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暫時分別
酒兒牽著白少輕的手,一時沒了言語。他知道自己的師傅一向認為自己就是個小孩子,心智還不成熟,把他當做人生的中心實在是幼稚的很。手下抓的更緊了一些,這次出關之後,我絕對可以成為你心目中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酒兒是將這次的閉關當做了變強的機會,也當做了是次重生。
「到了。」荒君突然開口。
白少輕和酒兒兩人心中還記掛著彼此的事,聽到荒君的話,同時抬起頭看向面前。意料之外的普通。回想起荒君的住所那滿滿的紅色帷幔,這眼前的不帶任何裝飾的房子簡直就是簡樸至極了。
白少輕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荒君主動了談起了一句:「這曾經是為吾所建,所以吾才不願讓他來這,不過……」看著房子眼裡的哀傷是明顯的,「這麼留著也沒有意義了。」
如果還有未來的話,斷然是還好的,可是現在人去樓空,不如讓酒兒好好的在這邊修行。
白少輕還不至於看準了別人的傷口往上戳,所以轉了話題的便看向酒兒:「進去看看吧。」荒君說的大概就是那個將藏書閣取名為醉紅樓之人了,不過想來那藏書閣雖然名字奇怪,但是裡面的陳設可以說是十分的別緻新穎了,那麼這一人設計的閉關場所,應該不至於太過奇怪了。
酒兒本來看荒君突然的悲傷了一下還有些不知所措,正巧白少輕說話:「好。」
意料之中的,裡面的陳設都是往簡單的擺放的,說是簡單的不如說是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的程度。整個房間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平時用來打坐的地方還有一張床就沒有任何裝飾了。
荒君繞到白少輕的面前:「吾想這裡應該可以讓小徒孫好好的閉關上一陣子了吧?」
白少輕點頭:「酒兒覺得呢?其實如果還是不滿意的話,還是可以再選別的地方的。」
荒君無語,這話在自己面前說,真的好么?自己就算是強迫性的也不至於這麼被剝削吧!
幸而酒兒搖頭:「這裡就很好了。」閉關修鍊的就是身心,有一席之地還有絕對安靜地環境即可。如果選擇多麼舒適的地方,反而失了閉關修行的初衷。
白少輕聽到酒兒既然答應,也就不再刁難荒君了:「那便如此吧,酒兒就在這邊閉關修行。」這話對荒君所說,然後勾住酒兒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等他離開,我便會來看你,所以你就先在這邊好好的修行。」
荒君眯了下眼睛,看著在說著悄悄話的兩人,終究還是沒有做出偷聽這種事情。
白少輕與酒兒說完悄悄話便看向荒君:「我們,走吧。」
那時候,白少輕想得還是反正就是幾日的分別而已,荒君明日就會離開,然後自己便可以隨意出入這天玄宮內,所以離開時,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酒兒便轉過頭,離開的毫不猶豫。
酒兒自然也是如此認為,所以看著白少輕離開的背影時,只是恍惚間知道自己大概幾日看不到師傅了,但是他保證過的,只要是白少輕答應過的事情,酒兒堅信不疑。
白少輕拉著荒君出了房門時,荒君看著白少輕拉著自己的手,骨節清晰發了下呆,再回過神的時候,那骨節清晰帶著溫熱的體溫的手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手腕處。而那雙手的主人正看著自己。
白少輕:「酒兒現在按著你的意思已經閉關了,地方也是你的地方,所以你要負責酒兒的性命安全,我不管你的計劃到底想對酒兒幹什麼,但是最好不要太過分。」
荒君看著白少輕,目光灼灼:「吾知道。」目標從來不是他,起碼不是主要是他,心裡卻還想著,這雙眼睛也算是極好看了。
白少輕覺得荒君這眼神有些詭異,但是也只是皺眉。轉身便準備回去了,荒君在他的身後勾起嘴角,轉過身看了一眼酒兒待著的屋子輕嘆一聲的便跟著白少輕的腳步離開了這裡。
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床頂上的紅色帷幔,白少輕看著整個房間里都沒有酒兒的物件有些空落落的瞬間,翻了個身:「罷了,不過就是兩日的功夫而已。而且酒兒該有自己的生活了,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的身邊會沒了自己的位置,他會找到一個艷絕江湖的女子育下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到那時候就不會再說著,他永遠只有自己這種話了。那麼自己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呢,閉上眼睛,白少輕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看不清未來。
