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別這樣，心疼他……
「卧槽，真尼瑪牛批……」
「藍曦月瘋了……」
「好多年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了！」
「她之後要怎麼混下去，說不定連她身後宗族都會被牽連吧……」
藍曦月話一出口，此時全場炸鍋，將這件本來上不得檯面的事徹底挑明了講出來，一時間場面非常熱鬧。
說到底，既然藍曦月率先領頭把話說出來，其他只能暗中流傳腦補這個故事的修者們，此時自然也都跟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了，反正出聲的人這麼多，最後倒霉的也不可能是他們自己。
炸鍋般的議論中，各種聲音層出不窮，有人咋舌藍曦月的膽量，也有人專註於故事本身：
「我一直都想說了哈哈哈，堂堂一個古族族長，多倒霉才能收穫個同母異父啊卧槽！」
「那可是一族之長，真不知道是怎麼被綠的！」
「今天這事兒夠我笑一年，真想知道那位被綠的顓孫族長啥模樣，聽到了會是啥表情，沒看到太遺憾了……」
「別這樣……心疼他……」
無數本來神境緊繃的弟子們，此時都驟然精神一振。還有許多弟子根本不清楚此事，更是紛紛的四處詢問，那句話到底有什麼內涵。
一時之間，這邊無論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都在湊這個熱鬧。而每次那些帶著笑意的解釋，也無疑好似是在人傷口上撒鹽一般，讓許多顓孫族弟子神色驟變，坐立難安。
凌昊簡單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件事情，古族弟子知道人的多，而那些大宗弟子其實平日里鮮少跟古族接觸，就算接觸了，也沒到能分享這種八卦的程度，所以有很多弟子根本不清楚此時。
但是雖然不清楚，或許是出於對顓孫小夭和整個顓孫族之前輕視的報復，這些一知半解的弟子們卻起鬨的比誰都帶勁！
「牛批，不愧是純血古族！」
「優秀啊優秀，這古族這麼多年，是不是中途就換血了啊哈哈哈……」
「哎呦古族弟子這麼優秀，不知道是繼承了誰的血脈，說不定是你大宗爸爸的外爹呢！」
還有人一邊笑著，一邊不住的問：「卧槽啊這真的假的？不是開玩笑？這確定不是拍電視劇啊！」
不得不說，現實里的狗血，有時候比電視劇還要精彩。藍曦月這句話就彷彿打開了一個閘門，讓無數之前只能在暗中傳播的話，此時終於光明正大出現在了場上，無情撩撥著所有顓孫族弟子的神境……
顯然，也包括被藍曦月指著鼻子罵的顓孫小夭。
藍曦月這話出口，她原本的眼神忽然一變，那烏黑的眼睛透著暗沉，好似在凝望將死之人的一隻惡魔……
之前無論是對藍曦月下狠手，還是後面跟她的幾次衝突，顓孫小夭手上不饒人，面上卻一直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笑模樣，就連譏諷都是帶笑說的，看得藍曦月有時候恨不得撕爛她那張總有種無辜感的臉蛋。
但是現在，看到顓孫小夭那雙烏黑的眼睛眨也不眨望著自己，好似一個要把自己靈魂給吸扯進去的詭異娃娃，藍曦月就莫名感到一陣恐懼和心虛。
恐懼她是不認的，但是她顯然察覺到了自己不想跟顓孫小夭對視的那種心虛。
「我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
藍曦月有過一剎那這樣的擔憂。實際上，她跟許多大宗弟子一樣，對這件事其實根本不清楚，只是前不久才偶爾得知的罷了。否則能夠將顓孫小夭罵的驟然色變的話，她一早就用上了。
但是雖然起身之前，她就打算把這件事揭露出來，給顓孫小夭一個好看，卻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當話說出口，她親眼看到顓孫小夭冷漠的眼神，和肌膚忽然感受到的那種不知來處的、若有若無的強者殺意，才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忽然失去了在眾人目光和輿論下的勇氣，甚至想要躲避顓孫小夭的視線……
但是藍曦月很快卻反應過來，她並沒有錯！
「我沒錯，我當然沒錯！」
藍曦月此時強迫著自己回想起了大宴上那屈辱的一幕，而憤怒反而驅使著她走向了平靜，她心中想道：「只能顓孫小夭羞辱我，難道我就不能反過來報復她了嗎！」
「她都沒得到報應，我也沒得到一個道歉，我憑什麼後悔？」
「這是她活該！這是她應得的！」
藍曦月心裡有些顫抖又快意的想著，從這些反覆出現的念頭之中，她驀然得到了一陣報復性的快感：「既然顓孫小夭做錯事，卻沒有人願意懲罰她，那我就親自代勞好了。」
「如果顓孫族當初道歉，根本不會有後來這些事情……我也不會冒著根基受影響的風險來提高實力，全都是她害的，都是顓孫族那群蠻不講理的混蛋害的！」
「自己不肯低頭，就休怪我說話也不留情面了！」
這一剎那，面對顓孫小夭的目光，藍曦月想到了很多。但是這麼想著，目光落到顓孫小夭那雙烏黑而平靜到有些死寂的眼神，她還有心頭湧上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感。
「我……總之，我不管怎麼說，也不是你能比擬的！」
藍曦月努力鎮定的道：「小人得志，我才懶得跟你這種人計較。呵呵，你自己的利用價值在哪裡，你自己不清楚么？我可不是你，只能被當成工具利用，你也配跟我比較么？」
說著，她感覺自己也的確隨之找回了信心，不過卻沒有多說的慾望了，只是最後看了顓孫小夭一眼，道：「你好自為之咯。」
這話說罷，她拎起裙角，飛快的跑了回去。
藍曦月一離開，這場鬧劇似乎就這麼結束了。雖然她背影清楚倒映在了顓孫小夭純黑的瞳孔中，但顓孫小夭卻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從頭到尾，她就好像失去了反應能力似的，或者說對藍曦月這番話毫無感受，只有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一直落到藍曦月身上，瞳孔深沉難測，不知道在心裡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