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你就不會騙我了
五年的時間裡,幽香每日幾乎不踏出房門一步,起碼在白少輕所見是如此的。至於什麼聽荒君之命照顧現在的宮主不過是說來好聽。本來白少輕是不在意幽香的動靜的,畢竟自己也不是荒君,但是每個月蘭香都會出入那幽香的房間,然後蘭香便會消失上半天時間。
時間一長,白少輕便上了心,上了心的事情白少輕向來是會追查到底的,接著他便發現幽香在給蘭香傳信,接著蘭香再送出去,至於送信的人白少輕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白少輕環著手臂看著幽香,等著她的解釋。
幽香坦然的回答:「這是荒君的命令,恕我不能告訴你。」
白少輕輕笑,好一句恕難從命。「不是說我是宮主,一切以我為準么,怎麼就這件事你都做不到?」
幽香:「抱歉,荒君之命我不能違背。」
白少輕表示理解的點頭:「好,荒君之命,我們怎麼敢違背呢,但是我大概也能猜到啊,不就是荒君或是閻魔這兩個人么?」除了這兩個人,白少輕還真是想不出還有誰了。
幽香也不再掩飾:「既然你知道何必再多此一舉的問我。」
白少輕:「……」遇上幽香,他也有些無話可說了。
幽香:「荒君也曾經說過,如果你知道了這件事便提醒你一句,不要多管閑事。」
白少輕:「那什麼事情不是閑事?」看著幽香這麼問道。
幽香大概是思考了一下:「最好什麼事情都不做。」
白少輕無語看向窗外,這話說不下去了。「反正這次的修仙大會我是一定要去的,這人我也是要招的,就算你說這是閑事我也做定了,既然你與荒君有書信往來,那你也將這些事告訴他!」
幽香:「這些事修仙界都傳遍了,不用我再通知荒君他便知道了。」
白少輕抿唇,蘭香坐在那邊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是一笑,白少輕吃癟還真是太好笑了。白少輕瞪了一眼蘭香,蘭香也是回瞪一眼。
到了天玄宮時,湖仙和影郎並不知道白少輕他們在馬車上發生的事情,看到白少輕板著一張臉,影郎還是上趕子的去戲弄他。
影郎:「喲,怎麼出去一趟臉這麼臭。」手還不規矩的勾了一下他的下巴,湖仙伸手將影郎的手打掉,在白少輕張嘴準備咬下去的時候。
白少輕沒有咬到影郎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接著開口:「管你什麼閑事。」然後轉身離開,帶起一陣風的氣魄。
湖仙奇怪的看著白少輕離開接著看向蘭香:「他怎麼了?」怎麼就只是半天的工夫跟吃了炸藥一樣,一點就炸。
蘭香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的就走了,湖仙看向留下來的幽香。
幽香對湖仙還是有些敬意的,可是言語間對白少輕卻沒有多少的敬意:「大概是覺得太過多管閑事了吧。」然後也走了,留下一臉懵的影郎還心有餘悸的差點就被咬了,還有奇怪的湖仙。
湖仙:「算了,我們也走吧。」
影郎拉住了湖仙的手:「我今日要去地宮一趟,晚些還是會回來的。」
湖仙想來影郎確實也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回地宮了,便點頭:「也好,早些回來就是。」影郎得了恩准便準備前往地宮,接著被湖仙拉住,「記得去看一下酒兒,不用告訴他你去過還是向以往一樣遠遠的看一眼就好,確保性命無憂便好。」
影郎:「好。」下一刻消散了身形。
湖仙看著影郎離開的地方,終究還是嘆上一口氣轉身離開。
湖仙再次見到影郎大概就是幾個時辰之後,回來的時候天上的太陽就快要下山了,還留了一絲晚陽,夕陽的光輝照在影郎的側顏上,湖仙聽到影郎清脆的少年音認真的說道:「酒兒到魔嬰期了。」
湖仙大驚,修魔共有十二層,魔嬰期是第六層,酒兒用短短的五年時間修鍊到魔嬰期,常人可能五年的時間都不能突破一層,雖說魔嬰期在魔修中間不算強者,但是若是就這樣任他繼續修行下去,湖仙覺得酒兒成魔大概就是個時間的問題,並且還是短時間的時間問題。
湖仙:「天生魔體是這樣的存在么?」天生適合修魔,所以比別人都要簡單的突破成魔。
影郎卻搖頭:「先天魔體沒有這麼誇張的,前兩年我去地宮看酒兒的時候他還是個凝元期的菜鳥,只是兩年時間。你沒有看到他是怎樣修行的,我覺得他不僅是不吃不喝他都快要不睡了。」
湖仙皺眉:「這樣,他的身體怎麼能受得住,而且他為何這樣強迫自己修行。」
影郎想起酒兒在那個房間刻滿的名字:「我覺得他可能是有心魔。」
這個心魔大概就是那個名字的主人,求而不得思而不遇。
湖仙:「心魔?」修行過程中,心魔可以說是最大的敵人,酒兒怎麼就會生了心魔出來。
