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扭曲的社會現象
雖然我早就聽說,現在單位內部賄賂成風,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很是驚愕。
小敏生氣的說:「楊哥,更可氣的是,那個主任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上次她正訓我,忽然停下,從桌子上抽出一張報紙,抬起頭時滿臉堆笑,遞給我問哪裡不懂,我受寵若驚的接過來,她很溫柔的問我懂了沒?我壓根就不追到她在說啥,還是點頭說懂了,她說懂了就行,以後好好學,然後走了。」
我很奇怪:「怎麼反差這麼大?」
小敏恨恨的說:「我開始也不知道,可把資料放桌子上時,見有個領導在門口,恍然大悟,這種人背地裡一套表面一套,楊哥,你說她討厭不討厭?」
我表示自己也很反感這類人,小敏繼續說:「楊哥,我實在想不通,她這號人怎麼坐到主任位置的,我想從你這裡買個邪術,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能夠多爆料些有價值的新聞,這樣我非但不會被辭退,還有希望晉陞主任!取代這種人渣。」
我這才明白小敏的意圖,心想,她也確實是個好女孩,希望通過業績來晉陞,換做別人,完全可能給主任下個降頭,或則直接向邪術許願當主任。
小敏問我:「楊哥,有沒有這種邪術?」
我連忙說有,但效果強弱,價格也不同,問她能接受什麼價位。
小敏說:「我這段時間的工資,也攢了三五千,實在不好意思問父母要,你看這個價格行嗎?」
我為難的說:「至少也得一萬塊,這個價格實在太低,買來效果也不咋的啊。」
小敏猶豫了下,又和我討了幾次價,確定無法壓價后,便咬了咬牙:「楊哥,你敢保證一萬塊錢的邪術,肯定有效果嗎?」
我說可以,如果一個月內沒啥效果,法相又沒破損,我全額退款,她這才放心,說想想辦法,這兩天再和我聯繫。
第二天下午,小敏給我打來電話,十分生氣:「楊哥,這個主任真是掉錢眼裡了,今天下午,我們接到通知,要採訪一個單位,可主任故意把時間給我報的晚了半個小時,等我趕去,採訪結束了,我開始不懂,後來才知道,主任跑過去說公司派來倆記者,問人家要兩個『信封』從我身上賺工分就算了,這種事,也要用我的名義去做,你說怎麼會有這種人?」
我安慰她說:「壞人總是沒有好報,有她倒霉的時候。」
夜裡八1九點,小敏給我打來電話,無奈的說:「哎,楊哥,我真是搞不懂這個世界怎麼了,我試探性的和我爸媽說,要花幾千塊,買個邪術,保平安祝工作順利用,可他們卻批評我,那玩意兒能有啥用?我撒謊說給主任買的,結果父母立刻改變了態度,二話不說,東拼西湊給我弄了五千塊。難道這個世界病了嗎?怎麼人人都想著巴結領導?」
我不由感慨,這的確是個值得反思的問題,現在社會上,太多領導仗著有些小權利,就雞毛當令箭,各種搜刮欺負職工,十分可惡,可非但沒人站出來指責這種行為,還有不少人逆來順受的巴結領導,導致這種現象越來越嚴重,處處就像是瀰漫著的小陰溝,可這種小陰溝又很淺,連一個人也淹不死,只會讓人窒息!
小敏表示,已經湊齊了一萬塊錢,問我啥時候發貨?
我告訴她,自己需要問下香港高人,最晚明天給答覆。
掛斷電話,我習慣的調出趙曼號碼,手指停在半空,開始顫抖,可我還是按了下去,僥倖的放在耳旁,直到話筒傳來里『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我才死心。
我聯繫陳小蓮,她很熱情:「楊老闆這又是有啥大生意照顧我了?」
我苦笑:「哪裡來的大生意,事主只能拿得出一萬。」
陳小蓮很高興:「哎呀這麼多!楊老闆果然是做大生意的,對於我來說,這已經不少了!不知道事主需要哪方面邪術?」
我徹底無語,心想陳小蓮做邪術生意這麼多年,怎麼著也該攢了筆錢吧,怎麼一萬塊也如此看重?
我仔仔細細的把小敏的情況向她反應了下,她說:「楊老闆,這個不難,我剛好和高人興在一起,他最近加持製作了三個邪術,分別是『小鬼蠱』『事業蠱』和『記者蠱』都能幫事主完成心愿。」
我很奇怪:「什麼是『記者蠱』?專門給記者用的?」
陳小蓮上來就是一通誇讚:「哎呀楊老闆你真是好眼力啊,這個『記者蠱』再適合不過事主了!」
我哭笑不得,我他媽這都不知道『記者蠱』啥樣,就好眼力了,難不成我千里眼,從大陸能看到香港?
