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你沒資格
「我看你就是在找死!」這一下唐宵是動了真怒。三十萬上品晶石,已經徹底超出唐家能夠拿出的流動資金極限。
先不說申辰到底什麼來頭,強龍還難壓地頭蛇呢,他不信申辰真有能耐和臨安城新興的兩大家族對抗。
催動真元,唐宵渾身上下燃起一道無形火焰,四周空氣溫度在這火焰下平白上升十多度,靠的較近的修士熱的滿頭大汗。
出竅初期,眾人驚呼一聲,慌忙退開。唐宵乃是唐家新晉長老,雖然實力並不算十分高強,但在臨安城奪權之戰中為唐家立下汗馬功勞,也算是個久經沙場的殺神。他一怒可不是鬧著玩的。
只不過此時眾人看向申辰的目光並沒有絲毫憐憫,反倒有了一點期待。秦漢那麼輕鬆的就敗在申辰手下,他們也想看看申辰到底實力如何,能否越階挑戰。
對此申辰只是冷笑一聲,並不站起身連頭都沒有轉動一下道,「想殺我?只怕你沒有這個資格。」
雖然如此說著,可他身上劍意洶湧,分明就是在向唐宵挑釁。兩人身周竟是形成兩塊無人區域,旁觀者生怕捲入兩人鬥爭中白白丟了性命。
「我沒有資格?等下你後悔之時切莫哭著求饒,要怪也只能怪你不該擾我唐劉兩家大計。」唐宵一聲怒喝,一陣旋風捲起,身周火焰化為一股火龍捲向著申辰打來。
出竅初期很強?在別人眼中或許是如此,可申辰又豈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大派弟子,仙道醮上他就與出竅期修士一戰而且還大獲全勝。如今唐宵實力還不如仙道醮上的曹天,他又有何懼?
劍氣涌動,花園地面上的綠草根根直立,鋒銳的邊緣山洞寒芒,竟是化為千萬把小劍。他正欲駕馭這些小劍切開火龍捲之時,卻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拍賣台上傳來。
「唐宵,莫要意氣用事,讓別人以為我劉唐兩家皆是心胸狹隘之輩。」隨著這聲話語,一人輕輕揮動衣袍,唐宵的火龍捲便消失無形。
眾人驚疑,急忙向台上看去卻見一個半百老頭穿著劉家衣服正走上台來。那老頭身上的衣服極為奢華,雖然是現代裝束,可也採用黑金絲煉製而成,起碼有著中品寶器的水準,乃是一件極為難得的防禦法寶。
「劉族長。」見到那老者后眾人紛紛醒悟,急忙拱手抱拳問候,在場的劉家和唐家弟子則全都單膝跪下,神色恭敬。
此人竟然就是如今的劉家族長劉方。
申辰饒有興趣的凝視著此人,以神識探去發現此人身上真元渾厚而內斂,身周隱隱有光暈朦朧,起碼有著分神期修為。
「小子,見到劉族長你為何不拜!」剛才還極為跋扈的唐宵單膝跪在地上,側過頭惡狠狠對申辰道。
申辰看傻子一樣瞥了他一眼道,「哦,你們兩家不知待客之禮,到頭來莫不成還要我跪拜?」
「不知好歹!」唐宵正欲再說,卻被劉方伸出一隻手打斷。
此時劉方頗有大家長風範,微笑著上前兩步道,「這位少年說的不錯,此事的確是你有錯在先,若非我及時出手恐怕今天我兩家全都要顏面掃地,若是你馬上向這位少年道歉,我也可向唐族長求情一二,讓你免於懲罰。」
「可是這少年壞我兩家好事!」唐宵還欲狡辯。
但劉方做出的決定又豈容他改變,只聽得劉方皺起眉頭頗有些慍怒道,「我兩家既然同氣連枝有心結盟,那麼又啟會在拘泥於表面形式。你如此眼界,又如何能扛起唐家長老重任?」
這一番話說的唐宵啞口無言,最後只得轉過身來,咬著牙向申辰低下頭道了聲歉。
申辰滿意點點頭,並不理會唐宵而是讓他接著跪在地上,自顧自對劉方說,「那麼請問劉族長,我今日可否從此處帶走刀蟻?」
「這是自然。」劉方應了一聲,大手一揮放在拍賣台上的刀蟻就飛到申辰懷中,「我劉家絕非趁人之危的無恥之輩,收閣下三十萬上品晶石未免落人話柄,不若我們以十五萬上品晶石成交如何?」
「但聽劉族長的話。」申辰只余單手,於是只得禮節性點了點頭,將刀蟻小心收好后便轉身離開,同時甩手留下十五萬上品晶石,在花園中堆成一座晶光璀璨的小山。
錢財對於他來說倒無所謂,只需要拿到刀蟻就行。而劉家也能趁機賺一波口碑,理當是個雙贏局面。
快要走出花園的時候申辰依舊能夠聽到背後傳來的無盡讚歎之聲,紛紛在猜測申辰到底何方神聖,竟然能擁有如此多晶石。
刀蟻畢竟是妖獸,無法放入儲物戒指中,若是拿著一隻放有腐爛人肉的玻璃盒出門也太過顯眼。幸好他早有準備,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隱身披風將玻璃盒層層裹住,注入一道魂力后隱身披風徹底消失,只要實力不超過他太多的人都無法看出此物存在。
