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論道
白魚嗬嗬一笑,道:“這就對了,這樣才清爽幹脆嘛。整天跟我做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看著就膩歪了。愛恨由心,怕什麽表達?”
呃?!敢情這胖子不喜歡別人對他恭恭敬敬的?洛天有點拐不過彎來,一腔怒氣被他一句話給帶跑了,歎道:“我看無字天書,看著看著就穿越了,現在你用手指鬼畫符,也讓我穿越了,難道修行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嗎?穿來穿去的,就跟做夢一樣?”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場夢,隻是你沒有用心去體會罷了。”白魚嘴一撇,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你這家夥,身上一堆原力,卻哭著喊著要學修行。人家是騎驢找驢,你是騎龍找龍,你身上的原力若釋放出來,真不知會發生什麽?”
“你……你說什麽?”洛天暗暗一驚,經由伏地老祖和白魚兩位宗師級人物的鑒定,還有他以廢柴身份一連看透三頁無字天書的逆天行為,自己身上隱藏著一個巨大能量的猜測正在無限接近事實。由此他聯想到在雪崖山洞窟那個猥瑣的老頭,他把一顆藍寶石放入自己的胸口,難道是那顆寶石的原因?但那隻是一個夢,夢裏發生的事,怎麽能帶到現實中來呢?
白魚瞪著小眼,怒道:“你看我像白癡嗎?”
“像,呃,不是,不像,不像,魚叔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腦門一串問號的少年一時間沒弄明白胖子如此氣急敗壞的原因,忽而想起他剛剛說的兩個字原力,不由又是一驚,因為那個夢中的老頭將寶石放入自己胸口的時候,也說了這兩個字,“魚叔,你剛剛說的原力,指的是什麽?”
正抓狂不已的白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原力就是原力,由修行者將天地之元氣修煉而成,也是一個修行者安身立命的根本。沒有了原力,修行者就不再是修行者,與常人無異。”說到這裏,胖子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麵孔,使一雙諄諄誘騙小蘿莉去看金魚的豆眼,“年輕人,現在可以說說你之前到底經曆過什麽了吧。你可別跟我說,你什麽也沒有經曆過,然後一覺醒來就擁有這麽強大的原力。就像一個提兜要飯的叫花子,在破廟裏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是皇帝的舅舅,太後眼淚汪汪地與他相見。你說,這可能嗎?”
望著擠眉瞪眼,有點抽風的白魚,洛天忽然想笑,卻又忍住了,咳兩聲,道:“你的比喻很形象,但叫花子一夜之間成為皇帝舅舅的奇事,未必就沒有。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嘛。所以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確實經曆了一件奇事,也許跟你所說的原力有關係。”
白魚瞪大了綠豆小眼,呼吸也開始急促了,就像聽說書先生講到最精彩的部分,眼裏充滿了期待,道:“什麽奇事,說,你快說。”
當洛天把黑騎屠村事件略過,再將在雪崖山的奇遇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之後,白魚的嘴角一陣抽搐,大餅臉上胖胖的贅肉有點扭曲,目若死魚的
詭異表情讓洛天好一陣擔心,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魚叔,你怎麽啦?”
沒一點反應的胖子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猛然回過神來,一把揪住他的胸襟,歇斯底裏地道:“那是魂石,是魂石,你他娘的知道嗎?”
洛天微微一怔,茫然道:“魂石?那是什麽石頭?”
