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抉擇
花飛翎並沒有在城主府呆多久，她素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談完自己的事兒就直接離開了。
隻不過在離開的時候，莫名其妙地看了杜雲桑一眼。這讓她感到有些奇怪，這女人這麽看她，莫非察覺到了什麽。
都說武功越高的人，對於氣息的感知就越是敏感。她雖然這些年隱瞞了楚劍南，但是花飛翎武功更加高強，再加上她又是女人，自然要比楚劍南更加敏感些。
花飛翎一走，楚劍南就帶著杜雲桑去了書房。與她談論今日之事。
楚劍南背手站著，語重心長地說起今日花飛翎提的事情：
“今日，花飛翎說，主城可以讓鹿城恢複以往的地位，並且答應給以相應的協助。”
“是有什麽條件嗎？”杜雲桑不用想都知道，主城必然是有條件的。
“不錯，”楚劍南繼續說，“他們想讓鹿城無條件地站在主城這邊。”
“他們是不是想要做什麽？”杜雲桑有些疑惑。
“一直以來，主城都想著掌控四個分城，將無妄城所有的勢力都由主城來控製。”楚劍南解釋道，
“可惜，一直以來四城都過於強勢，想要完全控製幾乎不太可能，直到鹿城發生天災人禍，造成現在四城和主城不平衡的局勢。”
“主城是想讓我們幫他們控製其他三城。”杜雲桑有些不可置信，畢竟三城的勢力連主城都控製不住。現在鹿城才剛開始發展起來，怎麽了能幫的上忙。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問，楚劍南歎了口氣，“這麽多年，其他三城的勢力愈發根深蒂固。而主城不可能會放任他們的發展，隻怕三城裏早就有主城的人了。”
“如果主城真的掌控了其他三城，鹿城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若真到那時候，鹿城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她不敢想象。
“我也正是在擔心這一點，但是，此時若是不答應，主城和其他三城一起對鹿城下手，我們更加無路可走。”
楚劍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他們，這是在逼他做決定。
“他們打算什麽時候下手？”杜雲桑更想知道，他們打算什麽時候向三城下手。
楚劍南臉色有些沉重，吐出幾個字“百花魁”
杜雲桑心裏一沉，若是主城想在百花魁那天對三城下手，那焚天昊和如意豈不是會有危險。現在距百花魁還有半月，這未免匆忙了些。
這幾年，雖然她身邊有師父，良術，有阿瞞碧符，但是焚天昊一直拿她當最好的朋友，如意也一直真心待她，她要怎麽選擇？
鹿城還是朋友，杜雲桑思潮起伏不定。她不能放棄鹿城，但是更不想放棄生死之交的朋友。
當年，若非焚天昊，她可能就死了。
當初鹿城剛發展起來的時候，就有人對杜雲桑這個少城主下手，恰好遇到同樣被追殺的焚天昊，兩人互相扶持，一起殺出了一條血路，這才活了下來。
因此，焚天昊才會將她當成兄弟，沒事就來鹿城找她切磋一二。
“師父，你怎麽看？”杜雲桑知道，楚劍南一直以來都很重視鹿城，他一定不會為了情誼而放棄鹿城。
“為師認為，可以先答應主城的要求，等到百花魁那天，再隨機應變。”楚劍南也不確定主城到底能不能成功。
“畢竟三城根基已久，想要就此將三城掌握在手裏，恐怕沒這麽簡單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我老了，隻希望鹿城能好好的，以後，可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
杜雲桑心想，果然如此，楚劍南與焚天昊的父親雖是舊識，但是一碰到與鹿城有關的事，師父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鹿城。
不知為何，杜雲桑心裏有些淡淡的失望，很不是滋味。
師父對她恩重如山，她不能背叛師傅，焚天昊是她的至交好友，她不能放之不管。
能拖一時是一時吧，到時實在不行，就提醒焚天昊一二。
杜雲桑很明白，若是主城能成功，那麽，鹿城自然也一樣會被主城掌控在手裏。
楚劍南已經老了，已經沒有當年的雄心壯誌了。他並不認為受製於城和自立一城有何區別。隻要鹿城的百姓能過得好好的，鹿城就算是屈於主城之下也不是不可。
“對了，花飛翎最後走的時候，說了句很奇怪的話。”楚劍南始終想不明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說：
“主城的野心愈發大了！！”這句話是用傳音說的，故而杜雲並沒有聽見。
杜雲桑一震，這話還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嗎？
如果主城的目的如果不是分城，那就隻會是——無妄城之外的四國。
杜雲桑搖了搖頭，無論如何，等到時再說吧。
