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隨便你怎麼罰
「哦?」厲銘臣挑眉,唇角往上翹了翹。
見他這幅模樣,夏念兒趁熱打鐵道:「既然你覺得罰我工資這個不行,那隨便你怎麼罰都可以,只要你撤銷對老管家的懲罰就好。」
「隨便我怎麼罰?」厲銘臣緩緩咀嚼著她的話,唇間忽地溢出一聲輕笑。
夏念兒突然有些心慌,她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寶寶,你知不知道作為上位者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如果我馬上改了對老管家的懲罰,那你說其他人會怎麼看?會不會覺得我做出的決定是可以隨意更改的?」
厲銘臣慢條斯理地說著。
夏念兒看著他此時威嚴的姿態,忽然理解了外界對他的畏懼和敬仰。
小哥哥能夠一手創建讓絕大多數人仰望的QC集團,靠的並不是他厲家繼承人的身份,而是靠的他自己本身,哪怕他不叫厲銘臣,而是什麼張銘臣李銘臣趙銘臣,也絕對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她剛剛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如果小哥哥真的很為難的話,那要不然她還是了解一下老管家一年的工資是多少,然後想辦法掙夠這筆錢,私底下補償給老管家好了,總不能讓小哥哥為難的。
正當夏念兒想說算了的時候,厲銘臣又開口了。
「不過,為你破回例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夏念兒又是感動又是愧疚,果然她讓小哥哥為難了吧。
「只是——」
厲銘臣又說話了。
峰迴路轉的變故,讓夏念兒的心跟坐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低。
「只是什麼?」
「只是你剛剛說的隨便我怎麼罰是不是當真的?」
夏念兒沒想到他只是後面會是這個,下意識地點點頭,「當然是當真的,我說話算話的,只要你能夠不罰老管家,那我隨便你怎麼罰。」
這話她說得並沒有什麼壓力。
他還能怎麼罰她?終歸是那幾種方式,雖然羞人了些,可懲罰的人是他的話,她心底還是願意的。
「好!」厲銘臣黑瞳猛地亮了一下。
他示意司機停車,又讓司機將老管家從後面的車叫過來。
老管家一臉懵逼地站在車門外面,等著少爺的吩咐,有什麼事情非得在半路上說?難道是少爺和少夫人之間又出什麼事情了?老管家著實被他們之前嚇到了,現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等了一會兒,卻等到了一句讓他怎麼想都沒有想到的話——
「之前的懲罰,作罷!」
懲罰作罷?
老管家愈發懵了。
少爺做出的決定,從來都不會更改的,哪怕是錯的,他都會選擇一錯到底,如今怎麼會突然改了對他的懲罰?
思來想去,應該是少夫人的功勞吧。
也只有少夫人,能夠讓少爺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不過,這個懲罰確實是他該受的,不管出發點是什麼,可他確實是在未經少爺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將當年的禁忌告訴了少夫人。
擅做主張,這是管家的一大忌。
少爺只罰他一年工資已經是很仁慈了,先前他還以為這次怎麼也要去半條命呢,沒想到最後卻是輕輕放下,只是罰了一年工資,這懲罰對他來說基本跟沒罰已經沒什麼差別了。
畢竟,他這輩子都奉獻給了厲家,錢對於他來說,就是個數字而已。
「少爺,這罰是我應該受的,您還是罰我吧,否則我會不安的。」
車內,夏念兒目瞪口呆地聽著車外老管家的話,萬萬沒想到老管家竟然會上趕著領罰,可是今天的事情老管家並沒有錯啊,沒有錯為什麼要上趕著要懲罰呢?
厲銘臣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不高不低地說了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老管家心意相通呢,就連說的話都大致相同,看來你們關係處的很不錯啊!」
聽著他話中濃郁的酸味,夏念兒震驚地看了他一眼。
他該不會是小氣到連老管家的醋都要吃吧?老管家的年紀當她爺爺都夠了啊!
事實證明,厲銘臣就是一個小氣到連老管家的醋都要吃的男人。
「你……你……你……」夏念兒有些結巴道,「老管家論年紀我叫一聲爺爺都夠了,你將來不會連你兒子的醋都吃吧?」
這話,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說完,夏念兒一愣。
厲銘臣也是一愣,隨後唇角緩緩地上揚著,最後揚成一個燦爛的弧度。
他和她的兒子……
一個延續著兩人共同血脈的存在,似乎挺不錯的。
看來,他接下來可以好好就這個話題和她聊一聊了。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車外的人打發了。
「我說作罷就作罷,回去吧。」
說完,他不再看車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司機開車。
有些話,還是回到別墅再說。
有些話,他只想說給她聽,其他人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
接下來的時間,夏念兒非常非常安靜地坐在車上,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問著自己,怎麼會下意識地脫口而齣兒子這個詞呢?難道說其實在她心裡,已經做好了給他生兒子的打算?
小哥哥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太不矜持了?
她今天還是少說話吧,感覺說什麼錯什麼,現在的她不僅智商離家出走了,就連腦子都一起都離家出走了。
直到到達別墅之前,車上都是默默無言的。
在這種沉默的氣氛下,司機不自覺地加快了車速。
很快,別墅就到了。
厲銘臣率先下車。
而後,趕在司機前面,替她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半扶半摟地朝別墅走去。
身後,司機風中凌亂地僵在那裡,他感覺自己遇到了職業生涯最大的危機,照這個趨勢下去,厲少很快就可以兼顧司機的身份了,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體現自己的職業價值,決不能讓厲少比下去。
下次,他一定要趕在厲少之前開車門,千千萬萬不能讓厲少覺得他無用。
厲銘臣絲毫不知道他的行為引發了司機的恐慌,他扶著夏念兒走到別墅門口,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乾脆打橫抱起她,朝著樓上的卧室走去。到卧室,有些話有些事才好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