「嘛,算了,明天的事明日再說。」白少輕也就隨遇而安的閉上了眼睛,今日起早了,那就再睡一會吧。
白少輕再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懵:「酒兒,我口渴。」習慣性的喊了一聲酒兒,想讓他幫自己倒一杯水,結果閉著眼睛等了半天,沒有等來酒兒的回答。睜開眼的時候反應過來酒兒已經閉關修行去了。揉著腦袋,好像有些頭疼,嗓子也有些疼。想了想還是躺了回去,自己這個模樣分明就是受了風寒。
但是下一刻,門便被直接踢開。衝進來的是風風火火的湖仙。
「白少輕!」進門便是吼了一聲,然後順著自己的直覺直接將躺在床上的白少輕揪了出來,「說,為什麼酒兒去閉關了。」要不是影郎從荒君那邊得知這件事,他還不知道酒兒去閉關了。
「這個主意肯定是荒君提出來的,一看就是有陰謀,你怎麼就上當了呢?」恨鐵不成鋼的口氣,但是手下揪著的白少輕的衣領觸碰到了他露在外面的肌膚,卻發現他的體溫好像有些不對勁。直接彎下腰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
「好燙。」湖仙覺得自己好像是觸碰到一個火爐,「你還清醒么?」扶著白少輕的肩膀,前後晃悠了兩下,想著讓他清醒一點。
白少輕被他晃得有些噁心的想要掙脫開他的鉗制,可是無奈手下無勁,只能委屈的小聲說道:「冷靜,我好難受,別晃了。」
湖仙也大概知道他的難受,扶好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白少輕有氣無力:「你只要放開我,我就比較好點。」平日里看不出湖仙的力氣這麼大,這麼一抓自己都掙脫不開。
湖仙放開了白少輕的肩膀,將他慢慢的放下去。又摸了一把他的額頭,這個溫度,湖仙覺得這人都快要燒起來了:「你等一會,我讓影郎找人替你熬點葯來。」
白少輕:「好。」看著湖仙離開的背影,白少輕也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確實熱得很,但是自己的身體怎麼那麼冷,裹緊了些自己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間好像看見一個長得與荒君好像的人進來過,摸著自己的臉說什麼的,然後便離開了。大概是夢吧,不然怎麼平日都不見人影的人這麼巧合的便來了自己的房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湖仙又回來了。
湖仙:「我讓影郎去了,你慢點睡,待會喝了葯再睡。」
白少輕:「好。」
生病的人大概都比較乖巧,湖仙本來是滿滿的怒氣來找的白少輕,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質問了。等你好了之後再算賬!湖仙坐在床邊,看著白少輕臉頰上不同的潮紅,眼神有些飄忽,怎麼感覺生了病這樣孱弱的白少輕,這麼惹人憐惜呢,不行,自己是喜歡影郎的,而且白少輕這人可不算是嬌弱!
使勁搖頭的動作引起睡在那邊白少輕的注意,有些奇怪的看著湖仙:「你幹什麼?」
湖仙看了一眼白少輕,然後立刻抬頭:「沒有。」回答的迅速而堅定,這人好像生病真的有一種魔力,自己不能多看!
白少輕現在腦袋暈乎,也沒有再多問湖仙的異常,想到剛才恍惚間好像看到荒君了,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是還是問了一下:「荒君剛才沒有來過吧?」
湖仙搖頭:「荒君在我來這前便走了,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我來你這他走的,影郎沒有跟在我的身邊就是去送他離開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是白少輕自己燒糊塗了,看錯了吧。有些累的閉上眼睛,湖仙看到他閉眼,喊了一聲:「白少輕,慢點睡。」
白少輕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回答:「沒有睡。」
湖仙大概是覺得他這一聲,還算是清醒的,應該是沒有睡著,也就沒有再喊他睜眼。
結果等到影郎端著熱乎的湯藥過來的時候,湖仙推了推白少輕起來喝葯,白少輕已經睡著了。湖仙嘆了口氣的想了想還是將葯放在了一旁。
影郎:「他還好吧。」身邊的人都是大魔,體質也是好的沒病沒災,所以白少輕這麼一病,他才發現白少輕平日雖然伶牙俐齒,但是好像也是很脆弱的。躺在那邊,呼吸沉重的皺著眉,一看就很難受的樣子。
湖仙伸手又拂了一把白少輕的額頭,好像還是那麼燙的樣子,可是看到他將被子裹成這樣又不是傷寒的表現,皺眉:「好像有些奇怪,你將蘭香找過來,替他看看。」
影郎奇怪:「這次,荒君沒有將幽香帶走啊,比起蘭香的話,不應該幽香的醫術更好么?」
湖仙沉默了一下:「還是找蘭香。」直覺告訴他,找蘭香要比找幽香有用。
影郎也沒有多問的便出了門去找蘭香。
湖仙看著將自己努力裹緊的白少輕,無奈的嘆上一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