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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怨嬰

  因為是名牌大學畢業,所以羅女士並不缺選擇的企業,可她挑來挑去,一個也沒看上,原因也都相同:「不想從基層坐起。」


  羅女士畢業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可這期間,她除了參加幾次事業單位的考試外,幾乎都是『待業』在家,而她的父母對此也並不著急,非但不催,還對外人說:「我女兒XX大學畢業的,怎麼能做那些工作?在家等著唄,等有好工作了再去,反正我還能養得起。」


  羅女士沮喪著說:「哎,楊老闆,你說現在的企業,怎麼都不重視人才呢?我空有一身本事,沒地方施展拳腳,真是太浪費了。」


  我這才知道,她就是網上批判的那些『家裡蹲』這類人都有個典型的特點,高不成低不就。


  我勸她說:「不管是什麼人,都是從基層做起的,哪有一步登天的啊。」


  羅女士說:「怎麼沒有?你看比爾蓋茨,正上大學就搞微軟了,他不就沒幹過基層嗎?我這是沒有遇到欣賞自己的人,幫我投資,否則我准能超過他。」


  這是什麼邏輯?我剛要勸她,她又開口道:「楊老闆,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香港邪術,能讓我找到施展拳腳的地方啊,可我又想不通,這到底屬於旺事業呢?還是增人緣。」


  我本想告訴她,香港邪術不是萬能的,還是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吧,但又一想,她這種人,即便是不在我這裡買,也會去其他店鋪買,起碼我這裡能保證是真貨,便說:「這算增加運氣吧,我得問一下香港高人,明天給你答覆。」


  和大學室友玩了一天,我實在太困,就沒給趙曼打電話,而是發了條簡訊,簡單把羅女士情況講了下,讓她幫我問問,什麼邪術符合要求。


  為了防止再被打擾,我直接把手機關機,蒙頭大睡。


  第二天上午,我帶那個大學室友在商廈買了些東西,中午又請他去中原路的家火鍋店吃飯,聽說這家的鍋底很棒,吃了兩口,確實不錯,價格也挺實惠,我心想,下次趙曼到大陸,也要帶她過來嘗嘗。


  我正和大學室友娓娓而談,手機響了起來,處於禮貌,我笑著向同學點下頭,起身去廁所接電話。


  話筒里傳來趙曼的聲音:「小鮮肉,我千辛萬苦,跑遍香港,才算是幫你問到幾個適合事主的邪術,分別是高人恆的『小鬼蠱』高人豐的『成願蠱』和王鬼師父製作的『怨嬰』你要買哪個?」


  我問:「價格都是多少?」


  趙曼說:「除了王鬼師父那個成本價七千多,其他都是三千出頭。」


  我很好奇:「『怨嬰』和小鬼蠱有啥區別嗎?」


  趙曼說:「廢話,不然我能分開給你講嗎?普通的『小鬼蠱』是高人們從醫院那些特殊渠道搞到,流產的嬰兒,雖然有怨氣,但絕對沒有『怨嬰』的大。」


  前些日子,在香港發生了件慘絕人寰的兇殺案,一名醉酒的男人,在和懷孕七個月的妻子爭執后,憤怒的拿起菜刀,殘忍的把妻子腦袋剁了下來,又刨開她的肚皮,生生掏出了孩子,從七層樓摔了下去,然後逃跑,卻被巡邏的警察抓到。


  之後那個小區開始發生靈異事件,鄰居們半夜總能聽到門外有孩子在哭,有時甚至會傳來『砰砰砰』很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后,又見不到人,還有時候,人們在睡覺時,會恍恍惚惚的看到床頭站著個孩子,具體又看不大清。


  香港人信鬼神,時間久了,人們開始惶恐不安,夜裡睡覺也不敢關燈,最後鄰居們一起兌錢,找到了王鬼師父。


  王鬼師父走到樓下,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怨氣,他立刻坐下,取出骷髏頭開始施法,十幾分鐘后,大家清楚的聽到,空氣中傳來孩子凄厲的哭聲,王鬼師父把一串念珠放在身前,繼續念誦咒語,直到孩子的聲音消失。


  他站起身,告訴大家,已經把嬰靈禁錮在了念珠當中,回去后,王鬼師父製作了一個吊墜法相,把陰靈禁錮到裡面,又加持製作,成了這個『怨嬰』


  而從那以後,小區里再也沒有發生過怪事。


  雖然剛吃完火鍋,但我仍感覺渾身發冷,這男人也太他媽殘忍了,問:「這個『怨嬰』反噬一定很大,賣給羅女士…會不會出事?」


  趙曼很不高興:「你腦袋被門給擠了嗎?有時間想這屁事,還不如想想賣給她『怨嬰』可以多賺點錢呢,小鮮肉,羅女士的信息我看了,她這種人,也別指望自身修為配合邪術了,因為根本就沒啥修為,到時候沒啥效果,還得罵你騙子,要是來個勁兒大的,讓她看到效果,肯定到處幫你宣傳。」


