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燒烤
第96章燒烤
公孫曜背著海棠,輕車熟路的便到了他曾經住的樹屋那兒。
「看,還在!」他笑道。
海棠抬頭,果然,那樹屋還穩穩的,一絲兒沒變呢。
「你搭的這樹屋倒是挺結實,風吹日淋的紋絲不動。」
公孫曜勾唇一笑,將手裡的魚和蟹都扔在草地上,回頭對海棠道:「我原先在屋裡還留了兩件舊衣衫,你衣服濕透了怕待會著涼,我帶你去樹屋裡換身衣裳借著這中午的太陽將衣服晒乾。」
海棠點頭,見他雖然背著自己,卻動作靈敏如猿猴般拉著藤子將她帶上了樹屋裡頭。
因這林中空氣乾淨,樹屋中一些時日沒有人住卻是半點灰塵都沒有。屋子地面上的蒲草依然乾枯,泛著淡淡的清香草味。
公孫曜到了角落裡一個藤箱子里,果然找出來兩件衣衫,他將那件白色的衫子交給海棠:「換上。」
海棠接過衫子,瞧他就這麼看著自己,禁不住滿臉通紅,瞪著他:「你出去!」
公孫曜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我背過身,不看你。我不是也要換衣裳嗎?」
海棠嗔道:「這荒山野林的,你在外頭換,誰會看你?快點出去。」
公孫曜被她推搡著,不情不願的只得出去了。
樹屋的草簾落下,海棠嘴角還帶著幾分笑意,這個人,一回到山林間,便又野了起來,同在村落里時全然不像一個人。
她脫去了衣衫,轉頭看了一眼,那草簾紋絲未動,便放心的將濕透的內外衣衫都脫了,換上了他的那件白衫。這白衫放在這裡,倒是染上了山林間的一股青草氣,又帶著一股似是男子身上的若有若無的氣息。
這是他之前貼身穿的衣物,如今穿在她身上,讓她感覺怪怪的不自在。
這樹屋有個小窗,海棠將衣服都搭在窗沿上,有清風有陽光,應該很快就可以幹了。
「換好了嗎?」簾外的人朗聲道。
「好了。」海棠應聲時,那人已經掀開帘子進來了,只見他換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帶子鬆鬆的挽在腰間,露出半敞的胸脯。
自己穿著雪白的衫子,同他倒像是情侶服一般。
只不過海棠身量較小,穿著他的衣衫顯得肥大,跟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似的,雖然攏著衣襟,領口卻老是不經意就滑下來。
公孫曜掃了她一眼,眼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許笑我!」海棠捶他。
「好,不笑你。」公孫曜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道:「走,下去烤魚去。」
海棠點點頭,男人帶著她一起下去,便開始在樹下用石頭架起灶台,原先的基礎還在,燒火容易的很。
「你等我一下!」公孫曜說著轉身便入了林子裡頭。
海棠不知道他去做什麼,只得先折些枯枝。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手裡抱著什麼東西。
東西扔到了海棠的身前,她定睛一看,有點像紅薯,又不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
她疑惑的看向公孫曜,公孫曜笑笑,露出兩排白牙:「是野生的番薯。我從前在這裡時便知道那邊有一大片。這柿子不能同魚一起吃,便放著簍子里擱著,回去帶個吉利他們吃。咱們將這番薯洗乾淨放在土下埋著同魚一起烤,保證你午餐吃的飽飽的。」
海棠笑了笑,見他已經提了魚蟹跟番薯一起去旁邊的小溪洗滌了。
「快點回來!」她叫道。
「好嘞!」他對她揮揮手。
女孩的臉上漾起淺淺而溫暖的笑意,這樣的感覺,就好像一對平常的夫妻一般,日子平靜和踏實。若是一直這樣,也是不錯的。
或許是從前她把他想的太神秘,其實他就是一個看起來有點冷傲的大男孩,男人便是長大了,也脫不去男孩子的稚氣。
想著公孫曜要烤番薯,她現用石頭在灶下的土壤里挖了一個淺坑,等到他回來時,海棠便把番薯埋了進去,然後撒上薄薄一層土,立即在上面生起火來。
公孫曜坐在一旁瞧著她熟練的動作,不由得嘆道:「賢妻當如是啊!」
海棠睨他:「哪個是你的賢妻?就會拿我開涮。」
公孫曜笑笑,也不言語,手裡將處理好的魚蟹穿在樹枝上給她放在火上烤。
對於烤魚這個行當,海棠自然不如公孫曜精通。
不一會兒,爐灶前的人已經從女人換成了男人,海棠悠閑的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著他熟練的翻面、撒鹽。
秋天魚兒肥美,火烤之下,吱吱的油聲響起,升騰出惑人的香氣。
海棠這麼嗅著,果然肚子骨碌碌叫了起來。
「好了嗎?」她探頭看。
公孫曜回頭,挑眉道:「很快,怎麼,急不可耐了?」
海棠啐他:「你才急不可耐呢。」
她想著兩個人沒有碗碟,便去找了乾淨的大樹葉來,這葉子正好放烤好的食物。
魚肉最香的時候那邊是烤好了,公孫曜烤魚很有耐心,等到兩面金黃時,便將魚取了下來,擱在了樹葉上。
他徒手撕了一塊嫩白的魚肉送到海棠的唇邊,「嘗一嘗你夫君的手藝。」
海棠瞪了他一眼,就著他的手吃下了魚肉,只覺得魚肉軟嫩鮮香,真是味美之極,高興的點頭:「好吃!」
「那是自然!」公孫曜笑笑,「本夫君親自下廚,味道自是極好的。」
「也不害臊!」海棠說著,眼睛望向那灰土裡,道:「滅了火,便可以把番薯取出來了。」
公孫曜拿木棍將灰土撬開,裡頭便看見烤的黑黑焦脆的番薯,掏出來有好幾個大的。
海棠好奇的很,這野番薯烤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她小心的掀開番薯外面烤的黑黑脆脆的皮,裡頭竟是金黃的番薯肉,香噴噴的,同家生的紅薯相比不容多讓。
「好香!」海棠嘆道,她將手裡的番薯一掰兩邊,遞了一般給公孫曜。只見那人卻道:「方才我喂你吃了,現在可輪到你了。」
海棠嗔了他一眼:「到了山裡頭,便這麼沒臉沒皮的。」
話是這麼說,還是伸出手去,將金黃的番薯肉送到了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