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奸詐的合作
陳惡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的錯愕,他沒想到自己的拳頭會落空,緊接著變成了驚懼,並不明亮的刀鋒,彷彿讓他聽到了死神的召喚。
我手中的修羅,從下向上撩起,閃電般的刺入了陳惡的小腹。
當刀鋒刺入人體,那是一種暢快的毫無滯凝的感覺,我身體里的熱血都不禁有些沸騰起來。
陳惡驚訝的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望著平靜的我。
當修羅拔出,鮮血頓時湧現出來,殷紅的鮮血浸透了陳惡的衣服,順著衣角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
陳惡隨即面現痛楚的神色,伸手捂住腹部,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一臉的駭然。
陳蔓妮親眼目睹了這觸目驚心的一幕,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眸,縴手捂著嘴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被我的兇狠震驚了,打架鬥毆大家都見過不少,無非就是糾纏扭打,拳打腳踢,鮮血四濺的場面也見過,可直接拔刀捅人,血流滿地的場面真沒見過,膽戰心驚之餘,再看我平靜的神色,感覺格外的詭異。
我下手其實很有分寸,小腹以上有太多的內臟器官,我刺中的是陳惡小腹的闌尾處,刀身入肉4公分,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等眾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前一刻還無比囂張的陳惡捂著小腹,跪倒在地,我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對著他繼續的拳打腳踢。
「陳哥!」
陳惡帶來的小弟大叫一聲,因為畏懼我手裡的修羅,紛紛抄起身邊的板凳朝我圍了上來,想要替陳惡報仇。
我冷冷的看著他們,嘴角浮現出一個陰狠而血腥的笑容,神經質的笑道:「來啊!在你們打倒我之前,我期滿還能再捅上二三個,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陳惡躺在地上發出凄厲的慘叫聲,令聞者不禁毛骨悚然。
修羅的鋒刃在陽光下閃動著森寒的光芒,沒有不怕死的人,陳惡的小弟們都遠遠的圍著我咋咋呼呼,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當出頭鳥。
我蹲下身,扇了陳惡一巴掌,冷笑道:「不想死,就閉上嘴巴,我不保證你不會流血而亡!」
陳惡聞言果然收聲,凶神惡煞的臉上也滿是鮮血,唯一明亮的眼睛惡狠狠的等著我,閃爍著憤怒和狠辣的神色。
我望著狼狽而凄涼的陳惡,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一臉平靜的說道:「我本來只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安無事的混過高中三年,可你非得逼我。你落得今天的下場其實都是自找的,既然你想跟我玩,那我就陪你玩,咱們玩命,看誰能玩過誰!」
陳惡依舊惡狠狠的瞪著我,沒有一絲的悔悟,我也懶得再跟他浪費口舌,搬過一條凳子,泰然自若的坐在陳惡身邊,看著他憤怒不甘卻又害怕惶恐的複雜神情。
我的臉上沒有勝利者的驕傲,有得只是深沉的悲哀,我知道我無法再遵守那個諾言,平靜的生活再也與我無緣了。
不久后,教學樓外就傳來了警笛聲。
四個警察手拿警棍走進了教室,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陳惡,又看了眼神情平靜的我,不由皺起了眉頭,冷聲說道:「放下武器,舉手跪在地上!」
我將修羅扔到一邊,一個警察上來用腳踹得更遠,兩個這才靠了過來,將我按倒在地,雙手扭到後背帶上了冰冷的手銬。
「快,救人!」
警察後面的120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走了進來,將陳惡抬上了擔架,急匆匆送往醫院。
我被押上了警車,帶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我在初中的時候就被抓進來過,對於這些套路都比較熟悉。經過一番盤問錄口供后,我被送進了牢房拘留起來。
由於我是未成年人,只能採取行政拘留,行政拘留的期限一般是十日以內,嚴重的也不超過十五日。
學校的高層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暗暗的把事情壓了下來,我在派出所被拘留了五天後,被放了出來。
