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安子恆找上門
「別多想了,你那一腳沒事。」安君墨寬慰,「孩子是我打掉的。」
「可那是你爸爸的孩子……」
「安子恆早就恨不得我死了。至於那孩子……」他眼神幽暗,許久吐出一句話,「我不後悔。」不後悔弄死他。
他曾經天真的覺得犯錯的是安子恆和謝蔓露,安殊然是無辜的。他放過了安殊然,導致現在安殊然在安子恆的扶植之下不斷壯大,最終養虎為患。
如今謝蔓露在生一個孩子,短時間的確對他造成不了威脅。可等那孩子長大后,安安與他年紀相仿,難道就不會傷害安安嗎?
安君墨時日無多,將來的他保護不了安安,至少能現在為他除掉這個隱患。
而且,安子恆最近用藥量極大,謝蔓露為了多爭取一份勝算,也一直在暗中食用各種求子偏方。
這樣父母都在不斷吃藥的情況下,能生出來正常孩子的概率很小。與其等將來讓一個痴獃孩子痛苦的活著,還不如一了百了。
他還真是心軟了啊。
安君墨在心裡湧起一道譏諷的笑。
「別多想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她不綁架你,孩子完全不會出事。更何況這裡離醫院少說也要開兩個小時,送她過去根本來不及。到頭來孩子沒保住還要算在我頭上。」他將陸淺淺肩上滑落的風衣外套重新為她披好,將她擁入懷中。
一路上,安君墨安慰了陸淺淺許多。陸淺淺身上的傷口雖然猙獰,但好在都是外傷。只是可能會留疤。
只要傷口能好,安君墨倒是不在意留疤。
可一想到陸淺淺當時見到自己第一反應就是捂住受傷的臉,知道這丫頭在乎自己的樣貌,便強調一定要幫她去除疤痕。
正在上藥的陸淺淺聽見這話,心裡湧現出一絲絲的忐忑,下意識的再次捂住臉上的傷口。
護士連忙攔住:「安太太別碰,剛上好葯,回頭改把藥膏擦掉了。」
安君墨聞言也走入內室:「先忍忍,一會兒就處理好。」
陸淺淺只能點頭,又想到自己因為身前身後都有傷,衣服又破了,此刻指穿著內衣,一陣羞赧:「你出去……」
安君墨瞧著臉紅的她,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當著外人的面,沒有再調戲她,轉身出去。
很快護士給她上好葯,貼好敷料的時候,她的新衣服也被送來了。
陸淺淺換好衣服,折騰了一晚上,天都亮了。
安君墨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宋子彤,這丫頭一大早就來了醫院,抓著陸淺淺看個不停:「臉都花了是不是?太惡毒了!淺淺你怎麼會在月光碼頭?」
當著安君墨的面,陸淺淺沒好意思說是打工,只是道:「他們有心想要抓我,無論我去哪裡都一樣的。總會被他們找到機會的。」
「也是……」宋子彤撇了撇嘴,「你昨晚嚇壞了吧?快跟我回家休息吧。」
安君墨這下忍不了了:「淺淺要跟我回家。」
宋子彤揮揮手:「安總你自己都還是個病人需要人照顧呢,淺淺跟你回去幹什麼?還是回我家吧!」
安君墨頓時有種想把宋子彤丟出去的衝動。
「行了,別爭了。淺淺要住院觀察一天。」唐逸飛拿著陸淺淺的病例進來,「你是不是肩膀那裡還不舒服?院里有推拿師,先做個推拿看看。」
他是醫生,自然是聽他的。
但安君墨假公濟私,把淺淺挪進了自己的病房裡,美其名曰保護淺淺。
宋子彤在陪安安玩了一會兒后,中午便走了。宋晨宇一直等在醫院外,見她來,忙問:「淺淺怎麼樣?」
宋子彤坐進副駕駛座,氣沖沖的道:「身上被抽了好多鞭子,臉上都有,實在是太可惡了!」
宋晨宇眼中閃過陰霾。
宋子彤又覺得好奇,「哥,你為什麼不自己上去看看淺淺?」
「我……」宋晨宇欲言又止,上次淺淺明確表示過自己喜歡安君墨后,他只是覺得自己暫時和淺淺不要見面的好,「別問這麼多了,走吧。」
他開車離去,沒一會兒,另一輛百萬豪車急匆匆停在醫院門口。安子恆雙眼通紅,如惡鬼一般從醫院門口衝去安君墨的病房。
陸淺淺剛給安安喂完米糊,小傢伙美美噠打了個飽嗝。
安子恆拍門而入的聲音把他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往陸淺淺懷裡撲去,把嘴邊殘留的糊糊全部糊在了陸淺淺身上。
見到安子恆,陸淺淺驟然想起謝蔓露身下流血的模樣,緊張的抱起安安。
安君墨將他們母子護在身後,上前一步,驟然被安子恆一把拎起:「你居然敢殺蔓露和你弟弟!」
安君墨挑眉,語氣輕快,心情還不錯:「謝蔓露和安殊然死了?」
「少裝蒜!你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子恆怒斥。
「證據呢?」安君墨問。
「還需要什麼證據!蔓露說就是你!」
「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是我?也許謝蔓露根本就沒有懷孕,拿這件事詐你呢?」
「不可能!我相信蔓露!」
安君墨不急不緩:「那你倒是給我說說,我為什麼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就是嫉妒將來又有一個孩子會跟你爭奪家產么!」安子恆惱怒無比,看得出他彷彿還哭過。
陸淺淺卻覺得心寒,安君墨病了這麼久,安子恆一次也沒來過。可謝蔓露隨便說兩句,他就深信不疑,甚至不假思索的就來找安君墨算賬。
這樣的人,果然不配當安君墨的父親。
「你想多了。」安君墨冷冷打斷突然,「安家如果不是有我,早就已經被你搬空了。如今所有的家產都是我自己掙下的。我死那一天,謝蔓露和安殊然母子一分錢都別想分到!」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安君墨反問,「你還是說說我什麼時候打掉了謝蔓露的孩子吧。」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好端端的去找她幹什麼?」安君墨問。
安子恆處在盛怒之下,當下便指著陸淺淺吼道:「你不就是為了救這個女人!」
安安有些被他嚇到,往陸淺淺懷裡又鑽了些。陸淺淺給他捂住了耳朵,安君墨皺眉問:「我為什麼要救淺淺?」
「不就是因為蔓露綁架了她么!」
「綁架她幹什麼?」
「她傷了殊然!死有餘辜!」
「昨晚謝蔓露綁架陸淺淺,想要殺了她,最後被我及時救走,是不是?」安君墨緩緩問。
「對!」安子恆一口應下,瞧著安君墨嘴角揚起的笑意,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一陣惡寒頓時用遍全身,「你問這些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