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揩油
第140章揩油
冬梅驚疑不定,突然拉著她姐問:「你說公孫大哥哪裡來的錢?你說他會不會是個汪洋大盜,這些東西都是他打劫來的?」
海棠被她的想象力氣笑了,拍了拍她的頭:「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他有沒有錢,我還不知道嗎?」
上次他去了一趟京城,那些老山參,便賣了三萬兩,那豈不是一個巨款?便是擱在他們身上,一輩子都吃不完。何況他現在又開著鋪子,說不定又有不為她知道的營生,有這些錢,她不奇怪。
冬梅震驚的望著姐姐:「那是不是咱們不開鋪子也吃喝不愁了?」
海棠這次真的敲了她一個爆栗子:「有錢,那是他掙的,咱們掙的錢是咱們掙的,即便是嫁人了,也要靠自己的勞動掙錢,知道不知道?光想坐享其成,能讓人瞧得起嗎?」
冬梅摸摸腦袋,這次姐姐敲的有點痛啊。
「好吧,我知道啦。」冬梅撓撓頭。
冬梅又說:「姐,我現在有了有錢人的感覺誒。」
吉利問:「怎麼說?」
冬梅愁眉苦臉的說:「如今家裡多了這麼多金玉寶貝的,我就像是個有錢的老爺,成天擱在哪裡都不放心,怕人來偷呀!」
吉利嗤笑:「瞧你那德性。照你這麼說,那公孫大哥豈不是夜夜都睡不著覺?」
「冬梅說的是個事,這些禮品咱們得找個地方好生的藏起來,今日之事少不得傳揚出去,萬一像上次那樣家裡有進個賊,咱們女人孩子的倒是麻煩的很。」
海棠瞧著也有點頭疼,本來送來的聘禮是個好事,但是這些個寶貝,擱在他們這個破屋裡,叫他們如何安心?雖然有了前後高大的院牆,那些賊子們一樣可以翻牆過戶的。但是這些東西她也不可能送到公孫家裡去讓他保管,於理不合。
海棠正在傷腦筋,驀地想了起來:「咱們就先把這些盒子藏到地窖里吧!那地窖很不顯眼,咱們再在上面堆些柴火,便能掩人耳目了,即便是進了賊應該也找不到。」
兩個弟妹連連點頭,趕緊的把東西都搬進了地窖里。
海棠這頭過大禮的消息早已傳到了村子裡頭,趙巧娘也聽說了,頓時心裡彷彿蹦出火來,她聽人說了,一個盒子打開是兔毛披風,純白純白沒有一根雜毛,一個盒子打開是西洋的銀鏡,這樣的好東西,居然沒有她的份?
她可是她三伯娘啊!
趙巧娘越想越恨,氣的一張嘴都歪到一邊去了,荷花在她身邊道:「真的假的?我就不信了,海棠那丫頭有這樣的好運氣!」
若是以前,趙巧娘早就去鬧了,可是如今她是有把柄在公孫曜的手上的,她不敢親自出馬。
她徑直去了海棠大伯家裡,正巧碰到她大伯娘和二伯娘兩個人湊在一起,皺著眉頭說什麼。
趙巧娘過去便開腔了:「啊喲!我說你們兩位啊,怎麼就沒得到消息呢?村子里都傳開了。」
大伯娘牛氏道:「那還用說,咱們也在這裡說著這件事呢。這件事,海棠那丫頭做的不地道。擱著家裡的長輩不叫,倒叫一個外人冒充家裡的長輩,像什麼樣子?」
趙伯娘冷笑一聲:「誰不知道張海棠那丫頭就是個欺師滅祖六親不認的刺頭子!」
二伯娘秦氏臉上露出憤憤之色:「那聘禮,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自己收著,怎麼著,也要叫我們幾個伯娘代為看管啊,反正……我們又不是真要她的東西。」
「就是就是。」大伯娘連連贊同。
趙巧娘冷笑一聲:「你們兩個還大過我,堂堂正正的張家大伯娘,二伯娘,難道就只敢在這裡嘰嘰歪歪?你們若是有那個狠勁,拉著你家大伯、二伯去跟張海棠講,去把她的聘禮給要過來!」
一聽說要聘禮,兩個人又慫了,秦氏道:「那丫頭真挺厲害的,不是我們不想去要,就怕她不給。」
趙巧娘啐了他們一口:「正經的伯娘當成了外人,卻便宜了一個寡婦。你們知道不知道,人家男方去送禮的時候,是誰喝的茶?是誰坐的大堂?你們自己想想,你們跟喬寡婦,到底誰更親?你們不去鬧,能得著什麼便宜?」
兩個女人被她這麼一慫恿,氣性就大了起來,正好大伯張軍回來了。張軍剛擱下手裡的鋤頭,大伯娘一把拉住了他:「還幹啥農活呢?走,咱們一塊去找張海棠算賬去!」
張軍一愣:「算啥賬啊?」
大伯娘惱怒道:「還算啥賬!你知道張海棠的聘禮不?老值錢了。咱們現在不去要,你留給別人呢?」
張軍皺著眉頭:「那老四在的時候,早分家了。人家要是不要你去當家做主,你瞎湊個什麼勁?那張海棠是好相與的,上回你倆去也沒見討著好,我瞧著你兩個這次去是討罵呢?」
大伯娘拉他,他彷彿成了倔牛,死都不動一下。
大伯娘氣的要是,便跟二伯娘兩個一塊去了。趙巧娘偷偷的跟去,但是躲躲閃閃的,不敢現身。
到了海棠家時,海棠才剛剛把聘禮放好,開了院子門正掃地呢,就瞧見兩個伯娘一臉兇狠的結伴走了過來。
海棠招了招手,冬梅急忙湊過來,「喲,這兩個人怎麼來了?」
海棠低聲道:「八成是為了聘禮的事,應該是想來揩油的。上次得了兩顆白菜不甘心呢。」
海棠眼眸一轉,在冬梅耳畔邊低聲說了幾句,冬梅笑了笑點了點頭,立即往隔壁去了。
海棠拄著掃把立在院子口瞧著兩位伯娘由遠而近,她倒是要瞧瞧,這張家到底多少奇葩。
瞧見海棠,兩個伯娘互看了一眼,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都想讓對方上前去,結果大伯娘給二伯娘推了一個踉蹌,跌到了海棠的跟前。
「又來啦?」海棠笑著說,「今兒不巧,大白菜也吃完了。」
大伯娘啐了她一口:「誰稀罕你的大白菜。」她清了清嗓子,這才舔了舔嘴唇說:「我今兒來,是要你知道,到底你張家的長輩在哪裡。你說說,你過大禮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不知會你大伯跟我一聲?這個張家,自從老太爺去世之後,我和你大伯就是這個張家的掌家人,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知會我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