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祭司
清晨,昏暗的房間內,落花錯端坐在床上,緩緩地氣流在她身邊流動。“多少有點收獲,皇級五階。”落花錯呢喃自語。皇級之上,便是聖級,可是至今沒有人到達過,落花錯所知道的唯一一個,在從皇級九階突破至聖級時,爆體而死。據說現場詭異無比,卻無從查起,死的連渣都沒有,更別說屍體檢驗了。
回憶起當初老人所說,她的體內蘊含著大陸所有的元素力量,這會不會成為自己的一線契機呢。門外傳來一聲呼喚,“花錯,醒了嗎?”赤腳下床,冰涼之感裹挾著嬌嫩的雙腳,卻擋不住前進的步子。
伸手拉開大門,炎冰手中拿著一隻袋子,“什麽東西?”落花錯拿手戳了戳,“還是……活的?”柔軟的觸感,還有跳動的心髒。炎冰第一眼看到的是落花錯光著腳,直接把東西塞入落花錯的懷裏,然後連同落花錯一起打橫抱起。
落花錯先是呆了一下,然後順理成章的窩在了炎冰的懷裏,袋口剛剛打開,一對貓耳朵先冒了出來,袋子完全打開後,一隻大概五個月大的小貓呈現在了落花錯麵前。落花錯輕輕的揉了揉小貓的頭,喵~小貓的舌頭舔過落花錯的手心,落花錯欣喜的把它抱在懷裏,眼神中充滿了喜悅。
炎冰把落花錯放在穿上,蹲下去,拾起她的鞋子,幫她穿上。落花錯不停的逗弄著小貓,“以後,就叫你小花好了。”炎冰失笑,她的心性果然還跟個孩子一樣。落花錯不肯把小花放到空間裏去,她要一直抱著小花。跟著炎冰去往宮殿殿廳,所有人都在那裏等候多時。
落花錯少量的吃了點東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北宮然掃視了所有人,“既然好了,那就走吧。”出了宮殿,眾人再次被傳輸出了魔域。由於魔窟之中險象叢生,進來的人基本都屍骨無存,若不是他們有較強的力量,怕是早就魂入忘川了。
堤昕,的確離他們上次所在的湖不遠。但是,近幾年,那邊似乎被清理了一次。尤其是在上一年,成批的異獸往魔域跑,至此,那裏也變成了所有異獸不敢去的禁地。可以說,堤昕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了四大霸主。“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妖族祭司,在和你們挑釁嗎?”景若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隻能胡亂的猜測一下。
“一切,見到她再說吧!”瑾淵壓抑著體內的燥火,時隔多年,他竟然要去見那個妖族的背叛者。瑾芩的手在瑾淵後頸輕拂兩下,將一點點的水元素,傳入他的體內,以此讓他冷靜下來。“哥,多少也不是叛徒好嗎。”瑾芩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
北宮然的存在,使得他們很順利地到達了堤昕。“進入這裏之後,全都不可輕舉妄動。”北宮然對著每個人進行了一次警告。落花錯心神一動,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將他往後一拉。下一刻,一道劍氣直接砍在了地上,正是剛剛北宮然所站的位置。“來者!何人?”人未到,聲先起。
來者聲音低沉渾厚,附帶一些磁性,雖然帶著點點疏遠,透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但是語氣間夾雜著常年不改的輕佻。“敢問,閣下為誰?”北宮然試探性地詢問道。落花錯剛想有所行動,就被藍一把按住肩膀,“落,呆在這裏。”
話音未消,墨天一步上前,反手就是一斬。麵前原本茂密的樹叢被攔腰砍倒,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一人站在半空,腳下是一柄劍,手中懷抱一把琴,麵色淡然清冷地望著他們。
眾人尚未動手,那人抬手撫琴,琴音驟然間響徹堤昕,婉轉柔和,似仙似夢,這琴聲可繞梁三日不退,怕是連現在大陸最懂音律的人也無法奏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這聲音中,很快失去了意識。
