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的風流韻事
許茹芸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的申辰有些不安。
直到這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許茹芸雖然看起來和藹可親,但她乃是臨安城中罕逢敵手的強者,自然不可能全部聽從蘇家的計劃,心中自然有著自己的打算。
只聽得許茹芸道,「因為雖然我天衡派來到臨安城是為了支持九宇連方陣運轉,但說實話根據我先生的消息,他和申劍溫涼並不是很投機,要我們見機行事。所以這一次我並不打算將你交給蘇家,但你在臨安城中也已經沒有辦法再呆下去,去魔都是最好的選擇。」
聽許茹芸說完,申辰心中咯噔一下,總覺得她口中說的人跟自己認識的一個人有些相像。
六十多年前來到臨安城後來又音訊全無,修為通天足夠開創延續千年的天衡派,與申劍溫涼二人熟識但又不是很投機,這些條件全部符合如今正附身在他身上的楚昂。
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如申劍溫涼這樣的前輩高人認識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結交的同級強者估計也不會少,不可能只有楚昂一個符合這些條件。而且他一想起楚昂那副老色鬼的神態再看看眼前近千歲但還是優雅而充滿韻味的許茹芸,兩人的差距也實在是太大了。
要是楚昂真的跟許茹芸是道侶,那麼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再加之以楚昂的基因,恐怕也生不出許菲這樣貌美如花的女兒。
但為了弄清真相,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恕晚輩冒昧,不知前輩的道侶,天衡派的開派祖師是何人?」
「不知道。」許茹芸回答的乾脆利落,就連申辰都嚇了一大跳。連自己的老公都不知道是誰,這也太沒心沒肺了吧。
但許茹芸卻羞紅了臉頗有些嗔怒道,「千年前我也只是一個金丹期的小小修士,而他則已經臻至合體期,年輕又帥氣,霸道又溫存,我哪裡抵得住這樣的男人。畢竟誰沒年輕過,還能沒段風流韻事?」
「三百多年前我一路修鍊到了合體境界后便收到那人的傳訊,要我回去幫忙管理天衡派,而那時他已經是大乘期修為了,那就是那一晚才有了許菲。只可惜那晚之後那人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書信說是遊歷世界去了,到最後我都不清楚那人的名字。」
申辰扶額,套路太深,已經不是他這樣純真的少年能夠理解的了。
許茹芸的失態也僅僅只是那麼一會兒,緊接著她就開口道,「你是不是從一進門就在想為何傳說中的天衡派只是這麼一間老舊的商品房?」
申辰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許茹芸也並不責怪,只是要求許菲陪同他去走道盡頭的那間房子里玩玩,她則要去照看古聽雪的情況。
雖然不明所以,但申辰還是照著做了。只是走到那間房間前申辰才發現,按照房間布局來說,這間房間明明是衛生間才是。莫非是剛才他問起天衡派開派祖師的情況觸怒了許茹芸所以才要這樣懲罰他?
