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章多疑
周父為了不讓周晚晴與沈光年聯係,將她的手機收走。說的好聽叫旅遊,實際上隻是換個大一點的籠子。
除了周晚晴母女外,周父還特意讓自己的助理保護兩人。
這天夜裏,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周晚晴被助理護送上了飛機。
安憶夏打電話給周晚晴,卻沒有人接,過後就直接關機,她擔心周晚晴出事,跑到公司找她。
周晚晴的秘書告訴安憶夏,周晚晴已經出國旅遊。
安憶夏走在街上,她嗅到不尋常,在這個節骨眼上,周晚晴突然出國,而且不是為了工作,是去旅遊,她怎麽都想不通,這不符合周晚晴的行事風格。
她心想,或許周晚晴被莫思萱威脅了,具體的原因,安憶夏猜不透,但是直覺告訴她,此事絕對和莫思萱有關。
難怪莫思萱找她說了些沒有意義的話,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莫思萱的目標是周晚晴。
安憶夏心情煩躁,連周晚晴都被莫思萱威脅,她該如何。
她總是想著依靠別人,說是養精蓄銳,隻不過為她的膽小找個借口而已。
被別人欺負,她可以忍讓,關係到沈光年的生命,她不能忍讓。
安憶夏跑去找沈光年,就算沈光年不會相信,她也要把事情告訴他,因為她相信沈光年,他一定能理智的對待。
沈光年正在和司歆瑤練習,兩人的配合越發默契,在休息的時候,兩人也會閑聊幾句,司歆瑤決定把對沈光年的感情埋藏在心底,但是她的眼神總會出賣她的想法。
也就沈光年這個榆木疙瘩看不出司歆瑤眼裏的愛意,站在旁邊的莫思萱了然。
莫思萱沒有任何吃醋的想法,隻要能和沈光年在一起,她什麽都不在意。她將沈光年催眠了,用這樣卑鄙的手法,其實司歆瑤才是受傷的那個人。
她被蒙在鼓裏,在愛情和友情間掙紮,她要是能恨莫思萱,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練習結束,三人走出音樂教室,在操場上看見周清。
“周清姐,你怎麽在這?”沈光年和周清在孤兒院遇見過幾次,聊天之後,關係很好。
沈光年聽說周清的故事,她一直待在孤兒院照顧比她小的孩子,將被領養的機會留給別人。
現在收入很好,也不忘了孤兒院,時常回去,給孩子們買點禮物。
因為她大多都是在上學的時間去孤兒院,所以沈光年沒和她見過幾麵,替人打工,時間不由自己,是看老板的分配。
“老板讓我來拿文件。”周清說。看她的樣子不止來過一次,對學校很熟悉。
“那就不打擾你了。”沈光年說。他覺得有些遺憾,還想和周清多聊聊。周清在國外留學,有很多的見聞,讓沈光年受益匪淺。她在工作,隻能再找其他時間。
周清點頭,筆直地走向校長室。
三人走出學校,司歆瑤先離開,她不想做電燈泡。
安憶夏跑回學校找沈光年,可惜,人已經走了。
她遇到拿了資料的周清。
“憶夏,你急急忙忙去哪?”周清問。
“我在找沈光年。”安憶夏喘著氣。
“光年已經走了,我剛來的時候,正巧遇見他離開。”周清說。
安憶夏咂舌,剛巧和沈光年錯過。她心想,沈光年應該和莫思萱在一起。什麽時候,她找沈光年都要挑時間。心裏悵然若失,她以前還肯定,即使以後沈光年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她隻會祝福。
她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自己對沈光年的愛。
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已經習慣有沈光年在身邊的日子。
“怎麽了?有事可以告訴我。”周清像個知心大姐姐,讓人想找她傾述。
可能是孤兒的原因,周清更懂得察言觀色,開解別人,她溫柔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
安憶夏想找她傾述,可是,這些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即使換個稱呼,周清也能知道是誰。
她笑道:“不用了。”安憶夏拒絕周清的好意,獨自離開。
沈光年和莫思萱到菜市場買菜,他們每次都隻買一頓的菜,在學校可以吃午餐,早餐,麵包和牛奶就夠了。
一是怕菜放久了不新鮮,二是兩人享受買菜的過程,尤其是沈光年,喜歡和攤主講價還價,他不缺這點錢,隻是習慣而已。
“老板,加點蔥怎麽樣。”沈光年見菜不足稱,向老板提議。
老板臉色難看道:“小哥,你的菜可沒蔥貴。”