男子依舊毫無反應,輕揮衣袖,裹挾著眾人離開了此地。“花錯,花錯醒一醒。”有人正在拚命的搖她。落花錯搖了搖頭,慢慢的恢複了意識。這是一個小房間,四周的布置都非常的深邃,有藍色和紫色構成,藍色帶來寧靜,紫色帶來魅惑,兩者合二為一時,竟帶來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落花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腦子還轉不過彎來。 “炎冰?發生什麽事了嗎?”還沒有得到回答,房門被一腳踹開了。“不好意思,看到有結界,一下子沒忍住。”先前的那名男子走了進來。落花錯看了一眼無辜的門,為它默哀到。
炎冰將落花錯扶下床,兩人就跟著那名男子,出了房間之後一路往前走。整個前廳裏麵寥寥幾人,北宮然,瑾淵和瑾芩,環顧幾次,卻沒有發現其他人。
“各位,在此稍等片刻。她,馬上就來。”男子撂下此話之後,也消失不見了。北宮然麵色沉重地坐在椅子上,看到他們來之後,也隻是示意他們坐下。再看看瑾淵和瑾芩,落花錯有點意識的這件事情,似乎另有玄機。
落花錯在那裏等到,基本又要睡著的時候,清脆的鈴鐺聲響起,淡淡的異香充斥著整個前廳。先前的男子又重新回到了這裏,隻是身旁多了一名嬌小的女子。落花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位帶著異域風情的女子。
女子眼角微挑,雙眸似水,眼中帶著淡淡的疏離。麵色有些蒼白,更顯唇色嫣紅。娥眉淡掃,不施粉黛。右眉及鬢處刺著蝴蝶圖樣,一頭青絲用禦米花樣式發簪淺淺綰起,額間配著輕巧的額飾,身著淡藍衣衫,繡著暗紫蝴蝶紋。
通過落花錯的觀察,之前那個房間,應該就是這名女子的。但是,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異樣。“妖王殿下,公主殿下,好久不見。”女子並沒有理會落花錯他們,隻看到了瑾淵和瑾芩。
對於女子的這個舉動,落花錯真的是用了極大的耐力,才忍住了沒有直接動手。瑾淵扭頭看向女子,黑發遮住了半麵容顏,眼中充斥著無盡的冷意,“這一聲妖王殿下,我可承擔不起。”瑾芩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曾經的大祭司,祭金蝶!”
女子隻是淺淺的笑了一下,連反駁都沒有。徑直走到主位坐下,吩咐下人去取茶水。“多年不見,殿下口舌,依然如此毒。”女子懶懶的靠在椅子上,語氣中沒有任何不悅。瑾淵冷哼一聲,“大祭司這幾年過得,可真是風生水起!”
“對了,你去幫我拿一下那樣東西。”祭金蝶對著身旁的男子說道。“為什麽又是我?你不是有下人嗎?”男子兩手環抱,低頭看著祭金蝶,表現出極度的抗拒。對於這兩人的關係,落花錯有點摸不著頭腦,如果是主仆的話,怎麽敢這樣說話;這情況也不可能是兄妹啊!
扭頭看向炎冰,發現他看得也是雲裏霧裏的。“你現在不是我的跟班嗎?!幫我拿個東西,怎麽了?!”祭金蝶不滿的猛拍桌。男子將劍直接放在祭金蝶麵前,“那一次我是輸了,再打一次,我保證不輸給你!”祭金蝶氣鼓鼓的瞪著他,剛好這時下人端茶回來了,隻好暫時收住脾氣,吩咐下人去取東西。
“墨須臾,輸了就是輸了,我才不給你扳回的機會呢!”那名男子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想動手卻又不敢動手。“堤昕之主,雖然你我二人未曾見過,但是,看著瑾淵的麵上,您是否也太無視我們了?”北宮然調笑的說道。
祭金蝶默默地審視了他們幾個一翻,一瞬間恢複成了之前清冷的氣息。“畢竟我對你們還不熟悉,所以還是稍微的無視一下好了。”祭金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於這個解釋,落花錯也隻能默默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