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反作用?
陳小蓮把『戒煙蠱』圖片發來,外表是個項鏈,透明的吊墜里,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很像一個人的肺。
陳小蓮做了詳細介紹,前不久,在香港某家醫院裡,有位年僅二十歲的小伙,因為抽煙太多,肺癌晚期去世,他父母哭著把屍體火化,但捨不得下葬骨灰,就放在家裡,結果每天夜裡,都會夢到兒子傷心的哭,第二天醒來,夫妻倆早把枕頭哭濕。
香港人信鬼神,時間久了,夫妻倆都感覺是兒子陰靈在承受煎熬,託人打聽,找到高人興,想讓他幫忙超度,高人興來到他們家中,感應到了男大靈的悲傷,他不停重複著:「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不該抽煙,我不該抽煙啊。」
高人興用男大靈生前的骨灰,製作成『人肺』模樣的法相,又把男大靈禁錮在其中,這才製作成了『戒煙蠱』
因為這個男大靈是抽煙抽死的,所以用來幫助別人戒煙,也算對口,可以大幅度增加他的福報,早日投胎,所以成本三千賣給這位俞先生,也算給自己積德。
和高人興,趙曼的提議比起來,確實這個合適,我把圖片,以及文字介紹,一併發送給了俞先生,又報價六千港幣。
俞先生回過來消息時,特別感激:「朋友們看到我這幅模樣,都不願意借錢,我正在想,要不要厚著臉皮給父母要呢,看到你這個報價,我高興壞了,楊老闆,你真是良心商人,太謝謝你了。」
第二天上午,陳小蓮把『戒煙蠱』拿到了邪術店,我又聯繫俞先生,他取走時,我特別交代:「這次要是能戒煙,以後千萬別抽了。」
俞先生哆嗦著手,拿出根香煙點上:「知道,楊老闆,謝謝你。」
我把『戒煙蠱』的經1文遞給他,又囑咐說:「這個男大靈就是因為抽煙死的,十分後悔,盡量用些電子煙,戒煙類的藥物供奉,千萬別讓他看到香煙,否則會出事。」
俞先生點頭說知道了,又嘆口氣:「哎,要是再不戒掉,我遲早也得死,楊老闆,你說我當初怎麼就染上這麼個東西呢?後悔都來不及。」我說人都會犯錯,能改就行,也別太內疚。
之後的幾天,我還挺忐忑,畢竟這『戒煙蠱』頭一次聽說,心情很像當初把『美麗蠱』賣給麗麗,我不放心的問了幾次陳小蓮,慢慢的她都煩了:「哎呀,楊老闆,肯定有用,你放心吧。」
一個多星期後,我接到了俞先生的電話,他很激動:「楊老闆,我…咳咳咳,我…我一星期都沒碰香煙了,我…咳咳咳,好咳咳咳,好開心。」
「這麼好?」我替他開心,細問下得知,俞先生按照我說的方式供奉后,就夢到一個滿臉淚水的男人,同樣被香煙所害,俞先生更能感同身受,忍不住哭起來,把自己的苦衷訴說,男人點點頭,然後俞先生就醒了。
第二天,俞先生看著桌子上的香煙,卻怎麼都提不起興趣,他高興壞了,立刻買了些好吃好喝的,給『戒煙蠱』供奉上去,一星期過去了,俞先生桌子上擺著煙盒裡,原來有幾根煙,現在還有幾根,都沒變過。
這是好事,我讓俞先生繼續保持,他連連答應,可咳嗽的卻更加厲害,我感覺是先前吸的太多,讓他去醫院檢查下,別再拖成肺癌。
那天晚上,我無聊的翻看好友空間,發現俞先生更新了條奇怪的動態,內容是:「真他媽不是個人。」搭配著的圖挺有意思,所以我印象很深,是個憤怒的超級賽亞人。
這俞先生還挺童真,我回復誰惹你了?俞先生並沒理我,可在第二天晚上,他又更新了條動態:「怎麼又這樣?怎麼回事!」
我下意識的認為是『戒煙蠱』出問題了,立刻私信他:「不會又沒用了吧?要不你把『戒煙蠱』拿回來,我讓高人看看,能不能免費給你加持下。」
第二天我收到俞先生髮來的消息:「沒,這個『戒煙蠱』效果很好,但最近我遇到了一條狗,最好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弄死他。」
這個『狗』很顯然是指人,原來是結怨了,那就和香港邪術沒啥掛鉤,不厭其煩的囑咐他記得還願后,就又去忙其他事情了。
那年香港拍了部比較火的電影,因為反派要有范,所以請了蔣先生,他借著機會,向媒體打了銅鑼灣邪術店的廣告,很多影迷慕名前來,門庭若市,我因為太忙,也就把俞先生的事情給拋在腦後。
晚上忙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發現俞先生髮來條消息:「怎麼搞的?難道得到某樣東西,就要失去另外樣東西嗎?」