拿著刀蟻申辰只覺心情舒暢,一路哼著小調走向臨安城中。只不過此處距離他的目的地依舊有些距離,所以他找了一家就近的服裝店買了套衣服換上,又將頭髮稍作打理一番起碼看起來像一個正常人後,他便在路邊等待公交車,打算坐著公交車前往。
雖然他在地下龍都中買了不少衣物,但當時陪著風晚晴,買下的衣物儘是女人衣服他根本穿不了,所以只能在此處重新買過。
此處城郊公交車並不多,申辰裹著棉襖在寒風中杵了十多分鐘才等來第一輛公車,迫不及待的他立馬上車,用左手揉搓自己被凍僵的臉。
但剛坐到椅子上他就感到一絲詭異,努力平穩呼吸。
這輛車實在太過安靜,此處雖然是城郊,可畢竟是臨安城,華夏國最為繁華的都會之一,平日里公交車都會擠的滿滿當當,一上車熱鬧的跟菜市場似的。
但今天這輛車上除他之外只有一個人,鴨舌帽遮著臉躺在最後邊的椅子上。
常年的戰鬥經歷使申辰對危險有著敏感的直覺,此時申辰敏銳地嗅到一股殺氣,身周的空氣凝重粘稠的好像水。
「驅人法陣,有意思。」他冷笑一聲,並不害怕而是乾脆舒服躺在椅子上,斜眼瞥了最後那人一眼。
這輛公交車上竟然被設置了驅人法陣,怪不得會沒有一個凡人上車。而坐在最後那人身上涌動的真元明確表明他是個修真者,而且看其真元渾厚程度實力並不低。
再看這輛車上的公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申辰發現他目光獃滯,怕是被施展了什麼幻術,短時間內並不會注意到公車內的異狀,只會一味按著固定線路開車。
「如此大費周折,閣下是誰?」申辰無奈抓抓頭,只覺得自己莫非是嘲諷體質,天生引怪當坦的料,怎麼一出來走動就被人盯上。
坐在最後那人呵呵一笑,放下二郎腿站起身來,將壓在臉上的鴨舌帽摘下。
「唐宵?動作倒挺快。」申辰並不感到意外,只是吐槽一聲。剛才唐宵還在劉家花園中被劉方訓斥,結果趁著他買衣服打理造型的時間,唐宵就已經布置好驅人法陣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等他,著實有些本事。
唐宵冷眼看著申辰,身周的無形之火再度升騰,同時他咬牙道,「不不不,殺你竟然要等這麼久我還覺得慢了。」
申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問,「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
「你讓我在族長面前丟盡顏面,還不夠我殺你的理由?」唐宵一聲怒喝,依舊是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招式,旋風捲起一道火龍捲向著申辰襲來。
修真界本就沒有規則,修真者大多率性而為,殺人本不需要太過理由,實力高者生弱者死就是這麼簡單。唐宵此人本就心胸狹隘,這一回被申辰擾的顏面盡失,甚至被迫對他道歉,他以後如何能在唐家子弟面前立起威信?
唯有殺了申辰才是最好的辦法。
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似乎已經看到申辰被燒焦的模樣。這道火龍捲乃是他的得意招式,之前被劉方一掌破除也只是因為劉方有著分神期修為,兩人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可申辰只有元嬰期,他並不認為申辰有辦法躲開。
但申辰並不想躲,他依舊安然坐在椅子上,看著襲至面前的火龍捲搖了搖頭,口中輕嘆道,「我跟你說過,你沒有資格與我爭,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劉方說你不適合擔當長老重任還真是沒說錯。」
與此同時他左手在空中一點,一柄無形之劍在他指尖成型。
魂力凝劍,御劍穿空。火龍捲的構造與自然界龍捲風相似,最中心皆有風眼,此乃一塊無風的平靜之地。雖然火龍捲已經襲至眼前,但申辰不慌不忙。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凝聚在指尖的小劍激射而出,穿過風眼直刺唐宵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