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回來了,她回來了!
越靠近神都,玉辭心的心裡就在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她那素未謀面的生父是何模樣,關於他和她娘親的種種過往,以及真正相見時的場景會是如何。她的心中此刻既是期待,又帶著些許緊張,就像是漂
浮在水面上的無根浮萍,捉摸不定。
「心兒,放心,有我。」就在她覺得十分迷茫的時候,坐在她身旁的上官燁看出了她心裡的緊張,連忙伸出右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懷裡靠了靠,然後摸了摸她的頭,帶著安慰和鼓勵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讓她的心忽然
就安定了下來。
她抬起頭對著上官燁笑了笑,把雙手環在了他精壯的腰間,摟抱的緊緊地,力道大的彷彿要將她自己嵌進他的身體里似的,讓上官燁不由得寵溺一笑,抬手回抱著她。寬敞的馬車內,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進了神都城,車內原本還坐著紫芽和清瑤姑姑的,不過她們早就習慣了自家主子和上官燁之間的膩歪,在他們抱在一起的時候就很識趣的將視線挪到了別處,非禮勿
視了。
因為天色還早,所以馬車並沒有在城中的驛館或者任何一家客棧的門口停下,而是一路前行行駛到了富麗堂皇的皇宮門口。此時的皇宮門口站了好多人,他們都是聞訊趕來的神語國的那些大臣和他們的家眷們,畢竟這是他們神語國唯一的公主殿下歸來,他們自然是要來好好看看,當年他們的王後娘娘失蹤以後產下的這位公主
殿下到底長成了什麼模樣,一身的氣質又是否能其父母相媲美呢!在城門口站著的眾多人之中,一抹玄黑色綉著金龍紋錦袍的中年男人顯得格外的扎眼,他長得十分英俊,明明已經是人過中年,歲月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烙印,除了眼角有几絲淺顯的皺紋,髮絲
有幾縷銀白之外,整個人看上去就和那些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沒什麼兩樣。
他就是神語國現在的王上,也是玉辭心那位素未謀面過的生父,伏央。「吉安,司馬麒不是傳信來說早就進城了么,怎麼這都過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沒到啊?」此時的伏央臉上同樣帶著緊張和期待,盼著玉辭心乘坐的馬車儘快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能好好看看那個自己與愛妻生
下的女兒到底是像他多一點,還是像林靜蕙多一點。「哎喲王上,這已經是您在這半個時辰內問奴才的第三十九遍這個問題了,奴才知道您心裡著急著見公主殿下,可是您也知道從城門口到宮門口少說也要走上兩個時辰。況且國師大人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了嘛
,公主殿下如今已經嫁人了,又懷著身孕,司馬將軍護送著她回來的這一路上自然會走的慢一些,您吶就稍安勿躁,先坐下來喝口茶吃點點心,慢慢等好嘛?」那個被伏央喚作「吉安」的人是他的隨身太監,很小的時候就跟隨在他身邊了,此時的吉安聽到自家王上一臉心急的表情,伸手拿過邊上的宮女泡好的茶水奉到伏央的面前,臉上掛起了淡淡的笑容,討好的
說道。「朕怎麼坐得下來啊!那可是朕和蕙兒唯一的女兒,朕找了整整二十年才有音訊的女兒,朕能不急么?」說著,伏央直接在原地踱起步來。他一連轉了好幾圈后,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還保持著端著一盞茶在一旁要給他奉上來的姿勢,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那身龍袍,順了順自己原本就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問道:「你說朕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樣?難不難看?顯不顯老?嚴不嚴肅?一會兒心兒要是到了,看
到朕以後會是個什麼表情?會不會被嚇到?會不會嫌棄朕這個父皇?會不會.……」「哎喲我的王上誒!您就別擔心這些了,公主殿下是您和王後娘娘所出,見到您自然是不會嫌棄的。再說了,國師大人不是說過嘛,公主殿下的品性很好,比之當年的娘娘也不遑多讓。要知道以國師大人能
力,看人的眼光怎麼會有錯?更何況他還是王後娘娘的義父,公主殿下的外公呢!」吉安繼續在一旁勸說著。
「對,你說的對。可是,朕心裡還是有些許緊張啊,畢竟那是……」伏央點了點頭,但是一想起玉辭心,他的心裡還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王上,您就算再緊張也得等公主殿下來了不是么?您瞧瞧,自從您得知公主殿下快要到神都的消息后,就沒怎麼吃過東西,又批閱了那麼多奏摺,看上去精神也不是很好。所以奴才方才特地讓膳房的人做了些吃食過來,您就用點兒,然後坐下歇會兒,養好精神,等公主殿下到了,也好讓她看到精神飽滿的王上您啊!」吉安的這話一出,伏央面上的表情一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暗道他的精神真的不是太
好?他看了眼吉安安排人端上來放到一旁的小矮几上的幾樣糕點和茶水,皺了皺眉頭,然後直接走到矮几旁吃了幾塊糕點填肚子,再喝了幾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后,坐到了吉安命人抬過來的椅子上,強迫自己閉
目養神起來。
然而,他的眼睛才閉上了一會會兒就猛然睜開,見玉辭心乘坐的車馬還未到來后又悄然閉上,而後又睜開,再閉上。如此循環往複間,他終於盼來了玉辭心的車馬,盼來了他等候多時的女兒。
「吉安啊,是心兒來了么?是她來了么?我眼睛沒看花吧?」當玉辭心乘坐的那輛華麗麗的馬車的車頂出現在伏央的視線中的時候,他激動的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抓著身旁吉安的手臂反覆確認的問道。
「是了是了,奴才都看到司馬將軍騎著馬走在最前方了,肯定是公主殿下回來了,王上。」吉安笑著點頭說道。
「回來了,回來了……」聽到回答的伏央望著那輛馬車,喃喃的念叨著,雖然他還沒有看到玉辭心從車內走出,但他的眼眶裡卻已經有濕意湧現了。蕙兒,咱們的女兒回來了,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