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考核
待人群散去之後，湖蘊並沒有與景瑞一同離開，而是緊緊的跟在翼長老的身後，久久不願離去。
起初翼長老只是以為湖蘊與他同路，因此也沒有怎麼在意，可時間久了，便也覺得有些不對。此時便轉身看向了他：「說吧！還有什麼事情？」
湖蘊：「沒什麼，只是想要謝謝長老出面為我解圍罷了！」
贏翼：「沒什麼好謝的，我並沒有做什麼，維持學院的秩序本就是我們這些長老的職責，這不過是我的本分罷了。即使今日被排擠之人不是你，我也會出面解圍。」
湖蘊點點頭：「我明白了，可我是魔族，難道長老就不在意嗎？」
贏翼笑了笑，進而又嚴肅了起來：「魔族又如何？不管是什麼種族，對於我來說只要對我們天族沒有敵意就行，何必在意這些種族間隙？這世界很大，不止我們天族一個種族，若是我們容不下其他種族，豈不是顯得心胸很狹小？好了，孩子你也不要在意這些事情。你要明白，眼裡容不下別人的人，終究不會被天地所容納。今日說你話的這些人，明日未必會有什麼成就。」
湖蘊：「湖蘊明白，謝謝長老！」
贏翼：「嗯！回去休息吧！幾日後，我們將對你們進行一次入學的訓練，也算是考核吧！名次越高，自然是有更好的獎勵。你們幾個的血脈都不錯，若是能夠團結一制應該能有一些好成績，總之加油吧！」
「謝謝長老！」謝過贏翼之後，湖蘊便朝著景瑞和孟良跑去。兩人因有意等他，所以走得很慢。
「怎麼，他給你說了什麼？」看這狂奔而來的湖蘊，景瑞淡然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他說幾日之後會有一次訓練。好像和團隊合作有關，他叫我們好好團結。」剛追上準備說上幾句話的湖蘊，此時不得不回答景瑞的問題。
景瑞聽完，若有所思：「團隊協作是嗎？那對於我們三人來說應該有好處，不過我們三人的血脈都太過耀眼，只怕會遭到其他人的合力阻攔，看來得準備準備了！」
「我們的血脈還耀眼？那是因為龍哥沒有在這裡，要是龍哥在這裡的話，那才叫這群渣渣們看看什麼叫做天縱之才！」要說沒脾氣自然是不可能的，湖蘊只是不想鬧事才不和那些人計較。可此時心中卻充斥著不滿。
見湖蘊心中怒氣未消，景瑞倒也沒有有意說什麼：「可這裡終究不適合他不是嗎？若是他沒有去歷練，而是留在這裡，這次考核我們三個基本上就可以躺著贏了。」
「就是！」誰知那湖蘊一提到趙宇龍，整個人就來精神了：「想我龍哥，可是能夠將這整個學院都削成渣渣的存在。要知道他可是……」
見湖蘊有些得意忘形，景瑞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點，你還嫌自己的關注度不夠高啊！在外面還是不要說什麼話，去我住宅說。」
幾日時間倒是眨眼過去，若非是因為那記時符文上有著準確的時間，幾人還以為這時間並未過去。
眼下三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大山之下，而其他的學員們也在山腳之處，抬頭仰望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在山峰的頂端就是他們的學院，而他們今日便是被長老帶下了山。
贏翼見所有學員們已經來齊，便是大聲的說到：「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我帶你們來山下是為了做什麼。在這裡我也就不多廢話，我要你們比試誰最先到達山頂學院，為期一年，一年內沒有爬上山的，就不用留在學院了。當然，最先到達山頂的有獎勵，不過只有一人。」
聽完，湖蘊小聲的說著：「只有一人？那他告訴我是團隊合作？」
景瑞倒是處事不驚：「誰說只有一人能夠得到獎勵就不是團隊合作了？他之說得到獎勵的只有一人，卻沒有說獎勵有多少。如今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考驗這些學員的，畢竟天族需要的是懂得合作能夠犧牲自己的人，若是都自私自利，對於天族沒有多大的前途。所以，在這場考核中，若是獨自一人上山，那麼他定然不會受到重視。而若是結隊上山，就算是排在後面，估計也會得到天族的重用。」
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此時湖蘊也還是點點頭：「哦！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了。不過這考核似乎不公平吧！有翅膀完全可以直接飛上去啊！」
話剛說完，贏翼突然就打斷了湖蘊的思路，只聽得他大聲的說到：「此次考核，上山只能夠用爬，不允許使用翅膀或者一系列代步的東西，坐騎也不行。如有發現，一律取消學員資格！」
此話一出，就有許多天族子弟叫苦不堪：「啊？要靠雙腳走的啊！這山那麼高，又那麼陡峭，何時才能夠爬到頂峰啊！」
贏翼倒是回了幾句：「這不是廢話，如果能用飛的，半日我都能夠飛上去，還用給你們一年的時間嗎？況且學院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族，也並非所有人都有翅膀。我們考核將就絕對公平，既然他們沒有翅膀，那你們也不要使用翅膀！」