  她說的不錯,但我心腸比較軟,總是多為事主考慮一些,就讓趙曼把幾個邪術的圖片,和具體介紹,網上發給我,我再轉給事主,讓她自己選一下。


  掛斷電話,我把自己網上聯繫方式,簡訊給了羅女士,讓她加我下,說給她看幾種邪術。


  回到桌前,大學室友已經把我最愛吃的魚豆腐下了進去,坐下來后,他問我最近忙啥呢?我把自己販賣邪術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又好奇又佩服,問了我很多問題,我一邊吃菜,一邊胡侃,權當是科普知識了。


  等我講完,大學室友意猶未盡,問我:「小傑,我以前聽說過香港邪術,以為是胡說八道,沒想到真有這東西啊,你能幫我弄個不?咱這關係,便宜點唄。」


  我搖搖頭,說:「這東西最好別碰,人這一生的福報,都有定數,你要用陰靈的力量去強行修改,非但在透支將來,還會失去一些東西,比如壽命,運氣,等等。」


  他笑著說我嚇唬他,我嚴肅講道:「不是嚇你,賣了這麼多年邪術,我見過太多被反噬的真實例子,人是種不懂得滿足的生物,一旦你讓他嘗到甜頭,就會無休止的像陰靈索取,哪怕知道會付出慘痛代價!所以我給自己定了個規矩,不做熟人生意。」


  見我正色言辭,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指了指火鍋,說吃菜,我拿起筷子,剛要夾塊魚豆腐,手機在口袋裡震了下,拿出來一看,是QQ消息。


  趙曼已經把三種邪術的法相圖片,以及詳細介紹,發給了我,但她沒發報價,估計是讓我自己加,另外我還收到個網名是『懷才不遇』的女人添加請求,同意后,那人就迫不及待的問:「楊老闆,我是羅女士啊,你不是要給我看邪術嗎?」


  我心想,你起這網名,也真是好意思,把三張邪術的圖片,以及詳細介紹,發給了她,又把『小鬼蠱』和『成願蠱』報價一萬,『怨嬰』報價一萬五,然後繼續吃飯。


  沒多久,手機震了下,是羅女士的消息:「楊老闆,我大概看了下,除了感覺『怨嬰』特別慘外,啥也看不懂啊,你能告訴我,哪個效果最好嗎?」


  我一邊把魚豆腐往嘴巴里送,一邊回復:「怨嬰」


  她說:「那就這個吧,我不差錢,貴五千塊沒事,只要有效果。」


  我好奇道:「你很有錢嗎?」


  羅女士回復:「我沒錢啊,但我爸媽有錢,那不就是我的錢嗎?反正就我一個女兒,他們還能給別人不成?」


  我徹底無語,把支付寶號給她,讓先打三千塊錢定金,我馬上催香港高人那邊發貨,一分鐘后,我收到了入賬信息,立刻給趙曼轉去,催她快點。


  第二天下午,我把大學室友送到機場,臨別時我倆互相擁抱,轉眼過去這麼多年,想起來剛入學,甚至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就內心波瀾,鼻子發酸。


  他用拳頭錘了下我的胸口,說過段時間還要來出差,到時候讓我請客去吃大餐,我連忙表示沒問題,五星級酒店點一桌子,我毫無壓力。


  大概過了三四天,我收到了趙曼郵寄來的快遞,好奇的拆開看了下,見是個很普通的吊墜,只是表面有個嬰兒的塑像,雖然家裡開著空調,但我把它拿在手裡,仍然感覺涼絲絲的,徹骨的寒。


  我把盒子里那張寫滿咒文的紙拿出來,翻過一看,並沒記載什麼禁忌,又把東西裝好,找來透明膠帶,纏起來后,便問羅女士要地址,可她卻要求見面交易。


  我並沒拒絕,就和她約定在某家咖啡館見面,羅女士身材曼妙,長相麗質,也很有氣質,算是個女神級別人物,她把『怨嬰』捧在手裡,直打哆嗦:「楊老闆,我怎麼感覺好冷啊。」


  我說:「這就對了,說明你和裡面的陰靈有感應。」


  我把盒子里那張寫滿咒文的紙拿出來,遞給她說,回去后在午夜時分,滴在『怨嬰』法相上三滴血,然後對比著上面的發音,念誦三遍,等血滲進去后,就可以正常佩戴了,夜裡睡覺,就可以把它放在桌子上,因為裡面是個嬰靈,所以要供奉些孩子們喜歡的奶粉,玩具之類,還有,要記得還願,辦男女之事時,千萬不要佩戴…


  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把『怨嬰』賣給她,因為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的那麼毛骨悚然,如今想起,依舊是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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