陳小蓮誇讚了一番后,向我介紹,前些日子,香港有位記者,在家屬院門口,被人連通十多刀,當場身亡,隨身攜帶的電腦失蹤,警方調查得知,記者生前專門報道一些商家的地溝油,甚至造假行為,至於他到底被誰殺了,目前都沒查到,可這名記者死後,在家屬院里,卻發生了靈異事件。
最開始是家屬院里的某些住戶半夜回來,大老遠能看到門口站著個人,可走進了又不見蹤影。
再然後家屬院里有住戶反映,大半夜總能聽自家的門被敲,出去后又見不到人,某次一個孩子去開自己家的門,然後對著空氣說:「叔叔我沒有拿你的電腦包。」
甚至後來人們能看到,那個死去的記者,焦急的在家屬院門口尋找著什麼…
香港人很信風水陰靈,那個家屬院里的人立刻花錢,找到了高人興,他到那裡后,就感覺到了股強大的怨氣,根據腦海中的印象,製作了個法相,把那名記者的陰靈,禁錮在其中,帶回去加持製作后,成了這個『記者蠱』
陳小蓮說:「楊老闆,這個『記者蠱』尤其在爆猛料上,效果奇佳,正好這個小敏是名記者,十分適合,可有條禁忌一定要記住,因為這記者是夜裡十點十分被捅死的,所以無論什麼採訪,十點十分必須停止!第二天才能繼續。」
我心想,這條禁忌還比較好遵守,因為十點十分距離凌晨,只有一個小時五十分鐘,而且也不會有人,大半夜讓記者採訪吧?
我讓陳小蓮在網上把『記者蠱』的圖片發來,這個邪術的法相,被製作成了個拇指大小的『相機』還被條紅色的繩子,給串了起來,明顯是往脖子上挎用的。
我大跌眼睛,這他媽不知道還當是個泥捏玩具呢,不放心的問她真管用嗎?
陳小蓮信誓旦旦的說:「你還不信我啊楊老闆?」
我把圖片保存下來,以彩信形式,發送給了小敏,沒多久,她就回過來簡訊:「楊哥,你不是自己用泥捏了個照相機,來消遣我的吧?」
我連忙把『記者蠱』的來歷,仔仔細細向她介紹了下,可她還是半信半疑,我絲毫不感覺奇怪,這尼瑪法相,我自己都懷疑!
小敏猶豫了下:「楊哥,既然你說一個月內沒效果,可以全額退款,那就是有自信,我買,支付寶發來,我現在就打錢。」
我把支付寶號碼發去,又告訴她先打兩千就行,沒多久,我就收到了兩千塊到賬的簡訊,立刻聯繫陳小蓮,催她趕緊發貨。
大概過了三四天,我收到了陳小蓮郵寄來的快遞,給小敏打去電話,她聽說東西到了,特別高興,約我在家飯館見面。
小敏二十歲出頭,打扮時尚,青春澎湃,長的很像我大學時候暗戀的一個女生,她行為舉止大大方方,把『記者蠱』拿在手裡后,仔細看了下,笑著問我怎麼用?
我從盒子里抽出那張寫滿咒文的紙,把具體供奉方式,和『記者蠱』的禁忌,都說了下,她表示很神奇,又塞給了我一個厚厚的『信封』
第二天上午,小敏打來電話,說她已經按照方式,供奉了『記者蠱』今天戴著來上班,結果被主任嘲笑三歲娃娃的玩具,而那些平時拍她馬屁的人,也跟著起鬨,都把自己當煞筆看。
小敏很生氣:「為什麼明明知道領導仗勢欺人,卻還是有很多人低頭哈腰裝孫子拍馬屁?楊哥,我一定要在這個月,做出業績,非但要保住工作,還要晉陞主任!如果哪天我坐到了主任的位置,我絕對不會收取賄賂,欺壓新人,相反,我會把自己會的,毫無保留教給大家,採訪也公開透明,不準收『信封』大家之間和諧相處,那該多少,是不是楊哥?」
我說:「對,本來新員工沒工資,就很困難,為什麼要給領導交『東西』不交還要被針對?這本來就是一個扭曲的社會現象,我們應該杜絕,如果每個領導都像你這樣就太好了。」
因為小敏給我的印象很好,所以那陣子我經常會給她打電話,關心的問下『記者蠱』效果怎麼樣,可一連幾天,都是毫無效果,我很失望,同時又擔心那東西沒用,全額退款是小事,小敏本來就只剩下一個月時間,再因為這個辭退,那她的希望,就全部泡湯了。
惴惴不安中又等了三四天,小敏打來電話,語氣特別激動:「楊哥!那個『記者蠱』效果簡直是太好了,我…我爆了一個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