許菲倒是不以為意,一把打開了門將他推了進去。
一進門,申辰就立馬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氣,就好似初春只是百花爛漫,甚至有陣陣鳥鳴傳入耳朵。腳下更是軟綿綿的好像踩在最好的羊絨地毯上。
「這,這裡是……」申辰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的像老母雞打鳴。
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座雄偉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雲霧繚繞不見首尾,鳥語花香,人間天堂。
他落腳處外十步便是一座雅緻的涼亭,上面正擺著一副茶具,不知何人已經泡好了茶水香氣撲鼻。
回頭看去,背後哪裡有什麼門的蹤跡,就好像他是憑空穿越來此一樣。
「這裡是天衡派內境,乃是我父親當年以無上法力開闢出來的小世界,專門用來供給門下優秀弟子修鍊。後來天衡派舉派遷移到臨安城後天衡派也不再廣收門徒,每年僅僅物色不到五名潛力巨大的修士加入。原本需要各種門供點才能換取一段時間修鍊的內境也完全開放,成為了天衡派弟子日常修鍊之地,不到元嬰期他們也無法離開此處。當然了,老舊的門供點政策也被完全廢棄了。」許菲站在身後解釋道,讓申辰新潮澎湃。
這才是他想象中的修真界該有的樣子,仙風道骨脫塵出世,根本不是他在外面看到的不倫不類的修真界可以比擬的。
看著申辰嚮往的神情許菲也是哀嘆了一聲道,「雖然這裡很好,但天衡派的修士終究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等到了元嬰期后他們便需要重新融入凡人社會,在世界各地為天衡派工作。苦修上百年,外面花花綠綠的世界總是會洗去他們心中的孤高最後表面上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這裡終究只是一片理想鄉罷了。」
「縱然是理想鄉也已經足夠了。」申辰喃喃一聲,跨出了第一步。
天衡派內境的靈氣濃郁程度比之外面不知道高了多少,縱使如今他丹田封閉不懂修鍊也能夠感覺到濃郁的靈氣正在通過毛孔鑽入他的身體。只可惜此時他的身體就想一隻竹籃,無論打多少水都會全部漏出去。
「不要隨意亂跑。內境雖然看著廣大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大,你若是不小心跑到邊界地帶很有可能落入空間夾縫中被撕成碎片。」許菲遠遠的叫喊了一聲。
聞言申辰再也不敢亂動,只是在原地做了下來看著遠方的山頭。憑著他的目力也能夠看到那些山頭上都搭建著大大小小的木頭建築,看形制全都是千年前宋朝時候的風格。而那些山頭上全都神光繚繞,靈氣以其為中心形成了小小的旋渦,一看便知裡面有不少修士正在潛修。
他距離自己夢想中的生活如此之近,但卻怎麼都無法觸及。如果說他的體內沒有九宇連方陣,也沒有激活天神筆記,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的話,說不定以他的資質也能夠被哪個小門派看上被收為弟子。但如今他卻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泥潭中,周圍人都好像避諱著什麼不願教他修真之法。
但若是沒有這兩樣東西,或許他也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修真,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裡以為世界就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別裝哲學家了,呶。」許菲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遞給他一瓶酒。
裝酒的瓶子倒是壓制,小巧的酒罈子上掛著一條紅繩,頗有仙俠風範。笑了一下仰頭飲下一大口,申辰只覺得自己這一刻與令狐沖有幾分神似。
而這酒一入肚就化為陣陣暖流湧向他的四肢百骸,前一天大戰留下的疲勞感瞬間被清洗一空,就連神智都清明了幾分。
「天衡派的醉花釀,我媽媽的獨門秘方。當年她與爸爸的風流韻事也是由這酒引出來的。」許菲說起這件事一點都沒有避諱,想來也已經是看透了。
申辰也是釋然一笑,仰頭將壇中剩下的醉花釀一飲而盡,只覺得有些暈乎乎的乾脆直接呈大字型躺在了草地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之後他就要前往魔都,恐怕那裡的危險並不會比臨安城少多少,倒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享受下自己夢想中的修真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醉花釀的作用,一向對其冷淡的許菲臉上也稍微抹上了一絲紅暈,將酒喝完后大大方方的躺在了他的身旁。雲聚西山,斜陽偷眼,這一覺申辰睡的特別好,夢中他御劍四海,直上九天。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時分他才被拖起來。
古聽雪一隻手掐著他的耳朵直接把他從床上拽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離開了天衡派內境被安置在許菲家中的床上。
「死豬,再睡去魔都的末班車都快沒了。」古聽雪雙手叉腰嗔怒道,鼓著腮幫子的模樣倒是極為少見。能見到她這麼精神的模樣申辰也是極為開心,揉了揉被扯痛的耳朵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
「該不會是乘公交車去吧。」反正御劍飛行的夢想已經破滅了,他也沒有太多的希望。
但此時許菲直接開門進入,一身勁裝大概的表明了她的目的,「我開車送你們去。」
申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猛地咳嗽了幾聲。昨天許菲開機車的樣子他已經見識過了,今天再要開汽車,怕不是要在高速公路上漂移?只求不要連人帶車飄溝里就好。
不過寄人籬下也沒有辦法,他只能無奈搖了搖頭與古聽雪一起跟著許菲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