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進犯晉國
第181章 進犯晉國
楚國的臨城遭遇匈奴襲擊，傷亡情況很快便統計出來。
守城的兵士死三十二，傷二十七。那本就是一個小城，這個傷亡的數字已經佔了臨城的大半兵力了。
兵士尚且如此，臨城內的百姓傷亡情況也很普遍。那伙匈奴趁著夜深人靜，搶奪了不少財物，不少人在睡夢中就被一刀了結了性命！
由於事情就發生在楚國境內，楚暉比姬十三早一步接到消息。
彼時他也在睡夢之中，被喊起來之後，對這個消息頓時震怒不已！
在晨光熹微之時，他立刻下令派兵增援，及時止損，但是等臨城旁邊的城池圍住臨城時，卻怎麼也看不到匈奴的存在。
「人呢！」領頭的一個武將騎著馬，望著大開的城門，忍不住淬了口唾沫！
「城中沒有他們的蹤跡，應當是跑了！」副手跟在武將身後，皺著眉說道。
「老子辛辛苦苦趕過來，就為了看這個城門？」武將四下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氣得眼睛都紅了。
城中主街道的地面上，到處是踩碎踏爛的雜物，一片狼藉。家家戶戶都緊鎖門窗，裡面的人家不知是生是死，但是從門縫中卻時不時有幾雙驚魂不定的眼睛盯著武將等人。
武將望著滿目瘡痍的街道，瞪了眼城門，雖然惱火至極，卻沒有上前去追——
與其去追逃遠的外敵，還不如守在原地，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第二波人進攻這個差點失手的小城！
根據万俟烈的部署，這隊匈奴在楚國撈了一筆之後，沒有戀戰，迅速撤離楚地，通過無人的小徑，朝晉國狂速趕來！
晉國。
姬十三在朝堂上宣布派兵的消息之後，藏身於晉國都城附近的万俟烈看看天色，眼中劃過一絲暗色。
「王子，我們要不要趁現在動手？」
虎奴跟在万俟烈身後，看著已然升上東山的太陽，忍不住問道。
「再等等，晉王應該已經接到我們突襲楚國的消息了，要是不出我所料，他們肯定會派兵到各個城池間加強防守。」
万俟烈估算著最佳時機，眼神緊緊地盯著晉王宮的方向。
「啊？那，那我們就在這裡坐以待斃？等人來了，我們還能搶到什麼？」
虎奴瞪大銅鈴般的眼，驚訝之下，嗓音震天，簡直像咆哮一樣。
「嚷嚷什麼！」
万俟烈轉頭，嚴厲地盯著虎奴，神色間滿是凝重。
虎奴也知道自己激動過頭，在万俟烈目光的逼視下，不禁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你說的我當然清楚！」
「但是我們現在就在晉都城附近，先不提王宮內部的侍衛有多少，光是都城裡的兵士就比其他城池的人數多！」
「但要是他們不走，我們焉能有機會在這裡偷襲？」
聽著万俟烈訓斥的話，虎奴嘴唇微張，顯然是沒聽明白万俟烈的意思。
「咳，王子您的意思是……先抽走都城裡的一些兵力，然後我們再偷襲？」
問話的人是一個老將，叫忽努爾，是万俟蒙元信任的人。
万俟烈對忽努爾態度極為恭敬，見他為虎奴解圍，點點頭：「是，我就是這個打算。」
聽著兩人的對話，虎奴總算搞明白了計劃的原委，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蠢笨！
一張布滿絡腮鬍的大臉，頓時躁得比猴屁股還紅！
於是万俟烈一行人待在原地，又等了片刻。
此行偷襲，雖然只是對中原的一次試探，但若是他們勝利而歸，那就既探得了晉楚兩個大國的底細，又能鼓舞草原上的漢子們，為接下來的戰爭打下基礎。
所以，他必須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
就在另一隊人馬踏進晉國的時候，万俟烈觀察著天色，決定不再拖延！
「我們先出發，搶完就走，再由那隊人馬善後！」
万俟烈望著身後身形壯實的大漢們，沉聲說道！
「是！」
「是！」
……
「我們走！」
万俟烈見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緩緩收回視線，將面巾系在臉上，翻身上馬，朝城門處進發！
——
姬十三退朝之後，便去御書房等待暗衛的消息。
初一果然已經在等著了。
見姬十三匆匆進門，初一將剛剛探聽到的消息遞給他。
「主公，那批匈奴在楚國臨城搶了一批財物，接著便迅速遁入山野之中，臨城的兵士傷亡慘重，民眾也受了傷。」
姬十三盯著手中的秘信，眼神中劃過一絲凝重：「遁入山野？」
「有查到他們去哪裡了嗎？」
