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對決 突圍
晉陽城外，漢軍大營。
收到消息的劉協頗有些哭笑不得，本以為諸葛亮等人只會圍而不攻，誰知道意外冒出魚俱羅等人，戰機一現，卻是把雁門給生生打下來了。
這下好了，圍魏救趙，直接把魏給滅了可還行。
「雁門郡被我軍攻下，皇太極大軍孤懸腹中，破之甚易，我們需要注意的，反倒是袁紹。」
行軍地圖前，賈詡指著中山郡認真道。
「文和是擔心唇亡齒寒，袁紹會從中山進入并州進行支援，皇太極也能經中山北上回合袁紹，再自幽州重回草原。」
賈詡點頭，又道：「如今青州軍主力駐守在雁門，只留下狄青領的兩萬大軍對抗袁紹，不管是想要在中山郡擋住袁紹南下或是阻止皇太極北逃都很困難，我之計，還是要以提前破胡為上。」
「文和所言極有道理，鮮卑胡人，並非每一個都像皇太極那般文武兼備，如今西河、雁門兩郡相繼失守，他們只道退路全無，必定軍心大亂，迫切思家。我軍要破之，當是先破其心。」
賈詡聞言，微微一笑，垂袖道：「請主公吩咐。」
劉協搖搖頭，賈詡這傢伙還真是會偷懶，明明已經把一切都計劃清楚卻不肯親自說出來，無奈道：「先向晉陽散布雁門已經失守的消息，並放言我已遣一路強力大軍奔襲鮮卑部落。人心惶惶下，皇太極定會出面穩定軍心。屆時，我們再讓上黨所俘的鮮卑圍城而歌，胡曲一起，軍心渙散，我倒要看看皇太極如何再與我軍一戰。」
「喏。」
賈詡應聲，這和他擬好的計策並無多少異同。
晉陽城內，留言四起，鎮之不絕，壓之又起，鮮卑人心大亂，全靠皇太極的威望支撐著才沒有直接崩潰。
范文程苦臉勸道：「此乃漢軍亂我軍心之計也，兩線作戰，劉協兵馬並不充裕，如何還能再遣大軍偷襲鮮卑王庭？」
「軍師之言我豈能不知，只是雁門失守，晉陽被圍皆是不爭的事實，當初不瞞還好，現在已經無法再瞞，有的，沒的，說不清了，便都是真的了。」
皇太極正欲繼續說話，忽聞一道隱隱綽綽的胡曲之音傳了進來，只一瞬間，聲音再漲，如千萬雷聚，低昂憂傷之音繞城不絕。
「不好，四面楚歌矣！」
范文程面色刷白，很明顯，漢軍在效仿當初的淮陰侯韓信，四面楚歌之後，便是垓下被圍，強如霸王也要自刎烏江了嗎？
「戰！」
同樣短暫的慌亂后，皇太極目光一狠，堅定地說道。
士氣不斷走低，若再固城堅守，只會讓他的兒郎從草原狼消磨成任人宰割的羊群罷了。
畢竟是十萬鮮卑鐵騎，能進能退，若是一戰突圍，回合了袁紹，尚有一線生機。
「戰書？呵，皇太極倒是果斷。」
劉協看著鮮卑使者送上來的戰書，平淡一笑，道：「他若要戰，那便戰。至於時間地點，為示公允，你我雙方各選其一。」
使者似乎早有所料，不加思考，簡道：「明日。」
劉協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皇太極這是怕時間拖著太久，軍心徹底渙散了，也害怕他劉協會藉機設下埋伏。
「城外。」
翌日，晉陽城外，緊閉多日的城門終於打開，十萬鮮卑鐵騎已經增加到十五萬之眾。
這些時間，皇太極把五原等郡的兵馬全都召回。
而劉協大軍，同樣達到了十五萬的規模。
不過不同的是，一方全是如風精騎，另一方卻有十萬步卒。
雙方合計三十萬大軍，在晉陽城外的草地上鋪展開來，一直蔓延到十里地外。
異族對決，這般陣仗，自光武中興以來，前所未有。
劉協和皇太極遙遙相視，一人身旁站著李靖賈詡，一人身邊立著多爾袞和范文程。
交戰許久，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會晤。相顧無言，滑動的黑目里極盡謀算。
「戰！」
兩人精光同現，齊聲下令，大戰立即爆發。
浪潮滾滾，波濤洶湧，十五萬鮮卑鐵騎率先發起衝鋒，塵土飛揚，鏗鏘的馬蹄聲拍打得地面震顫搖晃。
猶如一把鋒利尖刀，劃破阻礙，朝漢軍劈刺而來。
漢軍結陣未動，只是在不知不覺間，大軍後面已經出現數百倆霹靂車，鱗次櫛比，井然有序。
估算好距離，李靖便傳令下去，姜松揚槍，數百大如石磨的巨石彈地飛出。
猶如天降隕石般，毀天滅地，尖銳的破空聲震得耳鳴發顫。
有靈的戰馬不復先前的驍勇，強烈的危機感驚得它們開始躊躇猶豫。
飛石墜落，恐怖的威力得以顯現，在十五萬漫漫人海中，沒有一塊砸空的，哀嚎聲四起，迸濺的血肉染紅了一方土地。
鮮卑鐵騎被突如其來的劇變嚇得惶恐驚懼，他們征戰四方，何時見過這般恐怖的器具，紛紛向長生天祈求饒恕。
「霹靂車！這東西不是早已經失傳了嗎？」
范文程大驚失色，他終於明白，劉協為什麼敢在這寬闊草地同十五萬鮮卑鐵騎正面交戰了。
一波飛石尚未塵埃落定，另一波飛石呼嘯著又來，無窮無盡，撼天動地，如同末日。
鮮卑人無處可逃，慌亂逃竄中仍舊被砸成肉泥。飛石滾動，擦者傷碰者死，難有倖免。
不到片刻功夫，鮮卑鐵騎的陣型大亂，，衝鋒之勢完全瓦解，所謂軍心，早被絕望淹沒徹底。
皇太極氣急攻心，幾欲吐血，但都被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再次響起，聲勢浩大，奔騰如雷。
「嗯？我軍後面怎會有騎兵突來？」
劉協面色不禁一變，趙雲、高寵領五萬騎兵在兩側游曳，這一支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騎兵究竟是敵是友？
諸葛亮等人遠在雁門，難道，是胡人和袁紹趕來了。
劉協臉色變得難看，一旦被這伙騎兵偷襲霹靂車，不說姜松能否擋住，他們已無暇再用這天石之威了，也難以對鮮卑鐵騎形成壓制了。
功敗垂成，便是這般轉瞬嗎。
皇太極等人同樣聽到馬蹄聲，俱都驚喜不已，范文程更是高聲道：「定是袁紹得知諸葛亮偷襲雁門后，命令大軍南下前來相助了。」
「嗚！」
衝鋒的號角吹響，便是智慧如海的賈詡也再難平靜。
「胡音！」
這是胡人才會用的牛角之音，漢軍身後的那支騎兵，是胡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