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山熊納悶不知道顧小桑在弄什麼玄虛,不過還是乖乖遵照指示退了。
剛退完就見拿著釘耙鋤頭鏟子的人沖了進來,最前面的是兩個婦人,不由分說揮著手朝裴津臉上抓去。
「狗日的混賬東西,我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抓臉什麼的其實還好,釘耙鋤頭太可怕了。
「打,給我狠狠的打!」
張氏和岳氏打頭陣,顧仕忠和顧仕安緊隨其後,再後面就是顧小林和顧家同輩的兄弟,十多人圍著裴津打。
裴津敢來農家樂是仗著牛捕頭等人同行,牛捕頭臨陣倒戈,讓他失去倚仗被自己的前丈人和丈母娘按著頭打。
太慘了!
「要不要……」有個官差小聲地問牛捕頭,意思是要不要上去勸個架把人拉開,卻見牛捕頭把臉轉向一邊嗅枝丫上的梅花,「這是什麼梅花,好香,花形真好看,是新品種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那官差秒懂,這不想管呢。
官差們也學著牛捕頭的模樣,賞起花來,對裴津的呼救視而不見。
其餘人也沒有上前勸架的想法都覺得裴津活該,搞笑的是王聰不知從哪裡拿出瓜子,一邊看熱鬧,一邊嗑瓜子。
這名吃瓜群眾實在業務太熟練了,平時肯定沒少吃瓜。
不過,說到最搞笑的還是顧小桑,「你們別打了,別打了,把人打死了這麼辦?」
聽起來她好像是在勸架對不對?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她手上在拉人沒錯,腳卻一直不停地踹,好幾次眼看裴津要突圍出來又被她堵回去了。 顧小桑絕對是下手最狠的那一個,她的力氣比顧小林還大,裴津身上有一半傷都出自她之手,不僅如此,她還趁混亂之際從扯開裴津的衣領,把那張按顧小虎手印的字據摸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將遞給旁邊的宋瑜,宋瑜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火盆前,扔進去燒成灰燼。
兩人配合太默契,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字據已經化成了灰。
看著火盆里的灰特別解氣,看裴津拿什麼來威脅顧小桑。
最慘的當屬裴津,什麼也沒撈著還白挨一頓打。等顧家人打累了散開時裴津已經面目全非。
臉腫成了豬頭,眼睛不知被揍了多少拳,一隻眼皮腫得跟瘤子一樣根本睜不開,另一隻稍為好點,但也變成了熊貓眼。
嘴角掛著血,連嘴皮都是腫的。
發冠不知道跑了哪去了,頭四處飛散跟梅超風差不多,上好錦緞做成的衣服四處都是口子,乍眼一看,還以為是流浪漢。
可以這麼說,裴津這一生從未如此凄慘過。
若不是怕把他打死惹上人命官司,最後留了手,恐怕連小命都沒了。
「哎呦,哎呦。」裴津躺在地上,痛得直接叫喚,最後竟然哭了。
「嗚,你們太欺負人了!」裴津大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他從來沒被人這樣揍過。
「到底誰欺負人?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你,結果被你折騰成那樣,不打死你已經便宜你了!」張氏指著裴津破口大罵。
「哭,你他媽還有臉哭!」顧小林在裴津的頭上重重拍了一掌,顧月娥是他們全家的心頭肉,成親才幾個月就休回來,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多久,顧月娥回家后憔悴無比,人整整瘦了一圈。
十幾歲的小姑娘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頭子本來就已經很吃虧,老頭子不知珍惜居然還休回來。
顧仕忠一家霸道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
更慘的是顧小蘭,張氏在生下雙胞胎女兒后因為身體原因,沒法再生孩子,她知道其中的痛苦,如今女兒不知道會被婆家嫌棄成什麼樣,這一生很可能就這麼毀了。
想到這裡的張氏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裴津無語極了,被揍的明明是他,怎麼揍他的人反而哭起來了?
「裴掌柜,地上躺著舒服嗎?」顧小桑居高臨下笑著問他。
「顧小桑你……」裴津惡狠狠地瞪著顧小桑,剛剛打他的那些人里就數她下手最狠。
裴津本來想說幾句狠話,可是顧小桑見顧小桑笑眯眯地對著他捏了捏拳頭,裴津立刻俯首求饒:「顧老闆,我錯了!」
「錯在哪兒了?」
「錯在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什麼心思?」顧小桑又問。
「不該打農家樂的主意,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裴津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看我回去后怎麼收拾你。」
裴津低著頭顧小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狗改不了吃屎,裴津這種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算了。
「真不敢還是……」
「真不敢,我,我發誓!」裴津舉著手發誓,他身上全是傷,舉手的時候牽動了傷口,疼得他齜牙。
「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誓言,特別是你們男人的誓言。」
這話一出宋瑜不高興了,這種想法要不得,不能因為一個渣男否定所有男人對不對。
「你是不是對男人有什麼誤解?」他忍不住插嘴。
「你先閉嘴,辦正事呢,這個問題等下來討論。」
宋瑜乖乖地閉上了嘴,不過他覺得這個問題等下一定要和顧小桑仔細深入地討論一下,糾正她的錯誤思想。壞男人畢竟還是少數,至少他是絕頂好男人。
「裴津,你打我店的主意也不是一次兩次,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空口無憑,既然你那麼喜歡立字據,那咱們也來立一個,你若是再耍花招天醉樓就給我滾出錦州,永遠不許進來。」
顧小桑說完,裴津整個人呆立在那裡,居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太狠了,如果真是那樣,他絕對會被的裴家除名。
「不,這不可能,而且,我沒有這個權利。」裴津搖頭,當即拒絕。
「有一點我希望你弄清楚,現在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顧小桑的霸氣這一刻展露無遺。
周維笑眯眯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張字據,不由分說地抓著裴津的手,沾上印泥,印在字據上。 裴津根本反抗不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