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爛蛤蟆
小杜這筆買賣,我非但沒賺錢,還倒貼了不少,在邪術店閑聊,桃桃開口:「楊哥,那個小杜也真可憐,好不容易想到孝敬母親,卻沒了機會。」
小蘭說:「他有什麼好可憐的,早幹什麼去了,親人終究會離開我們,平時不珍惜,失去了感慨,還有什麼用?」
我很贊成這種說法:「千萬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寶貴,當父母離開后,就永遠不會回來,到那時候,你就是喊破嗓子,他們也聽不到,還不趕緊去給父母打電話報個平安?」
她們三個連忙拿出手機,我在微信給父母轉了幾千塊錢,讓他們務必收下,多買些營養品。
這天上午,一個戴著棒球帽,墨鏡口罩的男人來到邪術店,我詫異的望著他,難道不熱嗎?
小蘭迎上去介紹,男人用粵語講了句什麼,小蘭點點頭,帶到我面前:「楊哥,他想找你。」
把他帶到會客廳,我微笑著問他有什麼要求?男人說他姓盧,妻子是小學教師,假期纏著盧先生去東南亞旅遊,回來后發生了怪事。
我感興趣的問什麼怪事?盧先生用很快的動作摘下口罩和墨鏡,我差點沒嚇暈過去,他臉上長滿了紅色疙瘩,像是爛蛤蟆,十分噁心,另外他的眼珠子紅通通的,和大哭過一樣。
盧先生戴上口罩和墨鏡,嘆了口氣:「前幾天夜裡,我感覺臉上很癢,妻子說我被蟲子叮咬,給抹了些花露水,但第二天夜裡,癢的更加劇烈,醒來照鏡子時,發現臉上長滿紅疙瘩,妻子又給我抹了些花露水,後來發展到用力掐就能破,裡面能流出很多白色的小蟲子!然後我的眼睛也開始變紅,為了不讓同事們把我當怪物,請假去很多家醫院,開了不少葯,非但沒好轉,還越來越嚴重,上網查了下,知道降頭這個詞語,然後…」
盧先生再次把墨鏡摘下,翻看眼皮讓我去看,上方有一道很顯眼的橫線,我確定的告訴他:「你真的中了降頭。」
盧先生很驚訝:「連楊老闆都這麼講?那…那我該怎麼辦…聽說這東西能把人給折騰死。」
我指了指門口:「蔣先生之所以肯投錢幫我開店,是因為我認識很多高人,降頭術雖然可怕,但也不是沾著就死,放心吧,我會找人幫你解開。」
盧先生十分感激,我好奇的問他在東南亞有沒有發生特殊的事情?盧先生神色疑惑,我連忙解釋:「降頭術可不像電影里那樣,說下就能下,需要配合降頭粉,或則你的照片,頭髮之類的東西,你好好想想,是誰給下的降頭。」
盧先生思考片刻,說妻子帶自己到東南亞后,稱當地有個叫雷歐東的人,臉上長了很多麻子,猙獰可怖,但卻娶了十三個妻子,各個都對他愛不釋手,妻子讓盧先生陪自己去看看,隨便讓他向雷歐東學習,如何哄女人開心。
盧先生本不想去,但拗不過妻子,兩人在東南亞北部的一個村子里,見到了雷歐東,此人三十多歲,又矮又胖,眼珠子像是剝了皮的葡萄,在他家外,還有很多人在採訪,其中就有香港記者,盧先生妻子興奮的跟上去問這問那,雷歐東說女人們需要的是安全感,責任感,盧先生感覺他純屬放屁,拉著妻子說:「這人臉跟懶蛤蟆似的,滿嘴屁話,有什麼好聽的,趕緊跟我走吧。」
盧先生妻子不肯,雷歐東拿著兩杯酒走過來,微笑著對盧先生講:「我之所以夫妻和睦,全憑這交杯酒,你們要不要來一杯?很多情侶都喝。」
盧先生看著他的臉就喝不下去,立刻搖頭,可妻子非要他喝,那麼多人看著,盧先生無奈的和妻子交杯喝下,然後雷歐東給了他妻子一顆糖果似的東西,說是吃下去效果會更好,盧先生妻子吃下了。
我指著他說:「你也真是膽大,東南亞的東西能隨便吃嗎?那個雷歐東有十三個老婆,肯定是用了歪門左道,現在看來,你就是那時候中降頭的。」
盧先生很後悔:「早就告訴她不能喝,她偏不聽。」我感覺此事可疑,女人的心狠細,盧先生都知道東南亞東西不能亂吃,更何況他妻子呢?但沒有證據,我也不好懷疑,讓他留下聯繫電話,找到高人會儘快通知。
等盧先生走後,我把這事和趙曼說了下,她說王鬼師父最近有空,能安排施法,收費要十五萬港幣,我把這些告訴盧先生,他說沒問題,時間安排在明天。
晚上閑著沒事,無聊的翻看手機通訊錄,滑到高人火后,突發奇想,問這小子東南亞雷歐東到底何方神聖,怎麼會有那麼多老婆?
