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孤不是一個好人(第一更)
兩天過後,雙手被鎖鏈銬住的朱溫,神情很是憔悴的被軍司人員帶進了一處帳篷內,只見督司文宏以及另外兩名五軍團軍司高層正坐在一張長桌後面。
「朱將軍,目前已經有八位五軍團士兵,指責你蔑視大王,不知道你可承認」文宏左手邊的一位面容消瘦,眼神鋒利,留著山羊短須的男子嚴肅的問道。
「沒有,末將從來沒有說過任何對大王不敬的話,這是誣陷」朱溫無力的再次反駁道,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這樣解釋了,這短短兩天,確好似讓他過了半輩子一般,在那臨時的牢籠內,他每天都被詢問了無數次,兩天內,他沒有睡過哪怕一盞茶的時間。
文宏輕輕點了點頭,對著外面高聲喊道:「把人帶進來」
「諾!」
很快,四名士兵們被帶了進來,朱溫仔細看了一眼后,竟然發現這幾個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你們四個把朱將軍所言在講一遍「文宏吩咐道。
「諾」四人施禮后,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士兵立刻高聲道:「上一次高帥和張副帥因為意見不合,吵了一頓,朱溫就偷偷跟高帥說,大王用人不明,不該將張副帥派過來,還說大王若是英明,應該讓高帥統領大軍」
「不錯,他還說焦帥曾經不過是校尉,根本沒有能力,大王用親不用賢,才會導致諸帥之爭」旁邊另一位立刻接上。
「胡說八道」聽到這話,朱溫氣得立刻準備撲過去,但身後兩名身材高大的士兵立刻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你們為什麼要誣陷某」縱然如此,朱溫依舊滿臉殺意的問道。
四名士兵頓時嚇了一跳,有些害怕低頭退了開來。
「朱將軍」文宏嚴肅了起來,高聲道:「是真是假,軍司自會調查,你自製一點」
朱溫一愣后,望著面無表情的文宏三人,突然反應了過來,憤怒道:「某知道,原來是你們軍司的詭計,本將要見高帥,要見大王」
文宏嘴角一揚,不屑道:「朱將軍,你不過一個正四品的小將,沒有資格直接面見大王」
朱溫瞳孔一縮,隨即極度不甘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某,某做錯了什麼」
文宏聽到這話,慢慢站了起來,冷笑道:「朱將軍,你真的以為你很清白嗎?」
「當然」朱溫咬牙道。
「好,帶進來」文宏輕輕一揮手后,只見李真突然渾身傷痕纍纍的被士兵拖了進來,一把摔在了地上。
「興緒」朱溫看清之後,頓時著急的喊道。
「公,公子」李真艱難的抬起那好似被木棍夾過,青紫一片的右手,臉上儘是慚愧。
朱溫頓時氣的渾身發抖,立刻怒視著文宏,咆哮道:「你們軍司竟然擅動私刑,高帥不會放過你們的」
文宏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道:「朱溫,你還沒看清楚嗎?高帥若能救你,怎麼可能過了兩天,還沒有結果」
「公子,算了」這時,李真艱難的撐著地面,絕望的說道:「不是軍司,是大王,是大王要殺你,這短短兩天,我們所有兄弟都已經被各種莫須有的罪名帶走了」
朱溫渾身一顫,隨即不相信的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大王不會這麼做的?大王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大王要殺你,需要理由嗎?大王至高無上」文宏突然狂熱無比的高聲宣佈道,好似一位完全被洗腦的宗教徒。
「另外,你以為你就無罪嗎?李真,把你說的話,在重複一次」山羊短須男子冷冷說道。
李真苦笑了一聲,望著迷茫,憔悴的朱溫,突然眼神一凝,高喊道:「公子,袁熙是怕你,當年那個道士說的對,蛟蟒吞龍,他的王朝必然會被你滅的,公子你快清醒過來」
說完之後,李真搶過的士兵手中搶過了一把寶劍,隨即直接抹劍自刎了。
「興緒」朱溫立刻撲了過去,一把將李真摟住,眼涵淚花道:「興緒,你怎麼這麼傻」
「公子,屬下不會背叛你,快,快逃啊」李真說完之後,整個人倒了下去。
「啊!!」看道這一幕,朱溫拳頭緊握了起來,眼中露出滔天的恨意。
只見隨著朱溫的嘶喊,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的身體內源源不斷的席捲而出,帳內的擺設案桌立刻激烈晃動了起來。
「殺了他」文宏心中一驚,立刻高喊道。
「袁熙!!」朱溫仇恨的一聲高喊,直接雙手一用力掙斷了鎖鏈,長發無風自動了起來,眼神冷如寒霜一般,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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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王帳之內,坐著的袁熙突然眼神一凝,立刻站了起來,一道巨大的龍吟聲正回蕩在了腦海內,似乎收到了什麼巨大的挑釁。
不久后,一名親兵著急的沖了進來,彙報道:「大王,朱溫突然發狂,殺了文督司等十幾名軍司成員,準備衝出軍營,目前將軍,以及各大統帥已經帶兵過去圍剿了」
袁熙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了微笑,喃語道:「終於藏不住了嗎?」
另一邊,在一處距離營門不是很遠的校場之上,許多士兵倒在了地上,渾身沾著鮮血,手持著一柄長槍的朱溫,眼神冷酷的望著包圍著他的數千大軍。