「不會吧！這得走到什麼時候？」聽出贏翼語氣中的堅決，如今倒是讓這些學員們感到絕望，要知道天刃峰可不是什麼好攀爬的山脈。
不說其他的，光是其高度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更重要的是這裡山路陡峭，許多地方都是懸崖，稍有不慎掉下去可就是萬劫不復。
而最重要的是，在這天刃峰之上曾經出現過四階魔獸，雖然只出現過一次，可那能夠匹敵帥魂境強者的四階魔獸可不是說著玩的，一旦碰上那就真的只有死。
不過沒有辦法，幾乎所有的學院們都畏懼贏翼長老。既然他提出了這個考核要求，自然也只有去做。好在他倒是承諾過第一名的獎勵是連他都想要得到好東西，故而這倒是激起了學員們的熱情。
畢竟一個帥魂境的強者都想要得到，顯然說明這東西定然不簡單。故而，之前心中的那些顧慮在此時也被打消，眾多學員都滿懷熱情的朝著山上跑去。
不過在這些學員之中，仍有三人站在原地不動，只是看著那些學員們不斷朝著山上跑去，這三人便是景瑞，湖蘊，孟良。
贏翼看見三人不動，心中生疑便走了過來，上前詢問：「你們怎麼不動，莫不是開始之前就放棄了？」
景瑞：「放棄？抱歉，我從來不知道放棄是什麼意思，只是槍打出頭鳥，既然名額只有一個，那麼競爭自然激烈，跑在前面的人總是會受到其他人的針對。現在正是他們力量最旺盛的時候，此時上去定是吃力不討好。所以我們三人想等一會兒，待所有學員都分開之後再行上山。」
贏翼：「聰明，坐享其成，確實是一個好主意。不愧是晨曦神君看好的人，的確不凡！」
「晨曦神君？」聽到此處，景瑞有些疑惑。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得罪了他的女兒的。他就算是公正不偏愛自己的女兒，也不能夠因為這事看好他吧！
贏翼並不了解景瑞，當然也不知道景瑞所經歷的事情，如今只是點點頭：「是的，晨曦神君，他說你的天賦不錯。只是可惜前二十五年都在靈氣貧瘠的下界，不然現在你至少也是和我一個層次的實力。」
景瑞：「多謝長老賞識，不過我想我應該沒有那樣的能力。況且在下界的日子也不錯，雖然境界提升慢，可是這些年我所經歷的卻是這些學員們要花幾百年才能夠領悟到的。」
贏翼沒有在意景瑞的輕狂，卻只是點頭到：「也對，凡事沒有絕對。有好處就一定有壞處，正如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一樣。」
說著，兩人又是聊了幾句。畢竟如今贏翼也無事可做，雖然要監視這些學員們，但只要在山腳下看著就能夠知道有誰使用翅膀。
而景瑞見那些學員們還未離山腳多遠，倒也想聊聊天打發時間。而這聊天自然是要有一個點，眼下景瑞也不知道聊些什麼，出於好奇便是問到：「我很好奇，為什麼會設有這個考核，難道單單隻是為了考驗團隊合作嗎？」
贏翼：「當然不僅僅是這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部分，我想把全部說出來，倒也沒有什麼。這山上的危險有多少我就不說了，因為我也不清楚。至於這山裡有沒有我所對付不了的東西我也不在意，因為我接到的命令是監視你們，並不對你們提供任何幫助，一旦入山，生死由命。」
景瑞：「我明白了，學院是考慮到我們一直沒有經歷過風雨，所以想用一場實戰淘汰弱者。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死去的都是弱者，能夠活下來的就是強者。」
贏翼：「也不完全是強者，還有小人也能夠活下來。不過能夠提前知道哪些是為了活下來而放棄兄弟的人，倒也不錯。畢竟那些人，我們日後絕對不能重用。」
景瑞：「原來如此，學院真是深謀遠慮，只是這樣一來對於死者豈不是有些不太公平？」
贏翼：「自然是不公平，可這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我之前所說的絕對公平，事實上也不過是相對意義上的公平罷了，畢竟他們可不知道我會與你們幾人講這麼多話。」
景瑞：「我明白了，這世界上只可能有絕對強大的實力，卻永遠不會有絕對的公平。」
贏翼：「明白就好，另外這種考核的目的也不僅僅局限於你剛才所聽到的這些，既然時間充沛，我就不妨給你講個故事。」
景瑞：「願聞其詳！」
見得景瑞願意聽，贏翼倒是講了起來。原來天族每個學院都會有這樣的考核，最終的原因不光是為了天族挑選以後的人才，也是為了追隨上古時期一位真神的角逐。
據說在上古時期，一座高山之上，有著一位與世隔絕的強者，他能夠掌控風雨，舉手投足之間便可毀天滅地。所有的天才都渴望得到他的指點，哪怕只是說上幾句也能夠有很深的造化。
可他卻有個怪脾氣，並非所有都指點。很多天才帶著重寶前去請求指教也都無功而返，雖然心中有所怨恨，可因對方實力太過強大，倒也不敢說些什麼。