影郎垂眸:「我在酒兒閉關的地方,看到了整整一個牆面的名字——白少輕,是酒兒寫的,我想白少輕大概就是酒兒的心魔了。」影郎無法形容自己看到的場景,簡單的一個牆面都不能形容出酒兒的心魔,每一筆都好像是刻在了自己的心上,只是無聲的文字都讓影郎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湖仙沉思了一下:「這件事先不要同白少輕說,酒兒那邊也不要有所動作。」抿嘴是擔憂的動作,「我先去白少輕那邊打探一下情況。」
影郎:「好。」
就在地宮的那個荒君專用的閉關之地,一個穿白衣的人坐在地上抬頭看著房頂,可惜什麼都看不見,接著突然轉了方向看著那滿滿「白少輕」三字的牆面,勾唇一笑,傾國傾城的美麗,恍惚間整件白衣都變成了艷麗的紅色,「影郎,不要讓我失望啊,一定要將我的師傅帶過來,不然下次再來我絕對不會這麼乖巧的留在這裡了。」聲音已經有些低沉的男音,好像是長久以來沒有說話還帶了一些嘶啞,言語間控制不住的帶了絕望,這就是已經進入魔嬰期,甚至生了心魔的酒兒。
「師傅,你答應過來見我的,這是你答應的。」穿著紅衣的酒兒站在懸崖的邊緣搖搖欲墜,固執將雙手握成拳完全不理會白少輕向他伸出的雙手。
白少輕有些慌張的不斷向酒兒靠近,妄圖抓住他的手:「對不起,是我食言了,但是我真的沒有故意不來啊。」
可是站在懸崖邊上的酒兒根本沒有聽進白少輕的話,因為白少輕的不斷靠近,酒兒也在不斷的往後退。「你沒有來過,這麼長的時間裡,你都沒有出現過。」
白少輕看著酒兒已經半隻腳都快懸空了,一個疾步便準備將酒兒拉過去,可是一個用力沒有拉住酒兒,反而自己也失了重的撲向酒兒接著兩人便墜下了這萬丈深淵。
酒兒抱住白少輕的腰身,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靠在他的耳邊:「師傅,既然如此我們便一起死吧,這樣你永遠不會騙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酒兒的聲音是低沉的男聲,已經是男人的臂彎環住白少輕的腰身,抱著自己沒有絲毫的恐懼,對於死亡而言。白少輕突然那個瞬間覺得這樣好像也是好的結局。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來臨。
「喲,少年郎,許久不見了。」夢魔的聲音?白少輕好像聽見了夢魔的聲音,不敢相信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夢魔蹲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躺在那邊。還有些恍惚的白少輕撐起身子,難道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夢境。
白少輕:「夢魔,你怎麼在這?」許久不見的夢魔怎麼突然出現自己的夢裡。
夢魔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是被你的恐懼吸引過來的啊。」
恐懼,白少輕有些奇怪,自己剛才有恐懼過么,是酒兒差點掉下去所以自己被嚇到了吧。
夢魔笑眯眯的看著白少輕,這場夢是誰幹的,他一清二楚,但是既然他允許了自己入侵,那麼自己還是不要拆了他的台為好,畢竟那人快要自己都惹不起了。
白少輕站起身:「你吃了我的夢,沒有動我的意識吧?」
夢魔誇張的擺手:「這個我可不敢啊,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你可是天玄宮大名鼎鼎的宮主啊,現在修仙界大概的名聲是最大的了,我哪敢動你的意識啊。」
白少輕顯然是聽不下去這奉承的:「別,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早前你連荒君都敢不放在眼裡,我不過就是個擺設宮主,你能不敢動我。」
夢魔搖頭:「此言差矣,這個天玄宮在誰手裡並不重要,而是這天玄宮在修仙界的地位直接導致天玄宮宮主的地位。」雙手往後一背便抬腳走上兩步,「荒君那時候,天玄宮神秘無人侵犯,但是現在啊,天玄宮可以說是擺在明面上的香餑餑,小人物想進,大人物想毀,你現在啊,可以說比先天之神魔都要知名呢。」
白少輕聽著這話怎麼都不像是在誇自己,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
夢魔揮再見:「我期待你參加修仙大會的時候。」夢魔行走了世間各個有人的地方,自然是知道這些事的。
白少輕連頭都沒有回的擺手,期待著吧,這修仙大會我絕對攪得天翻地覆,然後荒君你想不出來都不行。
此時距修仙大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