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你買的字畫?”齊翡什麽時候也喜歡字畫這種東西了,杜雲桑嘀咕。
“額”
齊翡用手敲了她的腦袋一下,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一邊打開字畫,一邊向杜雲桑解釋道:“這是當代名家李至水的作品——《天地之間》”
那幅畫被展開,杜雲桑隨意瞥了一眼,一片蒼茫的大山,霧蒙蒙的山林,山腳下有一座小破屋。
杜雲桑:“……”請原諒她隻是個粗人,看不出這畫有什麽高深內涵!
齊翡扶額,“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除了會打架,坑蒙拐騙啥也不會。”
杜雲桑扯他的長發,威脅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姑奶奶,快放手,這裏是屋頂……”
“哼”杜雲桑鼓起臉,看起來就像是炸毛的小獅子一樣,“你再不說正事我就回去了。”
“喏,別動手,這幅畫其實算不上多有名,隻是如今李至水的畫作已經很難得了。”
杜雲桑:“你給我看做什麽,那個李至水我根本不認識,對字畫更沒興趣,你想討好我未免用錯地方了,還不如直接給銀票——哎呦”
齊翡將那幅畫收好,敲她的頭,“你這個俗人,這不是給你的,收好它,到時候有大用。”
說完將那幅《天地之間》扔到她懷裏,杜雲桑雖然疑惑,不過還是收起來,“怎麽,你要帶我去齊家。”一副篤定的口吻。
齊翡一愣,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杜雲桑不客氣的晃開他的手,“那麽,我需要準備什麽?”神情認真的看著他。
“不需要,我都會替你準備好的,你到時候乖乖跟著我就行。”齊翡一臉自信滿滿的說。
杜雲桑仰頭看頭頂的天空,這裏的天空依舊和以前一樣,一大片的星光,讓人炫目。
“蘇諭哥哥有消息嗎?”杜雲桑問。
齊翡也躺下,沉默,他一直讓林宥幫他打聽南蘇諭的下落,他剛得到消息,他在江南。
“怎麽,不敢去找他。”杜雲桑不是不知道他的顧慮,這事她不能去插手,畢竟她不在齊翡身邊這麽多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根本就一無所知。
“今日,皇上提起讓我娶親。”齊翡突然說道。
杜雲桑愣住,“娶誰?”
齊翡看著她苦笑,有些淒涼的說,“不管是誰都一樣!”
杜雲桑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作為一個朋友,她還真是失敗。
“皇上打算在國宴上為太子和幾個皇子娶王妃。”齊翡繼續說道,不僅僅是他,太子和幾個皇子府邸都沒有女主人,皇上終於坐不住了麽。
杜雲桑漫不經心地應聲,“哦——”那又怎麽樣呢!
齊翡幸災樂禍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擔心,作為左相的唯一嫡女,你可是大熱門,人人都想搶著娶你呢。”
杜雲桑對此冷漠一笑,還敢嘲笑她,反唇相譏道:
“相比之下,喜歡男人的你似乎應該更加難以接受吧,你若是娶親,蘇諭哥哥一定不會回來的。”
南蘇諭那麽一個驕傲的人,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喜歡的人去娶別的女人。
齊翡聞言臉色一變,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問題啊。
杜雲桑對自己的事倒是不擔心,於她而言,沒有感情的婚姻隨時都可以結束,她隻是擔心齊翡。
拍了一下齊翡的肩膀,從屋頂上跳下來,抬起頭看著上麵的人,杜雲桑神色頗有幾分認真地道:
“齊翡,別放棄!”
去愛一個人,杜雲桑她還沒有學會,她隻知道,如果將來她愛上一個人,無論如何她都會把他綁在自己身邊。
此時的杜雲桑對愛情的認識還是太過於膚淺了,若是真的愛,又怎麽會舍得!