因此久而久之，就鮮有人上山拜見那位強者。直到一日一位少年出現在了山腳之下，那少年並非天才身上也沒有重寶，甚至天賦還遠不如普通人，思維也比常人愚鈍，但他卻最終得到強者指導，終化為神。
眾人不解，前去詢問方才明白。少年拜見強者的做法與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走上去，或者直接飛上去，而他卻是一路跪拜上山的。
從山腳到山頂之間的時間，他竟為曾抬過一次腳，並且每挪動一次都會朝著強者住處磕頭。一路上去，身上的衣物早已被劃破，身上的血肉也變得模糊。
很多人把他當做傻子，可正是因為其誠意感動了那位強者。那強者竟然不嫌棄其反應遲鈍，將會他畢生所學，讓其擁有了天大的造化。
千萬年過去，真神在這世上早已蕩然無存，可這故事卻流傳了下來。天族為了讓後世銘記這個故事，方才讓學院設立這種考核。
這些年來，故事已經逐漸被人淡忘，可故事卻留了下來。而如今通過贏翼的口，景瑞倒是在心中記住了它。
講完故事的贏翼意猶未盡：「你也很喜歡這個故事嗎？我也是，小時候我總是在想這故事的主人公究竟是多麼堅毅的一個人。一路跪上比這天刃峰還要高的山峰，反正我是做不到。有時候對自己狠或許不能夠感天動地，但至少能夠能夠感動那些心高氣傲的強者，因為這些努力是他們也不曾做到過的！」
景瑞點點頭，算是默許了贏翼的話：「那麼長老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贏翼：「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可是這世界上很多仍在苦難中掙扎的人的精神領袖啊！我們這諸神大陸唯一一個以最為低賤的天賦成為真神的傻子——孤心！」
「孤心！」聽罷二字，景瑞也是感到震驚，雖然他對於孤心不是很了解。但依稀記得以往趙宇龍有在他面前提到過，好像就是趙宇龍的師尊。
從上古時期算過來，現在已經有了幾千萬年的時間。如果不是同名的話，按照景瑞的判斷來看，他至少是活了千萬年。
而天族的壽元方才萬年，人族的壽元不過百年，雖然隨著實力提升會有所改變，但也不會是改變太多。畢竟近代史上活得最久的人族也不過才兩千來歲罷了，這一個人族能夠活千萬年，這應該是何當的強大？
不過想來倒也對，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師尊，趙宇龍又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能力。
倒是贏翼看出了景瑞的些許思緒：「怎麼了？」
景瑞：「沒有什麼，只是這個名字很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贏翼：「這倒也是，你們這一代終究對他了解太少了。要說我們那時候，對孤心的崇拜可是極為強烈。畢竟是這世間唯一一個不靠天賦，不靠資源就能夠成為真神的巔峰強者。沒有誰知道他當初經歷了多少苦難，也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留了多少汗水。我們唯一知道的便是史書上所記載的那句話：『他的這一生受盡了別人幾百代才能夠受盡的苦難，可唯一留下的依然是那建議的眼神和那憨厚的笑臉，他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勇敢的活了下去！』」
景瑞點點頭，他沒有想到趙宇龍的師尊竟然是這樣的人物。實力倒是不要緊的，景瑞真正在意的是孤心在經歷了如此多的苦難之後，竟然還能夠微笑著活下去，倒也不難怪他最終能夠成為真神。
因為他的內心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所有的天才，所有的神靈，甚至是所有的生命。景瑞不知道孤心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但此時此刻，景瑞也感覺到內心的一種沸騰。
那是一種源自於血脈深處的激勵，畢竟一個天賦平庸「傻子」都能夠通過不斷的努力成為真神，那麼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呢？
想到此處，景瑞又看了看山坡上已經不多的學員，便是對贏翼說到：「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很抱歉，長老我不能陪你繼續在這裡閑聊。我們三人也是時候進入到考核中了！」
說著便是帶著湖蘊，孟良朝著山坡上跑去。
站在原地的贏翼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點點頭：「不錯，是個人才，看來神君讓我盯著他確實沒錯。只是這天下的天才也不少，為何單獨在意他一人？」
此時景瑞已經上山，突然站住，湖蘊不解便是上前問到：「怎麼了？瑞哥，有什麼發現？」
景瑞：「有人在監視我們，且不是翼長老，是一種更加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