學校給了我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這些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當我再次走進教室的時候,教室內瞬間鴉雀無聲,同學們都用異樣的陽光看著我,他們的眼神中有驚訝,有迷惑,更多是害怕和畏懼。
命運似乎總喜歡跟我開上個黑色的幽默,我想要平庸,它卻總是不按我的意願而行。
我們總是在不同的世界里轉換自己的角色,而我似乎又被命運推上了那條本就給我刻畫好的既定路線,那是條黑暗的,不見光亮的,痛苦深淵。
這樣也好,起碼不會再有無聊的傢伙敢來惹我了。讓人怕你,也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色。
我從來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我只在意那些在乎我人如何看我。我從容不迫的走進教室,走到我的座位上,懶洋洋的靠著後面的牆壁。
陳蔓妮走進教室,看到我時神情複雜。她來到座位上坐下后,突然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我沒有給陳蔓妮解釋,這個臭表子難道到現在還分不清,我們屬於對立的關係嗎?而且對她我寧願敬而遠之。
陳惡還在住院,我下手有分寸,也知道這樣的傷勢需要多久才能復原,傷口縫合后,陳惡最少要在病床上躺一個星期才能出院。
我跟陳惡已經處於了有你沒我,不死不休的局面。我知道陳惡出院后,一定會找上門來複仇。
我不會坐以待斃,我必須在陳惡出院之前擁有自己的勢力。這時,我想到了陳惡的死對頭,范建。
范建在四大惡少中排名第二,因為跟陳惡共同追求過一個女孩,產生了巨大的矛盾,兩人幾次大打出手,互有勝負。
中午午休的時候我找上了范建。
四大惡少其實都是家世優越的公子哥,范建身上也帶著公子哥專屬的蠻橫跋扈的氣焰,因為被打擾了午休而神情不悅的看著我,問道:「你誰啊?!」
我咧開嘴,露出從蔣文樂那裡偷學來的憨傻笑容,「張狂。」
「哦,我知道你。前幾天捅了陳惡那小子的就是你吧,幹得不錯,當晚我還和兄弟們去喝了一頓慶祝。」范建笑呵呵的拍著我的肩膀,眼眸里一片讚賞。
陳惡越倒霉,范建就會越高興,這就是所謂的冤家對頭。
范建笑過之後,不解的看著我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臉上洋溢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微笑道:「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范哥,我想加入你們,而且要成為團伙里的二把手。」
范建獃滯了幾秒,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一臉為難的說道:「呵呵,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要把我這當避難所,還要當二把手,這讓我很難做啊。」
我沉吟一下,惡少不是都沒有腦子的,這個范建明顯是怕自己給他帶來麻煩,要是不給他點實際的利益,他肯定不會同意我的加入。
「如果我有辦法除掉陳惡,讓范哥成為第一惡少,范哥就不會覺得為難了吧?」
「哦?」范建輕哦一聲,疑惑的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來之前,心中已經有了對策,旋即開門見山的說道:「陳惡現在正在住院,此時正是剷除他勢力的大好時機,只要將陳惡的手下逐個擊破,到時候陳惡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他拿什麼跟范哥爭鋒?」
范建搖頭望著我,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你說這些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可這種乘人之危手段也太不光彩了,贏了也不好聽。就算勝了陳惡,也壞了我的名聲!」
我有些意外范建的反應,惡少竟他媽的講原則了?不應該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嗎?
想了想,我邪笑道:「既然如此,這個黑鍋可以由我來背,大家都知道我捅了陳惡一刀,我們兩個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只是想跟范哥借些人馬,如果這事我沒做成,先前的提議統統作廢。」
不用擔心背負罵名,還是排除異己,我的提議讓范建沒有後顧之憂,怎麼看都對他極為有利。
范建想了一下后,爽快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我跟范建手掌在空中一擊,相視一笑,都笑得極其的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