齊翡衝她微微一笑,“我努力。”
杜雲桑背過身向他招手,表示自己回去了。
瓊苑。
夜瀾已經回來了。
“你回來了。”夜瀾淡淡的問道。
杜雲桑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把夜瀾給忘了。
“我看你一直沒出來,想著你可能已經回來了,所以就回杜府了。”夜瀾道。
杜雲桑點頭,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本來就是自己忘記了,“那你去休息吧,我也要歇下了。”伸了個懶腰,齊翡好像沒告訴她什麽時候去來著。
夜瀾退下,紅杏給她準備好洗澡水就退下了。
杜雲桑洗澡從來不讓人伺候,當初紅杏也是被她趕出去好幾次才習慣。
嗬——真舒服啊,杜雲桑放鬆的倚靠在浴桶裏,熱水蒸發讓房間有些霧蒙蒙的。
杜雲桑將帕子敷在自己臉上,水裏飄著鮮豔的玫瑰花瓣,襯托出她膚若凝脂。
拎起水往自己身上灑水,水滴在白皙的肌膚上滑落,美不勝收。
“看夠了?”杜雲桑往下一沉,隻露出一個頭在外麵,將帕子一扔,勾唇嘲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偷看女人洗澡的嗜好。”
墨邪現身,他隻是想來告訴她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卻沒想到正好碰上杜雲桑洗澡。
“我要離開了。”
杜雲桑神情不變,頗為冷漠地說
:“不送。”
“還真是冷漠,好歹我也幫了你。”墨邪笑道。
杜雲桑皺眉,“你再不走,我就喊了。”
墨邪勾唇,一副欠揍的樣子,“喊了你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反正那群垃圾也抓不住我,何必,我隻是來道個別。”
杜雲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紅唇看起來非常鮮豔,可能是因為蒸汽的緣故,眼睛格外的亮,明眸皓齒,唇若點櫻,非常迷人。
這一笑,明明是清秀有餘的臉龐透出一股子妖嬈的顏色來。
墨邪一時看呆了,其實這個女人眼睛長的很美,可惜下一刻杜雲桑說的話就讓他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
“你再不走,老娘就上了你!”杜雲桑盯著他認真的說。
墨邪:“……”他覺得幸虧自己帶了麵具,不然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是五顏六色,他甚至想象不出此時自己的表情。
這個女人的話,實在是——太粗鄙了,墨邪隻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燙。不過杜雲桑還是低估他了,隻見墨邪上前,靠近她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道:
“誰上誰還不一定,你要不要試一試?”
杜雲桑推開他的頭,冰冷的眼睛瞪他:“對著一張麵具本小姐才沒胃口。”
“是麽,我對著一張死人的臉皮更加沒有胃口呐!”墨邪壞笑,用手指捏她的下巴,“你說是麽,杜大小姐?”
杜雲桑:“……”不是說除了製作的人之外,沒有人可以看出來麽,為什麽他能看出來,這個討厭鬼到底是誰啊?
墨邪:“怎麽,被我說中,心虛了。”
杜雲桑不爽,垂下眼眸,她不爽別人也別想舒服。
“有刺客啊!!!”河東獅吼,墨邪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叫。
墨邪氣急敗壞:“臭女人,等我回來饒不了你!”說完連忙脫身離開。
杜雲桑立刻披上衣服,果然,沒一會兒,杜府的護衛隊立刻就趕到瓊苑。
肖延:“大小姐,您沒事吧?”
杜雲桑:“肖叔,我沒事,隻是相府好像混進了其他人,麻煩您仔細巡邏一番。”
“是”
“這麽晚了,就別驚動爹爹了。”
“是”
肖延走後,杜雲桑冷笑,哼,混蛋。
第二天。
杜雲桑才剛起床,紅杏臉色不好的進來給她梳妝打扮。
“發生什麽事了,臉色這麽難看?”杜雲桑問。
紅杏慌忙的搖頭,“沒事,是奴婢沒睡好。”
見此,杜雲桑也就沒多問。
“小姐今日要出門?”紅杏小心的問,這幾天小姐還是別出門為好,不然被小姐聽到……
杜雲桑今日確實要出門,她得去處理義明街上的事。
“小姐,今日可能會下雨,我們還是呆在府裏比較好。”紅杏幹笑。
杜雲桑:“下雨帶傘就行了。”
紅杏連忙又道:“小姐,今日不宜出門,紅杏看了黃曆,今日出門會倒黴的。”
杜雲桑沉默,看著紅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不說我就去問別人。”
紅杏猶豫,到底該不該說。
杜雲桑見此站起來裝作要出去問別人,紅杏連忙拖住她,“小姐,我說。”
“昨夜杜府進了賊人,不知是從哪裏傳出的謠言,說杜府進了采花賊,毀了小姐你的……你的清白。”紅杏聲音越說越小。
杜雲桑打了個哈欠,昨天夜裏才發生的事,怎麽就傳的人盡皆知了。那個混蛋既然要離開應該不會鬧這麽大,所以後麵是有人在陰她?
會是誰呢?殷家,祁毓婷,或者是三皇子?真是的,才剛回京城不久,就碰見這種事情,本小姐不發威,當她是死的啊!
哼——等她解決完正事再來處理好了。
帶著夜瀾來到當初偷小黑那幾個孩子的院子,人去樓空。
……
嘖,就一條街,還能躲到哪裏去。
於是杜雲桑整整一條街,硬是把野狗給摳出來了。
“上次說的事,你辦的怎麽樣?”杜雲桑問。
羅壺哭喪著臉,姑奶奶,左大哥他不輕易見人,他也沒辦法,“姑奶奶,您饒了我吧,就把我當個屁,放了行不。”
杜雲桑:“你直接告訴我左時千在哪裏,我去找他。”
“大哥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知道啊。”羅壺一臉無辜,他真的什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