「朱溫,你這是幹什麼」趕來的高覽立刻驚訝的大喊道。
朱溫不屑一笑,望著高覽失望道:「高帥,朱某等了你很久,可是你都沒有來」
高覽一愣,隨即便露出絲絲慚愧,雖然他很想救朱溫,但當日他被逢紀所擋,說明了是大王要動,頓時讓他在震驚的同時,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
「笑話,看來你果然是狼子野心,大王沒有看錯」這時,焦觸滿臉殺意道,別說區區一個朱溫,就是他兒子,大王要殺,他也絕沒有怨言,對他來說,在大燕境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朱溫,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武藝精進了這麼多,但你竟然敢殺了文督司,其罪滔天,留你不得「
只見手持大刀的文丑帶著緊握雙錘的胡牛兒,略顯意外的張飛,以及目光森寒的程二虎三人策馬而出。
朱溫頓時面色一凝,參軍這麼久了,他很清楚面前這四人何等的可怕,立刻長槍上提,做好戰鬥準備。
「大王,到!!」這時,鄭淳的喊聲響起,包圍朱溫的眾軍緩慢的讓出了一條路,袁熙帶著諸葛亮一步步來到了朱溫面前。
「袁熙」朱溫立刻一臉恨意道。
「朱兄,孤想跟你聊聊」袁熙柔聲道。
「還有什麼說的,沒想到你堂堂燕王,亂世第一雄主,竟然如此無容人之量」朱溫不屑道。
「哈哈,那你是想聊聊,還是想現在就死」袁熙不在意的笑了笑。
朱溫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全部退下」袁熙輕輕一揮手。
「大王」焦觸頓時有些擔憂。
「退下」袁熙的語氣嚴厲了許多。
「諾!」焦觸直接一揮手,帶著人無奈的退開了許多,但依舊保持著護衛袁熙的安全距離。
「跟孤走吧!」袁熙說完,便轉身便離去了,朱溫望著袁熙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把長槍一扔,慢慢跟了上去。
抵擋王帳內后,袁熙對著一直保護著自己胡牛兒和程二虎道:「你們也下去」
「大王」兩人驚訝道。
「沒事的」袁熙望著有些意外的朱溫,微微笑道。
「諾!」兩人橫了一眼朱溫后,無奈的退了出去。
「你這麼自信,不怕某殺了你」朱溫突然冷聲道,拳頭已經握的咔咔直響。
袁熙搖了搖頭,慢慢坐在主位上,淡然道:「你的屬下受不了酷刑,言有個道士跟你說,蛟蟒吞龍,說你未來將會毀滅孤的王朝,朱兄,你說有這樣的事情,孤還能留你嗎?」
朱溫面色一凝,道:「就因為一個道士的話嗎?你如果清楚,就應該知道,某已經讓蔣暉去殺了」
「不,不!除了這個當然還有很多方面,你現在還是朱全嗎?」袁熙突然意有所指道,因為現在朱全的數據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都是你逼得」朱溫冷冷得回擊道。
袁熙點了點頭,道:「不錯,是孤逼的,若孤不逼你,你還是孤的愛將,但有一點朱兄你不知道,那就是孤不是一個好人,甚至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孤不允許有任何人染指孤的江山,一絲一毫都不行,這天下的一切都是孤的,當然孤也欠你一個人情,所以孤不希望你被無名之人之所殺,也不希望你被群毆而死」
「這麼說,你想親自殺了我」朱溫反問道。
「不錯」袁熙平淡道。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朱溫突然氣勢一邊,帶著狂猛至極的煞氣一拳向著袁熙打了過去。
「啊!」
只見拳頭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案桌飛舞,朱溫身上的盔甲炸裂了開來,胸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印,鮮血從朱溫的嘴角留下,整個人慢慢跪在地上,雙手捶了下去,目光震驚的望著緩緩收拳的袁熙。
袁熙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朱溫的肩膀,柔聲道:「孤又欠一個人情,不過你享受不到,孤會賜給朱家,讓他們永世昌隆」
聽到這話,朱溫苦笑了一聲,慢慢的倒下,原來自己的本錢,在袁熙的面前如此不值一提。
「大王」這時,胡牛兒和程二虎沖了進來,望著倒地的朱溫,皆有些愣住了。
「傳令下去,朱溫自裁,以表忠心,著令全軍學習」
「諾!」
「通知各帥,商討軍事」袁熙慢慢站起,高聲宣佈道,禍害一除,該做正事了。
當天晚上,在一座山頂之上,兩位白髮老者傲然而立,左邊一位正是帶走袁熙兒子的左慈。
「於兄,看到了吧!蛟蟒已死」左慈淡淡的說道。
「哎,老了,一切皆是水中月,鏡中花,燕王真的是不可預測」旁邊的老者嘆息道。
「星象之說,原本就飄渺不定,只能作為參考,否則我等早已稱雄世間,而不是逍遙散人,燕王乃是絕代的霸主,不會留下危險,更不會養虎為患,於兄以後要冷靜了,估計未來針對燕王的還有很多,若在不注意,那估計其命危以」左慈勸說到。
「你放心,自今日起,於某永不出世,蛟蟒一死,盛世將現,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摻和的了」老者回答道。
「於兄英明」左慈笑道。
兩人望著天空看了一會後,突然一顆原本明亮的星辰突然暗淡了下去,兩人同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星在南方,莫非劉表將死」左慈意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