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真香
砰！
砰砰！
啊啊啊！
啊！
淩晨四點半的長慶街，十日酒吧門口，哀嚎聲不斷響起。
不少聽到的人都嚇得心驚膽戰，醉酒的男女們更是清醒了一大半。
沒有人敢報警，更沒有人敢上前勸架。
不過幾個眨眼的瞬間，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滿了人，原本囂張無比的數名年輕人，此刻一個個倒在地上，麵容痛苦，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而再看陳昊，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連雙腳都不曾移動半步。
他看向那名被嚇得徹底醒酒的女孩:“已經沒事了，你走吧。”
女孩漂亮的雙眸中仍然殘留幾分恐懼，她看著黃毛他們幾個蜷縮起來的痛苦模樣，顫抖著聲音問道:“他，他們如果報警了，警察會不會來抓我們？”
陳昊輕笑:“放心，幹他們這行的，不敢報警。”
女孩雖然仍有不安，但明顯比剛才鬆了口氣。
她看著陳昊，彎下腰，動作標準地深深鞠了個躬，而後她直起身，心有餘悸地道:“剛才真的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陳昊淡淡點頭，目光落在女孩雪白的脖頸上。
方才女孩彎腰的那一刻，略顯寬鬆的上衣領口向下傾斜，露出裏麵大片雪白的肌膚。
欲抱琵琶半遮麵，若隱若現蕾絲邊。
簡直比那正午的陽光還要刺眼。
“那個，我叫胡恩，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加個微信嗎？”
陳昊拒絕道:“不必了，我不用手機。”
胡恩聽到陳昊的話，臉上透出幾分驚訝。
看陳昊年紀輕輕，也不是什麽七老八十跟不上時代節奏的老年人，居然連個手機都不用。
不用想，這多半應該就是他拒絕加微信的借口吧。
胡恩笑了笑，繼續道:“那這樣吧，你在這裏等我幾分鍾，我去附近銀行取點錢。”
陳昊一想，胡恩去取錢，應該是要拿來酬謝自己的。
他來到凡間沒多久，便發現這裏的人總是喜歡拿錢來解決事情，王宅求饒的人是這樣，方同是這樣，胡恩也是這樣。
錢在這裏，似乎成了萬能的工具。
不過這樣也清爽幹淨，不像在九之上，那些仙子們動不動就想以身相許，不論拒絕多少次，她們仍舊堅持不懈，誓不罷休。
陳昊看向胡恩，滿臉的漠然:“如果你拿錢是要謝我的話，大可不必。”
胡恩錯愕:“可是你救了……”
陳昊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方才換做任何其他人，我一樣會救，我出手的目的是維持正義，而不是向你索取錢財。”
深邃的目光看向遠處。
在的盡頭，一輪紅日緩緩升起，紅霞滿。
陳昊單手負立，身形頎長。
薄唇輕啟，飄渺卻清晰，仿佛從九傳來:“我對錢沒興趣，你不用謝我，你走吧。”
話音剛落。
“咕嚕嚕～”
腹中傳來饑餓。
胡恩明白過來，笑著道:“那我請你吃頓早餐吧，這回你可不能拒絕我了。”
“好。”陳昊答應。
兩人來到一家早餐店前，找了張空桌坐下。
熱氣騰騰的包子、豆漿，鮮香四溢的醬香餅、燒麥，光是聞著就讓人食欲大振。
“你要吃點什麽？”
陳昊對凡間的早餐不熟，再者他也不挑剔。
“你點吧。”
胡恩笑了笑，將店內有的早餐都點了個全。
等到這些早餐全部端上來，滿滿當當地放了一整張桌子。
胡恩一邊吃著籠包，一邊好奇地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陳昊。”
“陳浩，是哪個浩，三點水加個告白的告嗎？”
“日昊。”
胡恩點點頭:“哦哦，原來是這個昊啊，我看你應該和我差不多大，我今年0，你呢？”
“一樣。”
胡恩的眼睛頓時笑得眯成一條縫:“好巧啊，我是杭師範的學生，目前正在讀大二，你在哪裏上學？”
陳昊搖頭:“我不念書。”
“哦哦，這樣啊。”
胡恩及時打住話題，她見陳昊看著滿桌子的早餐不知道如何下手，笑著將一碗豆腐腦推到了他麵前。
看著麵前瓷碗中白嫩的塊狀豆腐，陳昊皺起了眉頭。
“這家店的豆腐腦挺好吃的，我吃過幾次，怎麽，你是不喜歡吃這東西嗎？”
聽到這碗中的東西名叫豆腐腦，陳昊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看向胡恩，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這東西叫什麽？”
“豆腐腦啊。”
胡恩沒想到陳昊連豆腐腦都不認識，她笑著道:“甜的鹹的口味都有，不過我個人喜歡偏甜口味的，你要是不習慣吃這東西的話，嚐嚐籠包吧。”
聽了胡恩的介紹，陳昊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豆腐腦……
腐腦……
虎腦……
白虎腦……
陳昊不由得想到了被動物園裏的工作人員抓走的白虎。
也不知道它現在過得好不好，偶爾是不是也會想起家，然後會心一笑。
“陳昊，你怎麽了？”
胡恩見陳昊用一臉驚恐模樣盯著碗中的豆腐腦，笑著道:“豆腐腦就是用大豆做的，營養價值很高，你，其實不用這麽害怕地看著它的……”
陳昊收回視線，淡淡地道:“我不是害怕，隻是覺得，一碗腦花而已，味道不過如此。”
胡恩憋著笑，自顧自端起手邊的豆腐腦，慢慢地往碗中加入辣椒油，香菜，蒜米和蔥花。
豆腐腦白嫩微甜，配料增色增香。
她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陳昊，看你剛才那表情，你應該從來都沒有吃過，你嚐一口，真的很好吃的。”
陳昊一臉冷淡，不為所動。
大豆本是凡間最平常廉價的東西，製作出來的食物能美味到哪裏去，定是這凡間女子沒吃過上食神做出來的菜肴，所以才會對一碗不足為奇的豆腐腦大加稱讚。
井底之蛙，可惜可歎。
“配料都給你加好了，你確定真的不嚐一口嗎？”
陳昊看到胡恩堅持不懈地邀請自己吃豆腐腦，萬般無奈之下拿起勺子，學著她的模樣嚐了一口。
“怎麽樣？好吃嗎？”
陳昊眼中一亮。
他沒直接回答胡恩的問題，拿起勺子大口吃了起來。
真、真香！！
胡恩看到陳昊大口吃起了豆腐腦，笑著繼續吃自己碗中的。
剛拿起勺子，電話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