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亂七八糟的混賬話
「不知道。」蕭戰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聲音越發低沉清冷，「是邵老在醫院給我解毒之後，我才恢復意識的。」
蘇棠的眉心緊擰，敏感地察覺到蕭戰向她隱藏了些什麼。
她正想要追問，突然被蕭戰緊緊擁進了懷裡，連小臉兒都被壓在了他的胸口上。
「棠棠。」他低聲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震動胸膛，傳入她的耳朵里，悶悶的，格外沉啞。
蘇棠悶聲應了一聲，就聽他突然問了句，「如果……」
「如果我說，我可能殺過人，你會怕我嗎？」
他這突來的一句，著實把蘇棠給嚇到了。
殺人？
她從來沒有把這詞兒和蕭戰聯繫到一起過啊！
看蘇棠半晌沒應聲，蕭戰的身子都繃緊了，攬著她身子的手沒控制好力道，重地幾乎要掐斷她的腰，開口的時候，聲音也變得格外嘶啞焦迫，「說話！」
這男人……是在怕嗎？
怕，如果他真的是他口中所說的那什麼殺人兇手，她就會怕他，嫌棄他，遠離他？
這想法從腦子裡冒出來的時候，蘇棠的心都軟了下來忍不住反手緊緊擁住他的身子。
「蕭戰，你知道你這會兒在說什麼嗎？」
「你說你是殺人犯，那麻煩可就大了啊。」
感覺到男人的身子緊繃的如同鐵石一般，蘇棠輕撫著他的背，微掙了掙身子，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咱倆剛領了證，你就跟我說你是殺人兇手，這事兒有點兒大。」
「你好好跟我說說，你什麼時候殺人了？殺誰了？為什麼殺的？是故意殺人，還是防衛過當？」
「如果你確定真的是你殺人了，那得去自首才行，不過我們可以去找最好的律師去給你辯護。」
「真挺麻煩的，你要是被判刑了，也不知道得進去幾年，我還得守著你啊……」
「要不在你進去之前，努力一下，讓我懷個孩子？那樣我等著你也好有個盼頭啊。」
蘇棠這一番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話，讓蕭戰的身子漸漸放鬆了下來。
雖然她沒有故意說什麼煽情的話，但他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情況，她都不會嫌棄他，不會離開他，不會背叛他……
這小女人，明明有的時候膽子特別小的，但偏偏有的時候，她又堅強的不可思議。
蕭戰不由失笑，微低了頭，抵著她的額頭啞聲問：「你真不怕？我要真是個壞人……」
「你是在懷疑我看人的眼光嗎？」蘇棠捧住他的臉，「我挑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會不清楚嗎？」
「別說你說的只是如果，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相信，你一定不會故意要殺害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的無辜的人。」
「我不會說什麼，就算你殺了人我也覺得你沒錯之類的話，畢竟人命關天。但是我相信……你不會是壞人，絕對不是。」
「而且，我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都絕對不會傷害我，那我又為什麼要怕你。」
蘇棠的手緊緊攀住他的脖頸，「你可是我挑的男人啊……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你的。」
蕭戰的眼眶隱隱有些刺痛，鼻腔也微有些泛酸。
他喉頭微哽，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只用力地把她擁進懷裡，那力道大的，如同下一秒就要將她揉入骨血中一樣。
蘇棠任他抱著，手臂攬緊他的脖頸，感覺到蕭戰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之後，她這才笑著開口問了句，「所以，蕭爺，你現在能先把事情跟我說清楚嗎？」
「你是真的殺人了？還是只是開玩笑試探我的？給個話，好讓我心裡有個底啊，要是你真犯了錯誤，我就得做好剛結婚跟丈夫分離的苦命日子的準備了啊。」
蕭戰低笑了一聲，側首輕咬上她的耳尖兒，「小丫頭還真敢說！」
「爺要是真進去了，你還不得把床都給哭濕了？」
「我才沒那麼多眼淚呢。」
「嗯，那是爺不在你身邊兒了……你想爺想濕的。」
蘇棠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想明白的時候，她的小臉兒轟一下登時就炸紅了！
「蕭戰！」她氣地掄起拳頭就想要去捶他！
虧她還一心擔心著他想起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會情緒消沉，努力的想要安慰他，可這男人……
他說的那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混賬話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蕭戰把她揚起來的小拳頭牢牢裹在掌心。
輕咳了一聲，把話題扯回正題上，「寶貝兒，爺不是在嚇你，其實這幾年，連爺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殺人兇手。」
蘇棠一聽這話，神經都不由繃緊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別人誣陷你的？」
「也不是。」蕭戰苦笑著搖頭，「沒有人去告我，甚至所有人，都想方設法的，想要把這件事情，儘力遮掩下去。」
「但是那事情確實已經發生了，逃避不了的。」
蘇棠越聽越迷糊，晃了晃他的胳膊，「把話說清楚。」
蕭戰抬手輕撫了撫她的發，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才接著開口，「爺剛才不是跟你說過，我被人下毒了，之後被送到醫院去，邵老出手才保住了我的命嗎？」
蘇棠點頭，就聽蕭戰接著說，「你問我，是誰給我下的毒，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說……忘記了。」
「我在醫院醒了之後，把所有我中毒前後的事情都忘記了，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蘇棠擰起眉，「應激選擇性失憶怔？」
蕭戰挑眉，輕颳了刮她的鼻尖兒，「不愧是邵老的徒弟，懂的還真不少。」
「這個是西醫的範疇，我師兄教我的。」蘇棠沒心思和他扯這個，急著問，「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說的，你可能殺了人的那事兒，就發生在被你遺忘的這時間段內？」
「所以你也不確定，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蕭戰低應聲一聲，「嗯。」「我沒有關於那件事情的完整記憶，之後，我也是調查了很久，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