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十日之約
凌昊目光凝視老者，老者同樣也在打量著凌昊。
渡劫境一層！
老者周身玄功震動，隱隱有著法紋波動，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如此境界，凌昊自然能夠判斷出此人的身份。
宋家老祖！
「普通人？」
宋明德微眯著眼睛在凌昊身上緩緩掃過，有些狐疑。
「你是.……姓凌的。」
忽然，宋明德響起宋楚生的話，凌昊表面看起來是普通人，但手段狠辣，境界深不可測。
返璞歸真！
確定眼前清秀的少年便是凌昊，宋明德心底再次想起一個詞語返璞歸真。
這個詞代表著一個高深境界。
那個連他都無法觸及的境界。
百年，他宋明德修鍊到渡劫境一層已然經歷九死一生。
眼前少年不過二十來歲，斷然不可能是那個境界。
可是，凌昊淡然站在哪裡，風輕雲淡，比他更為鎮定，像是少林寺的掃地僧一樣心有成竹，波瀾不驚。
如此少年，難得！
宋家若有此子，必然能夠走出龍華，成為華夏名族。
可惜，凌昊是敵非友。
未見凌昊，宋明德一副氣惱的模樣，恨不得殺了凌昊。
但見面后，宋明德沉默了，以他渡劫境尚且看不出凌昊的深淺，要殺凌昊，不會那般簡單。
他現在有些後悔將煉製多年，耗費頗多心血煉製而成的寶刀給了宋楚生。
聽到宋明德猶豫之言，凌昊漠然點頭：「宋家老祖，苟活比死強，你也沒有幾年可活了，為何還要出來做著出頭之鳥呢？」
「宋家沒落並非因為你，而是江山輪轉。千里大堤潰於蟻巢，宋家現在就是一個岌岌可危的大堤。」
既然宋明德未出手，凌昊自然不會見人就殺。
這樣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殺之可惜。
「你……」
宋明德有心反駁，但最終只能輕嘆一口氣道：「我承認，這些年宋家那些傢伙確實有些飄了，但只要我宋明德在，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宋家消失！」
「何必呢，你若一心向道，一個家族又如何能夠牽絆你的武道之心？」
凌昊淡然看了唐明德一眼，隨即手上一掃，找了一個塊兒青石坐下繼續道：「渡劫消耗了你太多的生命力，你若想要活命，只能不斷累積實力，繼續渡劫。」
「渡劫境經歷四九劫，九九劫，神隕劫，你現在四九劫不過度過第一步，想要續命難入上青天。」
「今日，我不殺你，你走吧。」
渡劫境，就是內功轉向法力的大轉變。
想要由內轉法，首先得度過雷劫，每三層渡劫一次，直到渡劫大圓滿。
宋明德身上內功法力並沒有徹底轉變，明顯只是剛剛渡劫成功。
距離言法相隨太遠。
這等境界，遇到黑蛟都要奪命而逃。
黑蛟遇到凌昊也要逃命。
孰強孰弱，一眼便能看出。
唯一不同的是，宋明德境界已穩，黑蛟則正是虛弱期。
「我只想問一句，宋楚生，我的徒孫，現在何在？」
凌昊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鎚敲擊在宋明德的心頭，他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正如眼前少年所說，武者一心向武，道者一心向道。
年輕時，一腔熱血，武道進展極快，中年時，膝下有子，退居幕後，更是廢寢忘食，成為大師，直至渡劫。
年老，本應看清一切，但他卻被俗世蒙蔽了雙眼。
他的路和武道之路已經背馳而行。
宋明德看到凌昊，心中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仍舊心懷僥倖。
此時，宋明德相信了黑蛟是凌昊所殺。
那頭黑蛟，單是骨架就讓人頭皮發麻。
「宋楚生，已死，宋家進入其中的子弟，必死。」
凌昊淡然起身，旋即道：「你若想報仇便來，我不殺你，但你應該知道拳腳無眼。」
幾句話下來，凌昊判定宋明德並非是非不分之人。
只是年齡高了，有些東西過於在乎，這是老傢伙的通病，說白了想要延續傳承，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護短。
有的短可以護，有的短則不可以護。
凌昊不是殺人狂魔，宋明德若想戰，那便戰。
正如凌昊所言，既然要戰，生死有命！
「都……死了？」
宋明德雖然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親耳聽到仍舊覺得心口發悶，一口血湧上喉嚨。
他的模樣瞬間蒼老了許多，僅剩的那些黑髮頃刻間變白。
他的聲音更是沙啞苦澀：「老夫一輩子從沒有栽過如此大的跟頭，姓凌的，今日老夫哪怕身死也要跟你一戰。」
「哦？」
凌昊有些意外道：「看來世俗真的能讓一名強者落魄，不過今日凌某尚且有些事情，十日後，龍華市我會親自去宋家敗你，給宋家和你一個交代。」
在這裡，殺了宋明德又能如何。
宋明德年紀過百，親朋好友諸多，麻煩會不斷出現。
都是一些螻蟻般的人而已，既然要解決宋家的事情，凌昊必然要一次性解決。
十日後，拍賣會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到時候，敗宋立威能夠少去很多麻煩事情。
「十日！」
「我會在宋家等你。」
宋明德點頭，他活了多長時間，知道凌昊的目的。
「難道，你篤定能夠敗我嗎？到哪日，我會邀請很多老友，讓他們共同見證。」
「我若贏了，你的命老夫絕不吝嗇的會收下。」
「你贏不了！」
凌昊話音落下，站起身來，身影一閃，已經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宋明德的面前。
「好快的身法，我竟然感覺不到任何法力波動。」
宋明德皺著眉頭，深深看了一眼凌昊消失的地方，旋即重重的嘆息離開。
甚至，他已經失魂落魄。
洞穴門口，韓老摳和洪秀衣皆是站立在外等待著。
墓冢之行，他們只覺得兇險萬分，即便有凌昊在，他們也非常擔心。
畢竟，凌昊並非自己人，他們願意出酬勞不假，凌昊會不會幫忙則是未知數。
特別是宋楚生得到了宋家老祖的寶物，戰鬥力必然會翻一番，他們的擔憂不無理由。
「老婆子，你覺得凌兄弟是不是古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