其他菜都是論斤賣,隻有蔥是論兩賣,蔥主要起調味的作用,除非是包餃子,否則不需要太多的蔥。
“我就要幾根,以後也會來照顧你家生意。”沈光年將蔥放在袋子裏。
老板無奈道:“行吧。”
轉頭向一旁的莫思萱說:“小姑娘,你男朋友真會砍價。”
莫思萱笑著不說話。
她一路上看著沈光年如何講價,現在已經習慣。
“走。”沈光年左手提著菜,右手牽著莫思萱。
“去哪?”莫思萱被拽著走。
兩人來到超市,沈光年說:“今天有打折的牛排,我買的菜都是為了牛排,搶不到牛排可不行。”
他把菜交給莫思萱:“在這等我。”
進入超市後,沈光年直奔放著牛排的地方,牛排是限量打折,賣完即止,有不少中年婦女,像不要錢一樣瘋搶。
沈光年避著她們,緩慢前進,突然從超市口又來了一撥人,沈光年隻能被他們擠來擠去,他的表情生無可戀。
他考慮到牛排需要的配菜,也都買好了,卻忘了這些人的戰鬥力。他被擠到前麵,看準時機,憑借手長的優勢,終於拿到兩份牛排。
“麻煩讓讓,麻煩讓讓……”沈光年邊喊邊走,好不容易離開包圍圈,來到收銀台付賬離開。
他走到莫思萱麵前,舉起牛排,宣告勝利。
莫思萱將他亂掉的衣領理好,他自然地接過莫思萱手裏的菜。
兩人回去的路上,沈光年向莫思萱訴苦:“我的左腳被踩了十下,右腳十三下,手臂還被抓了。”他把手上的紅印給莫思萱看。
潔白的運動鞋上布滿了腳印,還可以看出有些是高跟鞋。
兩人走出菜市場,沈光年看見街邊的一家彩票店,心髒突然狂跳,直愣愣的看著彩票店外麵的黑板上,寫著昨日中獎的號碼。
“怎麽了?”莫思萱見沈光年不動。
“沒什麽。”沈光年收回視線,和莫思萱離開。
他發現看過的監控視頻中的漏洞,彩票的中獎號碼每日一換,因為他從沒買過彩票,所以不知道,今天偶然路過,發現與看監控那天的號碼不一樣。
他當時隻顧著看視頻上有沒有出現莫思萱,以及出現的時間,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人的視線就會變得狹窄,隻注意自己在乎的事情。
沈光年一路上恍恍惚惚,在回憶當時監控的中出現的中獎號碼,以及店內的彩票號碼分布圖。
他倒吸一口涼氣,莫思萱確實在那個時間點去過彩票店,但是卻是三天前。
她費盡心機,利用彩票上的日期來蒙蔽沈光年,證明她當時在商場內,不在王鈺家附近。
沈光年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他開始相信安憶夏說的話。
莫思萱用鑰匙開門,沈光年站在她身後,心想,我那麽喜歡的人,卻是騙我最深的人。
沈光年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隻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以及安憶夏對他說的話。
他無法想象眼前的人,會有那麽厲害的心思。
沈光年知道此刻不是和莫思萱對質的時候,她能催眠自己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
他拿著菜進廚房,像平常一樣把飯菜做好,莫思萱回到房間,換一套衣服。
他們穿的是校服,女生們回到家裏會換上自己的私服。
沈光年看見她身上的衣服和校服的款式差不多,不知道有什麽換的必要。
“很漂亮。”直覺告訴沈光年,讚賞不會出錯。
“我還沒換。”莫思萱笑道。
這就很尷尬了,沈光年補救道:“你什麽時候都漂亮。”
沈光年經常看代文軒和趙芸的家庭小劇場,托他們的福,學到一些東西。
莫思萱回到房間,這次她換了白色的裙子,她很喜歡白色,衣服大多都是白色。
白色代表著純潔也象征著死亡。
她把餐具擺好,在轉身的時候和沈光年撞個滿懷。
沈光年摟住她,道歉:“對不起,我走神了。”
還好沈光年手裏拿著的是水果,不是燙的東西,兩人相撞,沒有受傷。
“沒事。”莫思萱後退兩步,她的眼裏閃過疑惑。什麽事情會讓沈光年分心成這個樣子。
雖然恢複記憶的幾率不高,但不是絕對,莫思萱擔心因為藥物劑量少了,會發生問題。
她再次回到房間,在抽屜的夾層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之後,裏麵放著玻璃製的針管。
旁邊放著澄清的藥液,她如同個專業醫生,用棉球擦拭針頭,眼裏閃著光芒。
針頭插進瓶子裏,液體慢慢充滿針頭,將多餘的氣體排出,莫思萱將針放好,要是沈光年有異常,她就用藥。
已經做過幾次注射,對她而言,沒有困難。想起囚禁沈光年的日子,他別扭的表情,讓莫思萱發笑。
她喜歡沈光年,不是沈光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