初一的臉色算不上好看：「沒有查到。不知道那群人中誰是指揮，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撤出臨城了。」
姬十三眉心微皺：「有沒有從沿路的蹤跡上發現線索？那群人已經對楚國動手，又隱在暗處，我懷疑……」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全，但是初一已經領會到他的意思。
「主公，昨夜下雨，我們順著土路上的腳印追，但是到了一條石子路，便完全找不到線——」
姬十三凝神聽著初一的彙報，在這時忽然伸出手指，止住了初一的話：「等等！」
「主公？」初一疑惑。
「那群匈奴，為什麼這麼了解楚國的道路？」
「楚國是大國，道路縱橫交錯，除非他們中有楚人，或者曾經在楚國待過，否則根本不可能躲過楚軍和你們的搜查。」
這麼說著，姬十三忽然想到前幾個月，北方的商隊頻頻到中原貿易的事情。
「看來，這次進犯楚國的，就有那些商隊里的人。」
初一沉默著，皺眉思索。
姬十三起身，沉聲說：「為今之計，你讓暗衛們多警醒些，還有，待會你提醒姬大，最近留神宮中人員的進出。」
「是！」初一低頭領命，即刻退出御書房。
初一離去后，御書房便只剩姬十三一人。
雨後的空氣清新又澄凈，但是卻並沒有給姬十三帶來怡人的舒爽，他站在桌前，用毛筆沾了沾墨水，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匈奴，楚，晉。
姬十三盯著這白紙黑字，不知聯想到什麼，眼神漸漸晦暗不明。
……
「砰——！」御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姬十三端坐在椅子上，聞聲驟然抬頭，目光銳利無比：「誰！」
「主公……呼哧……」
初一似乎是趕得急，所以說話聲中帶著喘。
姬十三難得見初一這幅狼狽的姿態，倒是沒猜到他去而復返的來意。
「出什麼事了？」
難道他剛才還有什麼漏了吩咐的？
初一是狂奔而來，他捂著脹痛的肺部，艱難地說：「主公，有人偷襲……晉王都！」
姬十三勃然變色，幾乎是一瞬間，他猛地站起：「偷襲？」
「城裡的守衛抵擋住了嗎？」
在姬十三驟然冷凝的目光下，初一深吸了口氣：「正在抵禦中！」
「來向您彙報之前，我已經通知姬立刻趕過去，還有就近的暗衛們已經扮作遊俠兒趕去事發地了！」
姬十三氣勢外放，雙眸幽暗，怒到了極致，那張俊美如玉的臉上便顯出幾分煞氣！
在他的目光下，初一頭皮緊繃，流淌的熱汗也驟然轉冷。
先前雖也預料到這種可能性，但是真的當有外敵來犯，姬十三額上青筋直跳，還是免不了鬱火交加。
「事情，孤已經知道了，你出王宮忙去吧！」
「是……」
見狀，初一躬身行禮，隨即再次離開御書房。
話已經帶到，現在他的任務只剩下一個——
殺敵！
——
「王太后，出事了！」
碧芳打開卧室的門，憂心忡忡地走到姬太後面前。
「嗯。」
姬太后閉目躺在榻上，不咸不淡地應聲。
「王太后太后，剛剛暗衛來消息，說晉都城被外敵進犯了，進犯我國的人也是匈奴，與進犯楚國的人應該是一伙人……」
此時卧房中除了她們倆再無外人，碧芳湊近姬太后耳邊，將暗衛剛傳給她的消息告訴姬太后。
自從姬太后認定碧芳為自己人後，碧芳便也算是姬氏的僕從了，所以有些消息，暗衛對她便不再設防。
「什麼！」
姬太后老神在在地躺著，聽到這個消息，眼睛猛然睜開！
「王太后，這個消息是暗衛隊長讓人通知奴婢的，奴婢認得那個暗衛，不可能摻假。」
碧芳知道這個消息著實勁爆，所以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姬太后的表情。
姬太后以手扶額，在震驚之下，頭腦有些發昏，她不禁揉了揉太陽穴。
「說清楚點！」雖然有些頭痛，姬太后的嗓音卻依舊威嚴。
「是！雖然有人膽敢前來進犯，但是城中有兵士在，而且暗衛，侍衛也已經趕去了……」
姬太後放下手，聞言，慢慢鬆了口氣：「那麼問題不大！」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該殺，就當殺！」
——
「我們的王子領兵如神，此次肯定能全身而退！」
忽錐站在晉蘭面前，想起万俟烈所做的安排，眼中滿是自豪！
晉蘭盯著忽錐，冷笑一聲：「希望吧！」
「要是你的主子就這麼死了，誰來兌現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