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脫了一地
第869章,脫了一地
一季荼靡花事,香氣紛沓而去,三兩隻蝴蝶競相追逐,捻一縷清風做序。
瞧著酒店周遭奢華幽靜的氛圍,凌冽的思緒還縈繞著如何將妻子勸說去酒店套房。
卓然的藍牙耳機是隱形的,有消息就會自動接聽,收到訊號后,他當即側過身看著凌冽:「陛下,總統套房已經開好了。」
凌冽知道了,卻一動不敢動,一聲不敢吭。
他小心翼翼對著卓然使了個眼色,卓然當即溫聲對著淚眼婆娑的慕天星道:「皇后,天氣炎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人歇好了,精神狀態放鬆下來,很多想不到的解決辦法,都想到了。」
慕天星抬手狠狠擦了一把淚,道:「好!我主卧,他次卧!」
聽了這話,卓然放心了。
這是會乖乖進房間的意思呢。
手指輕輕在車門邊一彈,車鎖解開,慕天星聽見聲音,當即將太陽眼鏡戴上,打開車門而下!
一路上,她表情都是酷酷的,走路生風。
四名便衣戰士貼身守護著,不敢怠慢。
而凌冽的心情卻不怎麼美好了,多少年了,他跟小乖就沒有分居過,她睡主卧沒問題,但是讓他睡次卧,這不就是要跟他分居嗎?
面色沉重地帶上墨鏡,他也大步追了上去!
站在金色的電梯前等著頭頂的數字不斷變幻著,凌冽試著去碰她的手指,她當即觸電一樣拿開,並且在他腿上踹了一腳:「走開!」
慕天星的殺傷力,完全超越了從前。
自從傾羽跟貝拉失蹤后,她是有認真在練跆拳道的!
所有的戰士瞪大了眼珠看著一國之君被踹了,卻又不敢作聲!
電梯門打開,兩名戰士率先進去,慕天星緊隨其後,凌冽想要跟著,她忽然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紅腫卻犀利兇狠的眼睛瞪著他:「走開!」
凌冽的雙腳,生生頓在原地,動彈不得:「小乖!」
慕天星不看他,直接問了身後士兵套房樓層,摁下關閉鍵,上樓!
當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凌冽如詩如畫的容顏是灰白色的!
酒店有幫停車的服務,但是卓然拒絕了,畢竟是陛下用車,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觸碰。當他停好了車迅速追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凌冽身後站著兩名戰士貼身保護著,而餘下的戰士跟慕天星已經不見了。
他有些緊張地上前,看著凌冽僵硬卻高大的肢體,不敢問凌冽,小聲問一邊的戰士:「皇后呢?」
「上、上去了。」戰士小心翼翼回答。
卓然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他陪著凌冽一起等,等著這趟電梯將慕天星送上去之後,再降落下來,再進去。
期間,凌冽背後的一台電梯也已經到了一層,卓然提醒他也可以從後面上去,但是凌冽一動不動地宛若雕塑般立在那裡。
他那固執的模樣,讓卓然想到了狼。
狼是專情的,一生只要一個配偶,即便配偶離開,它也會孤獨地守著狼窩,不離不棄。
電梯門打開,卓然陪著凌冽上去。
很快抵達套房的時候,他們看見次卧的房門已經被打開了,乾淨的陽光帶著淡淡的香氣瀰漫在室內,步步幽靜,處處奢華。
凌冽的眼,始終盯著慕天星的主卧門板。
盯了好一會兒之後,卓然道:「陛下,您到現在還沒有用過早餐。」
凌冽深吸一口氣,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長方形、白色鋼琴烤漆的大餐桌:「把我電腦放上,建立好安全區域網,用我們自己的網路,不要連酒店的。」
「是。」
卓然很快動作起來,大大的餐桌不需多時就布置成了一張辦公桌。
沁香的紫薇花茶泡好了,就放在電腦的邊上,還有卓然從宮裡帶來的山藥棗泥糕,正方形的小塊,放了一小碟做點心。
擺好后,他有些後悔只帶了這麼點。
當時主要考慮天氣炎熱,怕帶多了也壞了,卻沒想到慕天星水土不服,凌冽也有可能隨時需要進餐。
布置好之後,他抬眸想要喚凌冽過來,卻見凌冽頎長矜貴的身影竟然扒在慕天星的房間門口,一雙手,半邊臉頰,一隻耳朵,全都貼著門板,細細聽著裡面的動靜,
卓然靜靜站了會兒,看著紫薇花茶都不怎麼冒熱氣了,趕緊又添了些開水:「陛下,可以了。」
凌冽身形一頓,轉過身走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誰解釋,總之,聲音很輕:「我只是聽聽她又哭了沒。」
坐下后,許是自己餓壞了還不自知,循著本能地捏著糕點就往嘴裡送,把手機里的照片一張張傳在電腦上,又收到了傾容發來的跟醫生對話的錄音,凌冽帶著耳機,靜靜聽。
須臾,他的手指又探向盤子,卻發現盤子里的糕點已經吃完了。
他頓住,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詫異道:「都是我吃的?」
卓然噗嗤笑了:「自然不是陛下吃的,是陛下肚子里的饞蟲吃的。」
凌冽白了他一眼,眸光又朝著慕天星的門板看了看,吩咐卓然:「注意著皇后那邊的動靜,渴了餓了,照看著點。」
卓然點頭:「知道的,剛剛皇後進去的時候,戰士說了,送了兩瓶礦泉水跟一袋餅乾進去的。等快中午的時候,我再讓人去買點清單的粥,吩咐他們用超市的純凈水來熬粥。」
凌冽點點頭,目光再次投向了液晶屏,繼續動用自己的人脈,努力尋找著能將紀想容病情拿下的醫學高手。
主卧內——
慕天星的衣服脫了一地。
她洗乾淨頭髮,束在頭頂做了個大大的道姑頭,整個人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跑著香薰澡。
怡人的薰衣草香氣,最是讓人心神安寧的了。
手機放在不遠處的洗手台上,而精緻的耳蝸里,內嵌著一枚精緻的白色藍牙耳機。
百里秋的聲音很溫潤地襲來:「她現在居住在莫邪省內的東部地區,也確實曾經治好過一個有家族遺傳史的男性腎病患者,並且沒有通過換腎就解決了。但是她已經退休十多年了,再說每個病人的體質跟狀況都有不同,那個病人能康復,沒準是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