,難保不會有一天有人拿著這件事批評白少輕。
白少輕卻笑了笑:「與我無關的人,我自然不會去管。」可能這麼說,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但是這是他真實的想法,自小他便按著自己的想法長大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離經叛道的帶著酒兒入了崑崙。
酒兒還是皺著眉的有些不贊同他的話,他知道師傅的話是對的,但是他就是做不到如他一般肆意洒脫。酒兒是白少輕自小養大的孩子,自然知道讓他想通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也就沒有再多說,站起身揉亂了酒兒頭髮,便離開了大堂。
走上樓時,酒兒還坐在位置上皺著眉。
想著給他點空間的白少輕,轉彎往自己房間走去的時候,便看見冷情站在轉彎角環著手臂靠著牆,分明就是偷聽著兩人的談話。
被發現的冷情沒有慌張的表情,其實倒不如說他是故意站在這裡等著白少輕上樓的。
「沒想到,你還挺隨性。」冷情話語間不乏嘲諷之意,還藏了些羨慕之意,只是白少輕沒有聽出來。
「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多嘴,與女人一樣。」白少輕有些不爽的看著冷情,本來對他偶爾會產生的好感,現在因為他對酒兒的居心一點都沒有了!
「我不過是告訴他,他早晚知道的事情。」
「但是你應該知道這種事,由別人來說出口,與我自己與他說是完全不一樣的。」冷情此舉分明就是故意挑事。
冷情聳了聳肩:「既然你知道就好,反正我也就是給你一個忠告。」看著轉彎角晃過的一抹白色,笑著說,「告訴你,不要妨礙我的事。」上前拍了拍白少輕的肩膀便離開了,在轉過彎的時候,看著站在那裡的酒兒勾起笑的離開了。
那個目光讓酒兒覺得很不舒服,想起這人對申屠家有些不可描述的興趣。
「站在那邊做什麼,快回屋了。」白少輕看到酒兒站在轉彎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想到兩人打過的照面有些不爽的喊著他快些回來。
酒兒反應過來的將冷情的目光拋到了腦後,跟著白少輕回了房間。
午飯的時候,湖仙與影郎還沒有回來蘭香便喊了剩下的幾個人隨便的吃了一口。蘭香提議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線索,他們可以假裝是得知了消息去往冥界山的魔修。
「可以,但是我一看就是劍修啊。」白少輕指著自己,冷情說不定還可以裝一下劍修,沒眼力見的看不出他是個符修,可是自己身後的那把斷曲一看就是劍修啊,順便指了下酒兒,「他也像是劍修。」身後的紅裝比自己的斷曲還要招搖。
蘭香聽了這話,認真的打量了兩人。讓劍修的劍離了身,幾乎就是要了他們的命。這兩人確實裝不了魔修,「那你們就在周圍探查一下吧,如果真出了事,也好有人照應。」
白少輕:「好。這個主意可以,那麼我們就等湖仙他們回來,然後即刻動身。」既然主意是蘭香出的,他倒要看看湖仙他們查探的與百曉生說的是否一樣。
就這麼決定了,幾人也沒有再說話,迅速的吃完飯便回了各自的房間。
可是他們這一等,就是隔天了。
湖仙他們出去整整一天,隔天中午才回的客棧,兩人皆是睏倦的神情,這樣他們也沒有動身去往冥界山,想了想還是讓這兩人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是在湖仙進房間時,喊住了白少輕。
「白少輕,我有事與你說,影郎,你先出去等一會。」湖仙是這麼說的,反常的影郎竟然沒有抗議,乖乖的半眯著眼睛便轉身進了白少輕與酒兒的房間。
湖仙坐在位置上,倒了杯茶便直接喝了下去,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一點。整夜沒有休息,讓他身體已經快達到極限了。
白少輕皺了皺眉,這麼喝茶不好,但是看了下湖仙有些疲憊的表情也沒有多說什麼。
湖仙喝了一大杯茶后,將茶杯放了下來,沒有再續。開口:「這次,冥界山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白少輕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湖仙糾結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我與荒君兩人挑起的。」
白少輕這下沒有那麼淡定了,他事先是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也知道是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湖仙竟然就這麼告訴了自己。面上冷靜了一下,「繼續說。」
湖仙沒想到白少輕的反應這麼冷淡,但是也沒有多想什麼的。
「這件事,本來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的。」湖仙無奈的說道,可是現在也沒有時間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