楚劍南讓她先下去，讓他想清楚。
回到她住的瓊苑。
“桑雲，你怎麽了？”良術正好來尋她，就看見她一副深思的樣子。
“額，沒事，你怎麽來了。”杜雲桑一愣，馬上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可不隻我來了，阿瞞和碧符也在。”良術的神色有幾分怪異，定定地看著她不說，眼裏似乎還含著些許笑意。
杜雲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直接進了屋裏。
“桑雲哥哥。”碧符乖巧的向她打了聲招呼，就沉默了下來。
阿瞞也有些憨憨的叫了聲“少城主，恭喜。”
而焚天昊坐在一旁悶悶的不說話，焚如意卻是兩手捧著自己的臉，一臉嬌羞，沒錯，的確是在她臉上難得出現的“少女的嬌羞”。
這到底是怎麽一副怪異的畫麵，杜雲桑有些不寒而栗。
她實在忍不住，問碧符：“他們怎麽回事？”
碧符有些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啥有用的內容來。
杜雲桑歎了口氣，隻能看向良術。
良術老實交代：“花飛翎走的時候說你要娶焚如意。”
杜雲桑：“……”
難怪，這一群人都這麽奇奇怪怪。
看了看焚天昊的一臉怨婦相，還有焚如意一臉自娛自樂的樣子。
她到底要不要解釋呢……
“其實……”杜雲桑剛要解釋。
“我什麽時候可以進門，還是早點吧，我都十五了。哎呀，我爹都沒準備嫁妝怎麽辦，還有……”焚如意比劃著十個手指頭，嘴巴裏不停的念叨著成親的事宜。
而一旁焚天昊身上的殺手越來越重，她幾乎可以感受到焚天昊身上傳來的陣陣冷氣。而焚如意對於他哥的狀態完全是一副無視的態度。
杜雲桑：……
姑娘，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給嫁出去麽？你才十五歲，這難道很老嗎？
最後杜雲桑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如意，我是不會娶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全場一時鴉雀無聲，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停止說話。都呆呆地看著杜雲桑和焚如意。
焚如意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一臉呆滯，剛才滿滿的開心都消失了。最後僵持了一會兒，一句話沒說，就跑出去了。
焚天昊趕緊追了出去，出去時還狠狠瞪了她一眼。
杜雲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最近怎麽這麽多事兒，真是太煩了。
待把他們都打發走，她才有心思來捋一捋現在的情形。主城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控製整個無妄城，並且打算在百花魁那天下手。
這麽快就下手，主城必然有所準備。蝕月城的噬，黑城的索聽，蛟城的天誅獄，鹿城並沒有什麽大勢力。主城如此有信心下手，必然是有籌碼在手裏，會是誰呢？
若是黑城，焚天昊這時候不可能會來鹿城找她。蛟城一直都非常強勢，那裏的人根本不像是會屈居人下的人。所以，是蝕月城麽！
蝕月城城主，也就是噬的一把手，慕水鏡。此人名字聽起來如此溫潤，誰能想到竟會是無妄城殺手界的第一高手。
黑城城主正是焚天昊的父親，焚紹，也是索聽的第一掌權人，為人低調內斂，在無妄城排名第五。
至於蛟城，蛟城素來排外，城主幾乎每個月都再換。蛟城是天誅獄在掌權，城主不過是個替身，看不順眼就換了。外人對於天誅獄的情況並不了解，隻知道是一個十分神秘的存在。
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麽頭緒，杜雲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狠狠灌了一杯茶，才好受了些。
“咻”的一聲，一個飛鏢突然從窗口飛了進來，杜雲桑兩指一夾，飛鏢便已經在手裏了。
這鏢並沒有什麽力度，上麵附了一張紙條，想來隻是用來傳口信的。
杜雲桑連忙將紙條拿下來，上麵寫著：“福雲樓，速來”幾個字樣。杜雲桑眉頭一皺，會是什麽人？又為何要約她在客棧見麵？會不會是陷阱呢？
杜雲桑思索了一陣，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也許，會是和主城這次計劃有關係也說不定，不然為何如此巧合？
………………切割線………………
如意：你為什麽不能娶我
桑雲：我一直把你當我妹妹
天昊：對對對
如意：原來如此，你們兩個奸夫淫夫
桑雲：……
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