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撲朔迷離的線索
病人活動的所有範圍都有鐵絲網圍住,外面還有接近三米高的院牆和電網,翻牆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之前能逃跑是因為趁著一次去被電擊的路上,掙脫掉了押送她的人,才能跑到外面。
可最後還是失敗了。
眼下他們對她看管的更緊,更加沒有辦法。
眼角瞥過不遠處有三個管教眼神不善的盯著自己,陸淺淺不敢再打量下去,只能低下頭去。
放風結束,便是午飯。又黃又硬的飯粒,沒有任何油水的菜葉子,便是病人所有的食物。
這比陸淺淺吃過的任何一頓飯都還要難吃,幾乎難以下咽。
她幾次吃的想吐,又生生忍住了。
要逃出去就必須吃飯。不管多難吃,只有吃下去,她才不會餓暈。
下午陸淺淺被帶去單獨進行所謂的電擊療法,再一次昏迷過去被人拖回到病房內。
這樣的日子彷彿沒有盡頭一般重複著,期間打罵更是如同家常便飯,從身心兩方面折磨著她。
穆雨菲得到消息說陸淺淺真的有精神病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後。她前去探監,已經看不到陸淺淺眼中剛進入精神病院內的掙扎之色。
那雙令她厭惡的眼眸不再亮起光芒,變得和其餘病人一樣暗淡無華,沒有波瀾。
聽著陸淺淺因為電擊而發出的慘叫,穆雨菲更是心情舒暢。她走進去,自己開始旋轉儀器上用來控制電擊的按鈕。
眼看就要突破臨界值,醫生連忙阻止:「穆小姐,再下去會出人命的……」
他們不怕出人命,但是怕人命出在自己的儀器上。
更何況先前陸淺淺賄賂的醫生是這裡的主任,他雖然不會幫陸淺淺,但安君墨三個字總是讓他心悸。
萬一安君墨查到是他們弄死了陸淺淺,穆雨菲有穆家護著,安君墨第一個拿他們開刀。
可他也不敢放了陸淺淺。
穆雨菲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笑盈盈的對還有意識的陸淺淺道:「安安死了。」
那雙灰暗的眼眸中閃起一道亮光,又很快湮滅,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穆雨菲總覺得陸淺淺是裝病,又道:「你是沒看到,整個房子都燒了起來!安安那小身板被炸的血肉模糊,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全是碎肉!最後連守屍的人都沒有!」
陸淺淺骨瘦如柴的手在身下握成一個拳頭,指甲將掌心都刺的流血。
穆雨菲抬起她低垂的頭,依舊沒有看到她眼中閃現任何光芒,心中不由得嘟囔:難不成真的瘋了?連安安都不記得了?
「我要跟君墨哥結婚了。」她驀然道。
陸淺淺依舊沒有反應,就好像聽不到她的話一樣。
醫生在一旁道:「我們做了反覆的測試,證明她真的是出現了精神方面的問題。只是還沒有展現出暴力因素。」
穆雨菲心裡一陣舒暢,又對陸淺淺道:「你要是求我,我就不繼續加強電流。」
陸淺淺自然給不了她任何反應。
穆雨菲冷笑一聲,加強電流。
陸淺淺的雙眼在一瞬間瞪大,隨後又無力的閉上,昏迷過去。
穆雨菲確定她不是裝死才離開,著重囑咐看緊陸淺淺,別讓她逃了。
安家別墅,安君墨手上的量勺猝然摔落在地,細膩的奶粉撒的遍地都是。
安君墨看著自己忽然沒有半點力氣的右手,眉頭緊緊蹙起。停頓兩秒,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全新包裝的量勺。
因為新葯的副作用,他時常會出現雙手用不上力的情況。也不知道右手什麼時候才會恢復,安君墨左手拿著量勺,用牙齒將包裝撕開后,繼續給安安泡奶粉。
小傢伙打了兩個噴嚏,一接到奶粉就急忙喝了起來。
安君墨幫他扶著奶瓶,將額頭抵到安安的額頭上,啞聲道:「也不知道你媽咪怎麼樣了……」
這些天他心悸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所有人都覺得是新葯的副作用,可安君墨卻覺得是與陸淺淺有關。
安安聽到安君墨的話,雖然也不是很懂,但居然就放下了奶瓶,疑惑的望著安君墨。
安君墨嘆了口氣,重新將奶瓶遞給他:「趁熱喝。」
安安重新咕嚕咕嚕的喝牛奶。
安君墨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眼中悲傷越重。
陸淺淺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學會了給安安沖牛奶、學會了給安安換尿片。甚至是安安哭鬧,他也會耐著性子去哄好。
他想告訴陸淺淺,他可以放下一切跟她成家了。
可是,陸淺淺不在……
就在他絕望之際,席弈城忽然打來電話:「老二,宋子彤在給人做假身份!」
「是淺淺嗎?」安君墨立刻問道。
「照片像!是假護照,要出國。」席弈城語氣鄭重。
安君墨當即就要出門,身後的安安打了個飽嗝,他又忙停下腳步,疑惑的問:「你確定是淺淺?」如果真的是陸淺淺,怎麼會不顧安安呢?
「我把照片發給你,你自己看吧,反正我覺得挺像的。假護照已經做好,我查到她訂了今晚七點直飛美國的飛機。」
「什麼?」安君墨大驚,「給我攔住她!」
時間緊急,他這會兒也顧不上是真是假,讓寧姨來照顧安安后,連忙出門。
宋子彤給假護照主人訂的機票是在帝都機場離境,安君墨坐私人飛機過去,在六點鐘的時候降落在帝都機場。
這個時候,那般飛機已經開始登機。
安君墨安排在帝都的人手早已經開始核查登機口的信息,一直都沒有查到那本護照的主人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登機口就要過去,忽然,安君墨聯通著航空公司登機口電腦的筆記本上出現了那張酷似陸淺淺的面容。
他連忙抬頭,果然看見背影瘦削的女人正要登機。
「淺淺!」他慌忙上前抓住那女人的手,將她拽過來,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安君墨一怔。隨後很快看向她手上的護照,的確是宋子彤辦的那份假護照沒錯。
那女人約摸是心虛,不滿的掙扎:「你幹什麼?我要登機了!放開我!騷擾嗎!來人啊!非禮!」
安君墨的眼神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