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更清楚即使真的打死他,以安君墨的能力非但能把自己摘除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有可能推到安殊然頭上。
至於股權,安殊然更是想都別想。
欣賞完安子恆驚恐的神色,安君墨才慢慢放下茶杯:「放心,我今天不殺你。」因為老夫人快來了。
在來別墅前,安子恆曾經去安家老宅見過安老夫人。他希望老夫人出面幫他將股權留下,但老夫人哪裡猜不出他的心思。
在老夫人眼裡,安殊然身上流著安家的血,縱然不能什麼都不給,但也不能什麼都給。安君墨才應該拿大頭。
老夫人不願意幫忙,安子恆才不得不親自來找安君墨。
老夫人知道他們父子關係形同虛設,得知安子恆來后,生怕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正在趕來的路上。
安君墨派人將安子恆送去醫院,自己則回房去洗了個澡,將滿身血腥味衝掉。出來的時候,看到陸淺淺拎著醫藥箱進屋。
「我沒事。」他輕笑。
陸淺淺眼中有著擔憂與責怪的嬌嗔:「就知道打架……」
「這是格鬥。」安君墨糾正著老婆。
陸淺淺白了他一眼,看到他身上有被抓破的地方,也有淤青,大傷倒是沒有,稍稍放了心。
「這裡有藥酒,我給你傷到的地上塗一些。」她示意安君墨躺下,自己將藥酒倒在掌心,輕輕為安君墨推拿,「疼嗎?」
「不疼,淺淺就跟沒吃飯似的。」安君墨回頭沖她一笑。
陸淺淺哼了他一下,加大了力氣。轉念又怕真的弄疼安君墨,稍稍收了力氣。
安君墨的心裡暖暖的,愜意的閉上眼睛。
這才是他的家人。
安子恆算什麼東西。
老夫人到的時候,屋內的血跡等已經被收拾乾淨。她瞧著變位的傢具,太陽穴跳了跳,問寧姨:「子恆呢?」
寧姨笑的和善而無奈:「我剛剛在花園裡陪孫少爺玩,不知道屋裡的情況。」
老夫人知道她有意為安君墨遮掩,白了她一眼:「沒良心。」兩人認識多年,這話寧姨只是笑著。
老夫人伸手接過安安:「安安,告訴太奶奶,爸爸和爺爺呢?」
安安不懂什麼是爺爺,但是今天安君墨沒有他表現乖,小傢伙自豪的道:「粑粑不乖……打架架……安安乖……」
果然還是打起來了……
老夫人長嘆一口氣。
安君墨換好衣服下樓,正好聽見這話,微微皺眉:「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行,套安安的話幹什麼?」他不喜歡兒子被人利用。
老夫人知道他生氣,放開了安安,嘆息著問:「傷的嚴重嗎?」
「你問我還是安子恆?」安君墨反問,示意寧姨把安安帶出去。
「問你,你爸又不在這裡。」老夫人也有些生氣了。
「安子恆在醫院,死不了,我沒事。」安君墨引著老夫人去了一樓另一個完好的小客廳,讓人上了茶,「你要是來給安子恆說情的,那就算了。安氏的股權,我一分都不會讓他留著給安殊然。」
安老夫人眼神微微暗淡:「我知道……」
如果安君墨身體健康,安老夫人也會支持他。可如今是情況卻是安君墨沒幾年可活了。
安安作為繼承人,年紀太小,沒有辦法掌控安氏。與其將來讓安氏落入其他旁系親屬手中,老夫人寧願讓安殊然掌權。
這話她曾經隱晦的跟安君墨提過,當時安君墨沒什麼表示。但去年陸淺淺中彈后,安君墨與安殊然已經是不死不休,成了一個死局。
「君墨……安氏的將來……你想過嗎?」老夫人問。
安君墨的眼神有些冷:「我從前覺得你要是想給安殊然也行,我不在乎。可現在,不行。」他要安殊然給女兒賠命!
「君墨,那你忍心讓安氏落入別人手中?」
「安氏會是安安的。」安君墨說的篤定,他已經在找職業經理人了。
「外人我信不過,現在距離安安成年滿打滿算也還有十六年,足夠讓人將安氏挖空!」
「你以為安殊然就不會將安氏挖空?」
安老夫人驟然沒了聲。這段時間一來,她也見過安殊然幾次,言談之間的確察覺到了這個。
安殊然要是不是安氏,而是利用安氏的所有資源去成就他的帝國。
老夫人長嘆一口氣:「這可怎麼辦……」
「你要是想保住安氏,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股權給安安。」安君墨道。
安老夫人皺眉,她倒不是捨不得。半截身子都如土的人了,遺產早晚得分掉。她是擔心股權給了安安后,反而讓這孩子懷璧其罪,遭人算計。
「你要不願意,捐出去做慈善也行,我隨你。只要不給安殊然就成。」安君墨喝了口茶。
老夫人遲疑的問:「那你爸呢?」
「他要是嫌命長,就儘管立遺囑寫明把股權留給安殊然。我倒要看看,在安殊然眼裡,到底是安子恆的命重要,還是安氏的股權更重要。」
這話聽得老夫人一陣心驚肉跳。
她經歷過那些豪門恩怨,也見識過安殊然的手段。如今安子恆與安殊然的關係其實也不好,安子恆心裡怨恨安殊然害死了謝蔓露。如果安子恆真的立下這樣的遺囑,恐怕遺囑成立的第二天,他就會橫屍街頭。
頓時,老夫人手腳冰涼。
她思索許久,最後才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一般站起身來:「我去跟你爸談一談。周五前,儘快把股東大會定下。」
開股東大會,不是年底分紅就是有股權轉讓。
安君墨微微頷首,將老夫人送了出去。
醫院內的母子兩人是怎麼談的,安君墨沒興趣。反正安子恆這回是自討苦吃。
周五準時開了股東會,老夫人和安子恆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全部以一塊錢一股的價格賣給了安安,由監護人安君墨和陸淺淺共同簽字成立。
安氏的股權自然不止這個價格,但這是安家內部購買,就是其他股東抬價也沒有用,反而白白得罪安君墨。
因此股權交易進行的很順利。
安殊然知道的時候,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