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蒲川接過了望曦劍,劍身向他的身體傳來一種異常的感覺,仿佛將他身體裏的血液瞬間升溫,雙手抓住劍柄不住地顫抖。
“陽前輩,當真將寶劍借給我?”蒲川十分激動地問陽遠山。
“我過了,你一定要活著將望曦還回來給我,這是你要和我兌現的約定,你必須遵守這個約定。”陽遠山。
“放心,陽前輩,蒲川一定將望曦歸還!”蒲川完向陽遠山鞠了深深地一躬,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莊一寒麵前,“現在該莊前輩指導我了,莊前輩放心,蒲川已經做好了準備應付任何考驗!”
“已經足夠了。”莊一寒笑著。“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
蒲川的表情僵硬了起來,尷尬地撓著後腦勺,“莊前輩……你真的嗎?”
“真的,首先我沒有想到陽遠山的教導如此效果拔群,其次……我教不了你什麽東西,因為我隻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我不會教人。”莊一寒認真地看著蒲川。蒲川一臉不解地看了看莊一寒,又轉過頭看向陽遠山。
“哈哈,雖然莊一寒前輩雖為除魔使朱雀團的團長,但他的確不太會教別人東西。”陽遠山完走上前白了一眼莊一寒,“這個家夥當年僅十七歲就能當上除魔使的團長,是因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才,不管學什麽都很快,尤其是在作戰的時候,能夠一邊作戰一邊成長……用我們總團長對他的評價就是——莊一寒的成長是沒有上限的。”
“對,我善於學,但是不善於教。包括今日讓你來學東西也是拜托了陽遠山和端木姑娘,我隻是在一旁輔助而已。”莊一寒完從地麵上撿了一根藤條,拿在手中左右看了看,“不過我倒是可以把我當時練劍的一些基本要領交給你,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就靠你自己了。”
“蒲川……謝謝師父們……”蒲川完再次跪了下來,這次是陽遠山一把將蒲川扶了起來。
“別叫師父,我們是朋友,更是戰友,所以你一定不能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與信任。”
“那麽,就開始練劍吧。”莊一寒到。
塔孜城中,一名蒙著麵的女子身影快步穿行在人群之中,而又有一名蒙麵的男子身影蹲在城中一幢高房子的屋角,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名女子的動向。
沐山清坐在爐子旁熱著湯藥,蒲川的腿剛換完藥,加之一早就起來修練,早已累得睡了過去;祁無淩在地麵上閉眼打坐,陷入冥想之中,一旁的端木嵐正在給林湘的傷口換藥。沈恩慈端著一盆熱水放到了端木嵐的身旁,端木嵐笑著向他點頭道謝,沈恩慈轉身來到了陽遠山身旁,看到陽遠山正在與莊一寒下棋,便湊上前去看了起來。
陽遠山抓耳撓腮地雙目死死盯著棋盤,而莊一寒則閑情逸趣地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停在窗邊的一隻羽毛華麗的鳥。
“陽公子,這是三連扳,你不能這麽下。”沈恩慈在一旁忍不住指導陽遠山。
“噓——!沈教主,先別提醒我,讓我自己來。”陽遠山完全不理會沈恩慈的提示,按照自己的意思與莊一寒對弈,結果不一會便滿盤皆輸,氣得他跳了起來。
“陽公子,一盤棋而已,不必如此大動肝火,莊公子的思路清晰,並且早早就預料到你的路數,所以才會順利取勝。”沈恩慈笑著向陽遠山到,“其實做人也是如此,什麽事情都看淡一點,便會過得很開心,如果過分在意輸贏,會活得很累的。”
“沈教主這一番話,雖是教,但是卻像是在自己的深刻體會啊。”莊一寒看著沈恩慈的眼睛,笑著到,“這樣吧,我正好棋興大起,聞沈教主正好也有此雅興,不如沈教主來陪我探討一局?”
“甚好,鄙人對下棋十分喜愛,早前一直找不到一個相同愛好的朋友,今日終得遇同好,鄙人榮幸之至!”沈恩慈完坐到了莊一寒的對麵,“莊公子是拿白子還是黑子?”