高人火估計在瀟洒,也沒回復,我看時間不早了,放棄等待,蒙頭大睡。
大半夜被盧先生電話吵醒,他語氣有些驚慌:「我的臉…我的臉爛掉了,和稀泥一樣,稍微摸摸,就會出現個手印!」
怎麼會這樣?盧先生說他半夜臉癢的厲害,想給我打電話,但妻子卻說抹點葯就會好,不停往他臉上抹,盧先生感覺涼絲絲的,舒服了些,沒多久又會癢,妻子會再抹,到後來盧先生感覺越來越離不開那些止癢葯,乾脆一瓶全抹在了臉上,舒舒服服的睡覺。
撕心裂肺的疼讓盧先生徹底醒來,伸手摸了把臉,竟然像是稀泥似的帶下塊肉!他很害怕,喊了幾聲妻子,卻沒回應,伸手去拍,結果床邊是空的!他把屋子找了個遍,都沒有妻子的蹤影!
問題果然在他妻子身上,我連忙問:「你家在哪?或則來XX賓館找我,現在就聯繫高人,對你施救。」
盧先生剛要講什麼,忽然『嗯?』了聲,我問怎麼回事,他沒回答,幾分鐘后,盧先生對我喊道:「她去了東南亞!」
盧先生說,他無意中發現卧室的電腦處於待機狀態,有個網頁沒有關閉,是網上買機票的記錄,有張十分鐘后的航班票,應該是妻子訂的,他不知道妻子為什麼要訂,但必須去追,讓我也一起去,到時候好幫忙,來回車馬費報銷外,還會給五千多塊錢辛苦費。
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這筆買賣我提前和趙曼講過,現在不聲不響跑了,回來她還不得罵死我?於是告訴盧先生:「你先訂最早的航班去追,我這邊需要聯繫高人,到了后咱們再碰頭。」
盧先生還是想讓我一起去,我說到了照樣可以解降救你妻子,盧先生無奈答應,並且掛斷電話。
我聯繫趙曼,卻提示關機,越急越出亂子,給她發了好幾條簡訊,讓開機立刻打過來。
早上六點多終於接到趙曼電話,聽我反應完情況后,讓我趕緊訂最早機票,七點多鐘我們登上飛機。
途中趙曼不停抱怨:「小鮮肉,大清早你不讓人睡個好覺,這筆買賣我得多拿三千塊精神彌補費!」
我十分無語:「曼姐,上次忙谷先生生意時,你也打擾我睡覺了吧?我可沒有向你要什麼費用對不對?」
趙曼瞪了我一眼:「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說男人,趙曼哼了聲:「分明是個女人!否則能為三千塊錢計較那麼多嗎?」我徹底無語,難道男人就要拿著錢不當錢嗎?但知道和她講理基本沒用,也就放棄了。
快中午下了飛機,我和盧先生取得聯繫,他有氣無力:「楊老闆,救命…救命!」
我問他在哪裡?盧先生劇烈咳嗽起來,然後說道:「XX酒店,XX房間,救命,快點,我…我不該來…不該來啊!」
趙曼問怎麼回事?我把手機塞進口袋:「盧先生出事了,應該是被她妻子給害的,快,不能讓他死了,否則這筆買賣一毛也沒得賺。」
在機場外攔了輛計程車后,三個人來到盧先生提到的那家酒店,敲了幾下房門,一個女人打開門,她穿著性感的連衣裙,疑惑的望著我們幾個。
我問她盧先生在這間房子里嗎?女人開口:「在,你們幾個就是他說的高人吧?我是他老婆,姓張。」
原來是盧先生妻子,張女士讓我們進去,我怕她使詐,悄悄給高人火發了條簡訊,把賓館名字和號碼告知。
屋裡有張大床,一個臉部血肉模糊,和懶蛤蟆似的男人躺在上面,痛苦呻1吟,嘴裡喃喃自語:「救我…救我…」
王鬼師父來到盧先生身旁,伸開手掌,壓在他額頭要念誦咒語,張女士緊張的問:「他有事情嗎?」
我搖搖頭:「情況可能有點糟糕。」
張女士走到王鬼師父身後,似乎是想看下老公病情,我始終感覺這個女人不對勁,忽然,我發現張女士從腰間拔出匕首,朝著王鬼師父刺去!我大喊:「小心!」
王鬼師父連忙閃身,趙曼大罵一句撲過去,張女士匕首刺偏,劃破了王鬼師父的作弊,又朝著趙曼亂捅,趙曼身形敏捷,但也被傷到胳膊,張女士掙脫開后朝門口跑去,趙曼讓我攔住,我剛站在門邊,就被她劃破胳膊,然後把匕首朝著盧先生丟去,似乎想要扎死他,好在只是插在盧先生腦袋旁。
盧先生伸手摸著匕首,哭著說為什麼,這又是為什麼…
我追出房門,已經不見了張女士的身影,趙曼捂著傷口:「先別管她,救盧先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