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安總體諒安太太就夠了
陸淺淺看著她仔細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確不認識這個人,感到莫名其妙:「你有話就說。」
「好,這可是安太太讓我說的。」陶靜淑深吸一口氣,「安太太知不知道現在是鋼琴大賽前夕,別說是學校里,就連學校附近的琴房都被人全租掉了?」
陸淺淺點頭:「我知道,怎麼了?」
「怎麼了?」陶靜淑被氣得不行,「安太太你一個有錢人,自己買台鋼琴在家裡練琴不行么?為什麼非要來學校跟我們搶琴房?」
「太早了,我怕會吵著別人。」宋家別墅的琴房沒有做隔音,陸淺淺怕影響宋子彤兄妹休息。
「學校里就不吵嗎?」
「這一片地方只有琴房,不會吵到別人。」陸淺淺如實道。
陶靜淑一時竟然跟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之後才憋出來一句話:「安太太,這裡不歡迎你!請你不要厚顏無恥的來跟我們搶佔資源了!」
陸淺淺再次皺眉:「我也是慕百的學生,憑什麼不能用學校的琴房?」
「總之就是不行!你們這樣的有錢人,就是不能用公共資源!尤其現在還是非常階段!我要用琴!」
陸淺淺一向都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這姑娘如果好言好語問一下能不能讓她練會兒琴,陸淺淺十有八九會同意。
可是一上來就被對方嗆了一回,陸淺淺這下才不願意讓步:「琴房規則先到先得,我先來的,你沒資格趕人。」
陶靜淑怒了:「你才沒資格站在這裡!」
「是么?」驀然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將屋內人嚇了一大跳。
安君墨踏著晨曦走進來,朝陽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彷彿神祇降臨一般。
他對陸淺淺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保溫盒放到一邊,轉身問陶靜淑:「你說安太太沒有資格站在這裡,那麼誰有資格?」
陶靜淑剛剛被安君墨帥氣逼人的容貌晃了眼,這下才回過神來,磕磕絆絆的道:「我……我……那是……還請安總也體諒一下為我們……」
「安總體諒安太太就夠了。」安君墨冷冷打斷他。
陶靜淑面色尷尬。
安君墨淡淡瞥了眼她,眼神重彷彿有座大山一樣壓在陶靜淑的身上,讓她抬不起頭。
「你剛剛說安太太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是吧?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幢樓是誰捐的?是我安君墨。你倒是說說,安太太憑什麼不能在這裡練琴?」
「可……可……可是這琴房是學校給慕百的學生使用的!」陶靜淑半天別出來一段可笑的話。
「安太太不是慕百的學生么?」
陶靜淑語塞。
忽然,陸淺淺放在鋼琴上的手機響了。她關掉上面的鬧鐘,拉著安君墨出門:「我們走吧。」
安君墨拎起保溫盒,兩人誰也沒有多看陶靜淑一眼,便牽著手離開琴房。
「怎麼走了?」安君墨還有些為陸淺淺不平,「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別人就這麼欺負你?」
「也不是,大概是今天湊巧吧。跟她們多說也沒用,我正好要去吃早飯了。」陸淺淺淡淡道。
安君墨將陸淺淺往後一扯,陸淺淺便整個人落入他懷裡。
抱住她,安君墨曖昧的問:「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陸淺淺一愣,隨後想起保溫盒,微微詫異:「早飯?」
安君墨頷首,去食堂把精心熬煮好的海鮮粥盛給陸淺淺:「趁熱吃吧。」
「怎麼想到給我送早飯?」陸淺淺有些疑惑。
「安太太,這是安先生應該做的。」安君墨噙著一抹笑。
陸淺淺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乖乖低頭喝粥。
「搬回別墅吧,家裡就有琴,你也不用再跟他們來這裡比誰起得早。」安君墨提議。
陸淺淺喝粥的動作一頓,隨即搖了搖頭。她怕搬回去,一不小心就又回到自己編織的牢籠里,沉淪其中不願再努力。
第二天六點鐘,陸淺淺準時出門,卻見安君墨已經等在門口。
「走吧,我送你去。」安君墨示意她上樓。
陸淺淺遲疑了一下,坐上了副駕駛座。
安君墨遞給她一份西式早飯,問道:「幾點回去?我來接你。」
「晚上九點半……」
「這麼晚?」安君墨皺眉。
「要練琴……」
「宋家不是也有琴么?你怕打擾他們?」
陸淺淺點頭。
安君墨略一思索,「回安家練,家裡的琴還空著。」
「不用了……」
「不行,你一個人這麼晚在外面練琴我不放心。」安君墨相當堅持。
陸淺淺不再說話,車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僵。
安君墨忽然想起關醫生說過,他的在乎導致他對陸淺淺太強勢,有時候適得其反,反而將陸淺淺越推越遠。
與其這樣,倒不如順著陸淺淺一些。
安君墨心裡不怎麼情願,但掙扎半天,還是嘗試主動退步了:「那你就呆在琴房裡不要亂走,我晚上去接你。」
陸淺淺微微詫異,沒想到安君墨會同意。
安君墨無意間撞上她的眼神,看見陸淺淺深藏眼底的笑意,他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這樣的讓步不像他,但他喜歡這種能讓陸淺淺開心的感覺。
兩人很快到學校,陸淺淺沒有讓安君墨陪她上樓。
慕百與安氏大樓分別坐落在蘇城的兩端,安君墨要穿過大半個蘇城才能去公司,陸淺淺可不想大老闆再因為她而遲到。
安大少乖乖聽話去上班賺錢養老婆孩子。
然而,令陸淺淺意外的是,今天她比昨天還要早到五分鐘,所有的琴房都已經被人佔了。
要知道,昨天這個時候琴房還空著一大半。
走廊盡頭是她昨天與陶靜淑發生爭執的那一間琴房,裡面陶靜淑正在練琴。
人家先來一步,陸淺淺自然是沒話說,關上門就打算離開。
陶靜淑卻忽然停下了彈琴,沖她一笑:「安太太就別費了,所有的琴房都有人。」
陸淺淺皺眉:「你怎麼知道都有人?」
陶靜淑笑而不語,繼續彈琴。
多年被孤立的經驗讓陸淺淺明白自己可能被針對了。
路過一樓的一間琴房,就聽見裡面傳來兩個女生的對話聲:「也不知道誰那麼有錢,一百塊錢一小時讓我們早上來琴房占鋼琴……一早上兩百塊錢就跟撿的一樣。」
另一個嗤笑:「還能是誰?肯定是音樂學院里參加比賽的誰,請人占著琴房后,競爭者們就不能彈琴了,真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