“那不是石頭,那是九段大魂師才能修煉出來的凝聚天地元氣之精華,收萬物匯集之靈氣,震古爍今的原力結晶,據《息山古卷》上講,那是一顆狀似寶石的發光體,一般的魂師是煉不成這種寶貝的,隻有九段大魂師才有這能耐。你真是走了他娘的狗屎運了,但是該如何把這寶貝的能量釋放出來呢?難啊!真的好難啊!”白魚連連搓手,時而歎氣,時而嘬牙,繞著洛天來回轉圈,忽而目光一厲,瞪著洛天。
洛天大吃一驚,不由後退兩步,這死胖子要做什麽?他不會謀財害命……哦不,謀石害命吧?念及此,伸手擋住了胸口,其實他不怕丟了石頭,如果可以,他寧願把裏麵的魂石取出來給了對方,但如果要開膛剖腹,那真真不必了。
白魚瞪了他片刻,臉上的線條漸漸柔和下來,變得沮喪無比,歎道:“水往低處流,你這家夥倒好,你給俺老魚來個水往高處流,老魚要怎麽幫你呢?嘿嘿!有趣,這他娘的太有趣了。”
一驚一乍,忽喜忽怒的白魚完全沒了往日吃魚剔牙,笑罵人生的風騷。別看他平時沒心沒肺,過得渾渾噩噩,實則骨子裏是個偏執狂,尤其對於修行世界的挑戰,他就像拿著長矛騎馬衝向大風車的唐吉坷德,有著不切實際的爛漫冒險細胞。他想要挑戰的不是正途的台階,而是偏門的冷技。
修行界有幾種入道的途徑,分別是劍道、書道、琴道,棋道和畫道,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修行者都以劍道符陣為修煉目標,這個很好理解,因為劍道符陣乃修行的康莊大道,既好走又涼快,上手容易。而書道琴道等符陣俱是羊腸小道,既危險又苦逼,上手極難。畢竟相比拿劍砍人,那些琴棋書畫要有較高的個人素養,偏於陽春白雪。有這種素養的人不多。但白魚兄就走了羊腸小道,要修符陣,先練書法。先把書法練好,並通過書法而意會符文,才能禦敵殺伐。更奇葩的是,書道符陣並不比劍道符陣的威力更大。
這玩意兒文縐縐的,又無法展示出來,泡妞都使不上勁兒,學它作甚?但白魚甘之如飴,硬是在四段原力的基礎上,將書道符陣開出花來。
眼下洛天這種修行的廢柴偏偏身負絕世魂石,那是懸崖上的一畝三分地藏著一個大金礦呀,這種挑戰太刺激了,白魚如何不欣喜若狂,神經兮兮。
“魚叔,你說的那個什麽九段大魂師,很神嗎?隻有他才能煉出這種石頭?”被這胖子神經質的表現撩起了對魂石的興趣,洛天作為想入道修行的人,理應不恥下問。
白魚嘴角叼著一抹傲然,伸手撣了撣油垢光鮮的衣袍,道:“你看我貴為書院的祖爺,院長大人的師叔,憑的可不是我那死鬼老子的麵子或者什麽狗屁血緣關係,憑的是我貨真價實的實力,當年吾師僅一麵之緣就收我為關門弟子,而我也沒讓他老人家失望,吊兒郎當的也到了初級悟境,四段原力。”說到這兒,很是感慨一番,伸手撩了撩很風騷的亂發,繼續慨歎:“哎呀!對不住師尊啊!如果我不那麽浪,興許能更上一層樓,師尊說,我的天賦乃百年一遇,但我就是浪的壯闊,浪的沒邊。所以白白糟蹋了這副好身子。”
又不用你去賣,有這麽糟蹋嗎?洛天暗暗腹誹一下,笑道:“你師父居然憑一麵之緣,就看出你天賦滿滿,想必他也是個天才。”
白魚微微一笑,很是得意的道:“嘿嘿,洛桑道人何止是個天才,簡直是個大大的天才。他老人家當年那就叫一個牛,我跟他相比,螢火與日月爭輝耳,不值一提。”
“真的嗎?說來聽聽。”對於修行界的牛人,洛天現在是孺慕仰望,心向往之。
白魚負手踱步,走到洞口處,望著外麵落霞的天空,微曛的暮色,歎道:“吾師在九十歲那年收我為關門弟子,當時我十五歲。十年後,他以百歲高齡仙逝,如今已過二十年了,我真的很想他。唉!往事不可追也!”頓了一下,似乎沉浸在哀傷的回憶之中,又道:“吾師九歲而入玄境,十一歲達頂級玄境,成為三段魂師。十四歲而入悟境,到二十歲上,他老人家已經到達頂級悟境,是為六段大魂師了。一輩子也難入玄境的人比比皆是,他老人家二十歲就到了很多天才修行者想到不敢想的高度,成為了書院曆史上最強的修行者。”
聽了白魚連串的感歎和那讓人眩暈的牛叉記錄,洛天也驚呆了,他雖是個廢柴體質的修行向往者,但對於修行界的常識還是了解的,他知道從白魚口中說出的這些意味著什麽,洛桑道人那真是神一樣的存在啊!不由連連驚歎,道:“那洛桑道人最終到達哪個段位?以他這種天賦,應該也是個九段大魂師吧?”
“不是,他老人家也許覺得繼續往修行道走,沒有了挑戰的意義。再說了,段位越高,要往上再進一步就越難,他沒有去追求那虛無的段位,而是潛心向道,修的是大道,大魂道,也就是探究星魂之力,卻與修行界不沾邊了。”
“大魂道?那是什麽?”
“大魂道,也就是探究星魂之力的道門,那玩意兒太高深了,我也不是很懂,隻知道魂道師是比修行者更高一個層次的悟行者,古往今來,也沒幾個魂道師。但我師父應該算一個吧。”
“哦!既然這麽深奧,那就別說了,說說你師父當修行者時的輝煌吧。”
“他老人家的輝煌在十六歲那年就已達到極致,那年他在尋龍峰上留下的絕世符陣,至今也無人能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