我緊張的問怎麼回事?等了半天他也沒回復,我乾脆打過去電話,卻沒人接聽,惴惴不安中等了幾天,俞先生像是蒸發了般。
周五晚上,我通宵看電影,想在豎日上午睡上一天,結果被電話吵醒,我費力睜開眼睛,稍微一動就腦袋疼,這把我氣的,沒好氣問是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你是…楊老闆嗎?」
因為窩了肚子火,我回答:「你打電話你不知道?」講完我就後悔了,這要萬一是筆大生意,再給說跑了,那撞牆都不頂用,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我有些頭疼,我…」
女人挺大度:「沒事,楊老闆,周末打擾你是我不對,我只是想問下,你認識俞XX嗎?」
我說認識,又問他怎麼了?女人自我介紹,她姓陳,咱們就叫她陳小姐吧。
陳小姐說:「他住院了。」可當我問起理由,她只是嘆氣:「哎,這人啊,我…我也不知道該說啥了,要不你來趟醫院吧,電話里也講不明白。」
雖然很困,但我對俞先生有種惻隱之情,因此答應下來,向陳小姐要了地址,胡亂洗了下臉,打車來到醫院,病房外的走廊上,我就聽到俞先生劇烈的咳嗽聲,還用痛苦的呻1吟。
來到病房,俞先生平躺在床上,左手扎針,右手捂著嘴巴,咳咳咳咳嗽個不停,身體不停哆嗦,旁邊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喂他水喝,但俞先生咳嗽的太劇烈,喝到嘴裡又給吐了出來,我真怕吊針從他手背上彈出來。
我敲了敲門,乾咳幾聲,女人注意到我,把杯子放在桌上,指指旁邊那張空床,我點點頭,坐下來后,和她交談。
這個女人就是陳小姐,提到俞先生,她一個勁兒嘆氣:「哎,其實小俞這個人,挺不錯的,但…哎,我早就說,這毛病會要了他的命,他還不信。」
陳小姐是XX網路會所的收銀員,這個工作是三班倒,每八個小時一換,因為夜班工資高些,所以陳小姐主動要求,要值夜班,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到第二天七點。
這家網路會所開在俞先生家樓下,而他平時沒啥愛好,下班后就會泡在網吧打遊戲,凌晨兩三點才回去睡覺,偶爾還會和陳小姐聊天,慢慢就成了熟人。
陳小姐感覺俞先生這個人,比較老實,但每次看到他,手裡都夾著半截香煙,她多次勸說俞先生,讓他戒煙,每次俞先生都是笑著答應,可該咋弄還咋弄,因為不是他女朋友,所以陳小姐也不好意思講太多。
前些日子,俞先生煙癮大發,而且衰老很快,這把陳小姐嚇住了,想勸他,但俞先生連網吧也不去了,這令她很擔心。
又過了一個多月,俞先生再次出現在網吧,只不過這次,是在凌晨三點多鐘,俞先生站在櫃檯前,目光獃滯,拍在桌子上三百多港幣:「給我來一條香煙。」
陳小姐說:「你都成這樣了,還抽啊,不給。」
令她沒想到的是,俞先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大聲喊道:「給我來一條香煙。」
陳小姐被嚇了一跳,生氣的說你喊什麼喊,網管也跑了過來,問陳姐怎麼回事?她搖搖頭,把一條香煙給了俞先生,但第二天,俞先生又過來買香煙,每次都是很呆,要是不給,就高喊重複那句話。
陳小姐還特意裝了下俞先生的表情:「楊老闆,你看,就是這種,給我的感覺是,他…他在夢遊,而且天天凌晨三點來,還挺準時。」
夢遊?我聯想到俞先生說白天一根煙也不碰,但咳嗽卻越來越厲害,難道…
我連忙觀察俞先生的手指,發現跟染色似的,又掰開他的嘴皮,牙齒也是深黃,而且在他身邊,能感覺到股很濃的煙味,根本不像是連續幾天碰過煙的。
我拍了拍俞先生的臉,他獃獃的望著我,我問:「你是不是晚上把那條煙給抽了?」
俞先生咳嗽了下,虛弱的講:「什麼晚上,香煙的,我都沒印象,楊老闆,你怎麼也和小陳學啊,我根本…根本…咳咳咳,根本沒去買過煙。」
陳小姐站起來:「怎麼沒買過?你還不承認,我們網路會所有錄像,要不要調出來給你看?」
俞先生搖搖頭,堅持說沒,這已經很明顯了,他肯定是在不知情下,買來條香煙偷吸,我實在不敢想象一個人,是怎麼做到幾個小時抽掉一條煙的,腦海中浮現出這麼個狼吞虎咽抽煙的人影,就感覺不寒而慄。
我正要再問,忽然發現俞先生脖子上的『戒煙蠱』不太對勁兒,立刻拿在手裡仔細看,結果發現外邊沒壞,但裡面的『法相』都成豆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