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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丫頭,天眼傳給你

  今天,正好是青佛廟會的日子。


  這一天杜府的氛圍都有些死氣沉沉,所有下人都小心翼翼的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覺做事。


  所有人都知道九年前相府夫人正是在這一天出事的,每一年的這幾天相爺的心情都很不好。


  杜雲桑的心情也帶著幾分沉悶,她打算去青佛寺廟一趟。


  巫離鑰鬧著要跟著去,但是杜雲桑沒答應。如果又發生什麽事,她照顧不了他。


  雖然有玄雲在,但是如果遇見窮凶極惡之人,帶上一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離鑰,顯然很不明智。


  她一個人去方便的多。


  她一個人騎了一匹快馬,並沒有花多少時間,才中午就已經到了山下。


  以前的君悅客棧已經早就被修複了,不過杜雲桑並不打算住進去。


  而是將馬交給人看著,她自己上山了。


  今天的人並不是很多,她記得第一次和娘親來的時候山上的人非常多。


  隻是發生了君悅客棧被洗劫的事情之後,人就突然少了。


  事情發生的那幾年更加是寥寥無幾,如今相安無事,故而一些青佛寺的信徒就又重新上山了。


  杜雲桑袖子突然晃動起來,小黑在裏麵鬧騰。


  她將小黑掏出來,發現它似乎有些焦躁,在她手心坐立不安,不停的煽動翅膀。


  摸了摸它的背,小黑才安靜下來,不過依舊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耷拉著小腦袋,趴在她手裏。


  杜雲桑雖然疑惑,但是又想不通這是為什麽。故而將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繼續趕路了。


  “這位姑娘,請問你是去青佛寺廟的嗎?”


  杜雲桑抬頭,正好對上雲衾一臉驚訝的臉,顯然也是認出她來了。


  她衝他微微一笑,“好巧!”


  “啊——是——挺巧,姑娘也是來禮佛的?”雲衾小心翼翼地問,不知為何,他對這位姑娘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敬畏感。


  杜雲桑搖了搖頭,說:

  “不是,我是來見一頭驢的。”


  雲衾一頭霧水,“驢?”寺廟裏的驢???


  杜雲桑也不做解釋,告訴她自己姓杜,雲衾連忙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兩人一邊爬山一邊聊天,在走上山頂時,兩人已經互相有幾分好感了。


  雲衾喘了喘氣,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隻是一個書生,體力有限。


  反觀杜雲桑,腳下生風,一臉輕鬆,走的虎虎生威。雲衾看她那副輕快的樣子倒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一個男人居然輸給了一個小女子。


  他也隻能甘拜下風了,“杜姑娘,你走的可真快,好厲害。”


  杜雲桑見他喘息的厲害,笑著解釋了一下,“我是練武之人,腳力自然非比尋常,雲公子不必介懷。”


  雲衾這才哦的一聲反應過來,剛才因為不熟所以雖然好奇卻不敢多問,如今兩人一路長談,他發現這位姑娘雖然看法極端劍走偏鋒,但是眼界和見識居然絲毫不遜於他。


  兩人相談甚歡,雲衾這才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知杜姑娘你上山要見的驢是指?”


  杜雲桑頗為好笑地說,“是啊,一頭又老又倔的驢,等會兒介紹給你認識。”


  雲衾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好不容易上了山。


  隻見寺廟的香火並不旺盛,廟前有一個小沙彌正在掃地。


  他們兩個走過去,那小師傅馬上停下手裏的活,雙掌合攏說: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遠道而來辛苦辛苦!”


  杜雲桑被他一臉正經的樣子逗笑了,明明是個小沙彌,卻是一副老生常談的模樣,著實有趣。


  那小沙彌正是悟了,才不過十一歲的年紀,進青佛寺已經有六年之久。


  雖然年紀小,但是他在青佛寺廟的輩分還真不低,主持看他孩子心性,心裏有雜念,命他清掃寺廟門前的灰塵,以了塵念。


  雲衾向悟了一拜,“悟了小師傅,在下雲衾,想拜見鬆寂大師。”


  悟了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就委婉地拒絕道:“今日師叔不見客,雲施主請回吧。”


  杜雲桑也沒想到他要見的是鬆寂那個老和尚,她突然湊到悟了的跟前,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

  “小和尚,你幾歲了,告訴姐姐,姐姐給你買糖吃。”


  悟了表情有一絲慍怒,但還是把怒氣壓製下來,淡定淡定,師叔說了他不夠冷靜,還需要曆練。


  冷淡地說:“施主請自重。”


  杜雲桑見他臉色突然冷下來了,一本正經的說“施主請自重”,啊哈哈哈,太逗了。


  她忍不住笑出來,“哈哈哈,我難道還會占你便宜不成,小屁孩一個。”


  悟了:“……”


  雲衾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大膽,悟了師父雖然年紀小,但是輩分可不小,可不能得罪。故而連忙提醒她,“悟了是鬆寂大師師兄的徒弟,輩分與主持是同一階。”


  “哎——你是鬆青的徒弟,那個老頭子居然收了個這麽嫩的弟子,簡直是老牛啃嫩草啊!”杜雲桑指著悟了大笑。


  悟了臉上冷漠的表情露出一絲裂縫,他好想動手教訓眼前這個瘋女人,居然敢直言喊他師父老頭子。


  雲衾:“……”懵逼中,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杜雲桑笑夠了這才進了寺廟,一邊還說自己也是來找鬆寂大師的。


