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2章,豈有此理
邇邇眼中閃著淚光,溫聲道:「邇邇很感激天帝將我的身世告知。
可是,如今邇邇生活的非常非常幸福,父皇母后,洛家的每一個人都當我是親生的孩子般疼愛。
要不要回去繼承帝位,於我而言,並不重要。
我能知道這世上還有我的族人,我已經非常滿足。」
小天沉默了一瞬,又道:「你原本的雷劫是在四百年後,但是,我改了你的雷劫,默許眾仙友前去助你,這是忤逆天意,所以我承受了一記電鞭。」
邇邇神色微動。
小天又道:「之所以這麼做,並非只為了你幫我說過話而已。
我既是天帝,便不做色令智昏的事情。
我更看重的是青丘。
我算過,青丘國主他……撐不了多久了。
若是他離世之前,沒有繼承人,那世間便再無青丘了。
屆時,眾多狐族為了狐帝之位自相殘殺、拉幫結派,更有可能會勾結外族發動戰爭,禍及三界。
邇邇,你可明白你的責任?」
邇邇微微俯首:「是,邇邇謹記。」
小天面色一松,微笑著道:「你如今有九尾,又已經飛升成仙,瞬移的能力幾乎通天。
什麼時候想回青丘,哪怕你從未去過,只要集中意念默念即可。
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皆是如此。
另外,你道法遠遠不夠,我卻不能為你請上神收你為徒。
因為狐族有自己的修鍊法則。
你回去之後,你的太太爺爺必然會將修鍊之法傳授給你。
我等你一統青丘,煉成大法,飛升上神。
那時候,你不死不滅,不論有沒有後代繼承帝位,青丘都永遠在你的庇佑之下,永不磨滅。」
一縷紫光忽然落至菩提樹下,就在邇邇與小天之間。
落定之後,幻化成一位白鬍子老道,弓著腰,唉聲嘆氣地對著小天抱怨起來:「陛下,辰卉說了,療傷之法她是有的。」
邇邇與小天面色皆是一喜:「什麼方法?」
老道有些為難:「她說……她的徒兒因為聖寧公主而灰飛煙滅,所以只要聖寧公主賠她一個徒弟即可。」
小天面上一喜,大笑道:「那好,速速責令天宮所有仙娥聚集於此,請辰卉上神過來,親自、隨便挑選!」
老道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邇邇心中忐忑:「難不成,還有什麼言外之意?」
老道望著邇邇,又望著小天。
小天怒道:「這是青丘的小殿下,九尾靈狐,剛剛飛升上仙!他也是聖寧公主的義兄,你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老道驚訝地望著邇邇:「九尾?」
小天:「快說!」
老道趕緊頷首,說出真相:「辰卉上神說,她要聖寧公主剃出一根骨頭,削出一塊皮肉,凝聚畢生修為,重塑一個嬰兒贈與她為徒!
只要聖寧公主能做到,她立即為聖寧公主療傷,保證立竿見影!」
「什麼!」邇邇怒的額頭青筋暴起:「前輩可有跟她說過,她的徒兒在人間都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種不分青紅皂白,還要我們一一剔骨削肉散盡修為的話,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她簡直……」
簡直不配住在天外天!
簡直不配做人人敬仰的上神!
邇邇氣的不輕,最後渾身發抖,後面的話都因為太憤怒,而說不出來!
小天面色凝重:「我不是讓你告訴她,聖寧公主是我哥哥的愛人?」
老道額頭冷汗連連,萬分為難地說著:「說了,我自然是按照您的吩咐,把一切該說的都說了。
可是辰卉上神說,海神曾經救過她的愛子,后又為了聖寧公主滅了她的愛徒,這筆帳算是抵消了。
可如果我們還要求她治療聖寧公主的傷,那必須另議。
條件就是,就是讓聖寧公主剔骨削肉,以血肉重塑一個嬰兒給她。
她還說,否則,免談。
老身還想著多多勸一會兒,卻被她跟太陽宮中仙友趕了出來。
您也知道,天外天的結界,一旦關閉,我是進不去的。
我進去的時候,還是在結界外又是供奉又是哀求,嚎了半天才放我進去的。」
「好大的架子!」小天冷哼了一聲,目光陰蟄!
不過轉瞬,他收斂了怒意,望著邇邇口吻帶著安撫:「你且回去照顧聖寧公主,三界的庫房都在做清算,也許,很快會找到可以抵消上古神鞭的法器。」
邇邇:「是。」
他試著催動意念,果真從九重天直接回到了冰泉邊上。
此時的聖寧已經在傾羽懷中睡著了。
小澈也從冰泉中出來,他這一世是凡人,受不了太久的冰冷,不然會凍死。
護法們為他找來了厚實的衣物,他裹著衣服,啃著小魚乾,就在邊上陪著、等著。
見邇邇回來,他跟傾羽都是大喜:「邇邇!」
邇邇握緊雙拳,氣不打一處來:「都怪我能力微薄,不能幫到一一!」
他萬萬沒想到,辰卉竟然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
他還以為,天帝都找人去求了,辰卉多少會給點面子,將療傷之法告知。
結果……欺人太甚!
傾羽凝眉:「邇邇,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澈也是急死了,衝過來拉住邇邇的手臂:「你快說啊,發生什麼事情了?」
邇邇望著冰泉中的聖寧,心痛萬分!
如此的聖寧,已經狼狽不堪,哪裡還能承受什麼剔骨削肉之痛?
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自然省卻了自己的身世。
因為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說,而且他想要第一個對傾慕他們一起說。
傾羽不敢置信:「什麼?她一屆上神,怎能做出如此言行?」門口,傳來大護法的聲音:「大殿下息怒,花神息怒,辰卉乃太陽宮宮主,是從出生起就住在天外天的上神,一般情況下,天帝與她說話都會念及她是前輩而多多承讓,這
也養成了她嬌縱的個性。
再加上,天外天的上神都是受人供奉的,忽然被人滅了徒弟,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
她更看重的必然是顏面。
她覺得芷珊不管做錯什麼都是她的徒弟,都該她來教訓,可是被別人滅了就是在打她的臉。
所以,她才會如此憤怒。」「豈有此理!」小澈捏緊雙拳,盯著不遠處的石壁,忽然銀牙一咬,伸出腦袋一口氣猛烈地朝著那裡撞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