“白子。”
蒙麵女子鑽進了一個宗教的活動現場,她裝作無信仰的信徒,與別教的信徒熱切交流著,轉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那蒙麵男子站在屋角上尋不著蒙麵女子,心中窩火,一腳跺掉了屋角,閃身消失在屋頂上。
沈恩慈與莊一寒戰況膠著,兩人皆是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看著棋局,陽遠山在一旁讚歎不已。紅葉走到他們的身旁,站在陽遠山身邊湊著熱鬧看二人下棋,看著看著便給沈恩慈指了一步棋。
“秒啊!紅葉姑娘這真是神來之筆啊!”沈恩慈拍手叫好。
“哼,本姑娘本來就是神。”紅葉得意地背著手,將鼻子高高翹起。
“哎?你這丫頭,觀棋不語你不知道麽?”莊一寒看著紅葉,麵露不悅之色。
“你一直在欺負沈教主,步步緊逼,沈教主就快撐不住了,我看你倆下得這麽開心,就給沈教主提了個建議,誰曾想竟促成了反攻?這下有的看嘍!”紅葉笑著。
“你居然會下棋?”陽遠山詫異地看著紅葉。
“我為什麽就不能會下棋?”紅葉轉過頭狠狠瞪著陽遠山,“你別忘了我師父可是圍棋高手!界可無人是他的對手!”
“聽紅葉姑娘這麽一,鄙人還真的特別想見到紅葉姑娘的師父,若是有幸能和他博弈一局,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我師父他老人家應該是不會再下來的啦,沈教主,你的期望可能要變成遺憾了……”紅葉閉著眼睛,豎起一根手指頭。
“你誰是老人家?”忽然隻見,羅伽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紅葉大驚失色,急忙四處尋找羅伽的身影。“別找了,我隻是借用神偶傳話而已,我在這裏。”發出聲音的居然是停在窗邊的那一隻擁有著彩色羽毛的鳥,那隻鳥歪著頭,頭頂的毛十分光滑。
“哈哈哈!你這老光頭!連造成的神偶都是個大光頭,還是隻鳥,光頭鳥,哈哈哈!笑死我啦!”陽遠山指著神偶捧腹大笑起來。
哪隻鳥忽然露出憤怒的表情,飛到空中猛地扇動翅膀,竟卷起一陣風來,將陽遠山推到牆邊。“可別看貧僧的神偶,這神偶也擁有貧僧的些許神力!你這輕浮之人,不是遇到了困境嗎?居然還能如此嬉皮笑臉的。”
“師父,您怎麽知道我們遇到了困境?”紅葉向神偶問到。
“不止為師知道,此事光印也知道,話……之前光印是不是帶著碧琅下去找你們了?”
“確有此事。”紅葉點點頭回羅伽的話,“怎麽了師父?”
“沒有,為師就隨口一問而已……界聽聞空聞教假借帝之名,利用無暝決之力為禍世人,讓你們七日內一定要將無暝決殘片奪回,否則……界將要插手此事……”羅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慮。
“界插手此事?”陽遠山一聽到界的事情,滿臉便是不悅之色,“那還不是派神君津那前來?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問津那神君!”
“看來此事非同可……界將要派出的是神將上靈……”羅伽坐在伏魔台上,臉上露出了少許擔憂,他看著麵前雲彩上的畫麵,時不時斜眼悄悄觀察著通往九霄殿方向的階梯,看看有沒有人朝伏魔台而來。
“神將上靈!?”紅葉驚得麵色慘白,“神將來做什麽?是要將塔孜城毀掉嗎!?”
“聽是要將空聞教所有人全部剿除。”羅伽歎了口氣,“為師這兩日通過神偶觀察了一下你們,覺得此事對你們來也甚是棘手,尤其是……那名叫做雪兔的護法。”
“你這老光頭,原來一直在監視我們!”陽遠山指著神偶便大聲吼叫。
“你稍安勿躁啊,我可不是在監視你們,我隻是怕你們應付不來活著捅出了什麽簍子,畢竟界得知此消息之後令我甚是意外,你們要心你們身邊的人……”羅伽完又朝階梯望了一眼,“如今我伏魔台出處是耳目,我就長話短了。其一,津那被帶回界之後囚禁在化雲塔之中,此事是光印獨斷而為,在津那離開化雲塔之後就開始陰陽怪氣,性情大變。其二,自從得知魔族消息之後,再未得見過帝聖尊,聖尊一直托病不出,光印對此也是遮遮掩掩閉口不談。其三……”
“神僧居然這麽有閑情,對著一朵雲彩自言自語啊。”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羅伽急忙不再作聲,輕輕用手抹了一下雲彩,雲彩上本來是人間的畫麵,瞬間變成了一紙經文。碧琅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羅伽身前,已經穿過階梯走上了伏魔台。
“就算集智慧大乘,也要不斷研修,時代在向前走,貧僧也得快步跟上才是啊。”羅伽完站起身來,“神君居然有雅興遊蕩至此?不如來與貧僧研究研究經文?”羅伽麵容淡定,麵露微笑看著站在他麵前的碧琅。
“神僧隻怕不是在誦讀經文吧?”碧琅背著手站在羅伽麵前,眼中閃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