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鬧事
管家連連搖頭:“大少爺,俺這裏的錢是太爺讓買酒的,不能給你啊。”
“買酒?買多少酒要八百塊?”
朱棠走出賬房,一把拽住管家:“趕緊拿過來,我有急用!”
“不行啊大少爺……”管家連連告饒。
但是,他衣兜裏的鈔票還是被掏走。
朱棠拿了錢,也不理管家,轉身便往外走。
“大少爺!大少爺……”
管家欲哭無淚,跟了幾步,忽又轉身往內院跑去。
來到太爺內院門口,也不敢近前,隻顫著聲音叫道:“太爺!太爺!大少爺把買酒的錢搶走了。”
此時朱太爺正躺在床上歇息,任由九姨太給他擦洗身體,一聽管家那公鴨嗓子叫個不停,不由皺起眉頭:
“去瞧瞧!朱勝又再叫什麽魂!”
九姨太哎了一聲,將自己衣領子扣好,開門走出屋子。
不一會兒,九姨太又轉回,輕聲道:“太爺,朱勝說大少爺搶走了他買酒的錢,還說,那鴻運酒樓的延壽釀漲價了,要一千塊一瓶呢。”
朱太爺坐起身,也顧不得去計較八百一千,一拍床沿,氣得胡子直顫:“孽障!去!把他給俺綁回來!”
九姨太為難道:“太爺,大少爺已經出門了,不知去了哪裏。”
朱太爺聞言,氣得捂著胸口猛咳了幾聲,九姨太連忙端起床頭痰盂,讓他吐痰。
“孽障啊!朱家怎麽就出了這麽個敗家的東西!”
老頭氣喘籲籲地下了床,對九姨太說:“去將老大媳婦叫到前廳!俺倒是要問問!她還管不管那孽子了!慈母必敗兒慈母必敗兒啊!”
“是,俺這就去。”
再說朱棠,坐上一輛人力三輪車,來到一處居民院落。
付了五角錢,讓車夫離開。
左右看了看沒有可疑之人,便上前敲門。
“誰啊?”裏麵有人問。
“我是表弟,來看看表哥。”朱棠道。
門被打開,一名梳著婦人頭的年輕女子露出半邊臉,輕聲道:“進來吧。”
朱棠擠進門內。
到了屋裏,隻見一名穿長衫的中年男人迎過來:“子書啊,資金搞定了?”
“沒……還差一點。”
朱棠掏出一卷鈔票遞過去:“隻拿到八百,你們先用著吧,等我以後再想辦法。”
中年男人接過鈔票,數了下,回身放進裏屋,隨即又出來。
“子書,真是謝謝你了。”男子由衷道:“有了這些錢,又能做不少冬衣了。”
朱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這也沒多少,我會再想法子。”
男子在朱棠對麵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低聲道:“你在清水鎮發展的怎麽樣?”
朱棠:“在一個村子發展了兩戶,都是窮苦人,倆家願意加入,幫咱們開展工作。”
男子端起茶喝一口:“嗯,很好了。”
又問:“你不是在野狼嶺教書的麽?那裏有不少人家吧,發展的怎麽樣?”
“他們似乎不太好溝通。”朱棠歎口氣:“我回去再動員一下。裏頭還有好幾個人會做縫紉機呢,可以動員他們替咱們做冬衣棉鞋。”
“嗯不錯。”
男子放下杯子:“據說野狼嶺曾經是個土匪窩?”
“是的。”朱棠道:“裏頭建設的非常不錯,也很隱蔽,要是能把他們的頭頭說動,以後可以作為根據點。”
男子微笑道:“那就看你的了。”
朱棠點頭,忽又說:“我還聽說,那個隊長在縣城開了個商店,叫什麽來著……哦,就是最近才開張的鴻運商店!”
“哦?”
男子沉吟:“鴻運我知道,那商店就開在百貨公司旁邊,生意做的不錯。”
他每日經過那裏,總看見門口停滿三輪車,人流如織,也不知是去鴻運酒樓的,還是進商店賣東西的。
“有機會,我去會會那個隊長。”朱棠道。
男子:“你小心些,據說鴻運酒樓是治安隊大隊長開的,別暴露了。”
“不會。”
朱棠自滿滿道:“整個鳳縣,就沒有人不認識我的,他們能拿我怎樣?”
“也是。”男子笑了笑。
十一月中旬。
天氣格外寒冷。
天空沙沙下起雪粒子。
半天功夫,地麵就落了一層白像一顆顆鹽粒子從天上傾倒下來。
曇生正在倉庫查看存貨,就聽有隊員過來叫道:“三隊長!您快去前麵看看吧,有人在咱們商店門前鬧呢。”
丟下手中的蔬菜,曇生跟隊員到了前麵。
隻見二三十號人正在衝砸商店櫃台,幾名隊員和店員根本沒法阻攔。
“去叫治安隊沒有?”曇生問。
隊員:“還沒……”
曇生:“趕緊去!”
又對另一名隊員道:“去樓上將隊員們都叫下來!”
今日崔名柱和林駿家裏有事都沒在鴻運,忽然發生這種事,看樣子,是預謀好的了。
隊員趕緊去叫人。
曇生見晚玉她們要去阻止那些暴徒,連忙製止:“晚玉姐,你們幾個女人都退後。”
本就驚慌失措的晚玉,帶著幾名女店員避到酒樓的樓梯口。
曇生冷冷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暴徒,隻見他們正掄起木棍和石塊,猛砸玻璃櫃台,玻璃渣四下飛濺。
櫃台裏的貨物灑了一地。
他們一臉貪婪地撿起東西就往自己口袋裏或懷裏揣,那模樣,當真醜惡之極。
待他們懷裏揣滿了,便挑釁地朝曇生這邊吐吐沫,抱起大包東西準備走。
還有的人當著眾人的麵,解開褲子朝拿不走的食品小便,邊抖動身體做出下流動作,邊哈哈大笑。
其中有人高聲叫嚷著:“這些有錢人都是喝咱們的血啊,你們不要客氣,都來搶啊!”
曇生被氣得捏緊拳頭,強忍著沒拿出衝鋒槍。
吩咐從樓上下來的十來個隊員:“不要讓他們跑了!”
十幾名隊員們手拿棍棒飛快跑過去,將那些試圖逃跑的人撩翻在地。
曇生也瞬間衝去,連揪住好幾個鑽進人群的人,一腳踩碎這幾個最惡心的人腳跟,將他們拋在商店的碎玻璃上。
這招是跟無心學的,也是當下最狠的招式。
殘了腳,這些人這輩子怕是徹底廢了。
沒一會兒,三十多人一個沒跑掉,不是被卸了手臂,就是殘了腳,要麽被隊員們敲暈過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終還是沒敢過來,隻遠遠觀望。
隊員們拿來繩索,將這些人全部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