  悟了依舊是一副死人臉說同樣的話,“師叔今天——”


  杜雲桑抬手打斷,一副不樂意的樣子說:


  “唉——可不是本姑娘要來見他的,是他想見本姑娘,我才抽了個空上山來,他要是不見那我就走了,以後也懶得來。”


  悟了一愣,他打不準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如果是真的,那他誤了師叔的事情豈不是更加罪過。


  遂努力冷靜地開口問:“不知這位施主是……”


  “我姓杜”杜雲桑毫不在意地扔下這句話,就在寺廟裏閑逛起來。


  “請施主稍後片刻,待貧僧去問一問鬆寂師叔。”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杜雲桑反手拍了雲衾的胸膛一下,信誓旦旦地說,“想見鬆寂老頭,就跟著我。”


  雲衾一副想問又不知當不當問的模樣,最後為了見到鬆寂大師還是忍住了沒問,跟著杜雲桑在廟裏瞎逛。


  杜雲桑問他,“你想見鬆寂做什麽?”


  雲衾雖然對於她對鬆寂大師的名號直言不諱有些不讚同,不過還是很識相的回答了,“我想拜大師為師。”


  杜雲桑驚訝地看著他,雲衾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連忙揮手解釋說:

  “我不是想出家,隻是大師學識淵博,雲衾傾慕已久,想要和大師探討一番。”


  “哦——是這樣啊!”她明白的點點頭,還真是個書呆子啊。


  一柱香之後,悟了黑著臉來了,衝著杜雲桑說,“是悟了冒犯姑娘了,杜姑娘請。”


  杜雲桑這回也沒再打趣他,而是跟著他去了鬆寂的禪房。


  在進門時,雲衾被攔在門外,雖然不甘心但是也隻能遵從。


  杜雲桑一個人進入,九年前見過的那個老頭子和她麵前的模樣並沒有什麽區別,不過是臉上的皺紋加深了許多。


  “別來無恙,鬆寂師父。”杜雲桑率先開口道。


  那老頭緩緩睜開眼,撥開擋住自己視線的長白眉毛,看見杜雲桑的模樣時一愣,咋越長越醜了,小時候多粉嫩可愛,現在怎麽如此清湯寡水,杜蔚怎麽養女兒的。


  看見他眼裏明顯失望的眼神,杜雲桑好不容易正經一次的臉再也崩不住了,衝他就是一吼:

  “臭禿驢,你那是什麽眼神?本姑娘年輕貌美,年華如花,還沒到讓你這個一年到頭都難見女人的和尚都嫌棄的地步!”


  鬆寂輕咳一聲,提醒她外麵還有人在呢。


  而此時門外兩人。


  悟了心裏,忍住忍住,師叔都能忍下來,他也一定可以……


  雲衾心裏,果然交情不一般……


  鬆寂用內力將兩人與外界隔開,這才幽幽地開口道:“杜丫頭,你既然回了東啟,是有什麽目的嗎?”


  杜雲桑一愣,她早就知道這老頭喜歡裝神弄鬼,也不打擾拆穿,看他怎麽表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聽不懂!”


  鬆寂了然一笑,“小丫頭,天命所至不可違,老衲雖然有幸能開天眼窺探一絲天機,卻不能置身其中。這天眼不過是命運擱置在老衲身上,由老衲來當這個容器,直待命中有緣人來取走罷了,你認還是不認?”


  這老頭還真能說,不過他口中的天眼是什麽東西?

  她有些疑惑地問道:“天眼是什麽東西?”


  鬆寂:“上天給你的寶物,隻不過——你接受了天眼,以後這份天命就算是不能夠卸下了,必須一路走到底。”


  杜雲桑沉默下來,她不知道這老頭神乎奇玄說的是不是真的。


  見她沒有說話,他繼續說,“你曾經墮落,曾經汙穢,曾經絕望,如今你已經涅槃重生,是凡人,是神,由你來選擇。”


  一個是普通的凡人,粗茶淡飯,悠然自得。一個是天命貴人,至高無上,尊貴無比。


  杜雲桑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重生,成人,成神?這老頭——知道些什麽?

  她一臉警惕地看著鬆寂,不發一言,她不相信麵前這個老頭。


  鬆寂不死心地問:“成人?成神?”


  杜雲桑蹙眉,揚聲回答道:“既然是涅槃,涅槃之後又怎麽會甘於成人,就算是萬劫不複,我也要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俯視所有腳底下的人類!”


  簡直是口出狂言,大言不慚,若是一般人聽見這話肯定會如此說道。


  鬆寂大師大笑三聲,“哈哈哈”


  然後招手讓她過去,他要天眼傳給她。


  杜雲桑依言走過去,隻見鬆寂將自己枯老的手放在她的眼睛上,沒一會兒便放下了,而此時的鬆寂像是放下重擔一般,鬆了口氣,卻同時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來。


  杜雲桑站在一旁吃驚地看著這一幕,“你——”


  鬆寂有些吃力的搖了搖頭,說:“天眼已經給你了,至於能用到什麽地步,就要看你的了。”


  說著就讓她出去,喚了悟了和雲衾進來。


  杜雲桑愣愣的走出禪房,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什麽感覺都沒有,那個天眼到底要怎麽用啊?等會兒他們出來她再問個清楚吧!


  ………………切割線………………


  杜雲桑:天眼怎麽用


  鬆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杜雲桑:有什麽用

  鬆寂:你猜


  杜雲桑: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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