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新回複靈力之後的莊一寒速度與力量都超越了之前非常之多，本來稍占下風的局勢忽然變得倒向莊一寒這一邊。華星瀚連續的出拳，莊一寒並不像之前那樣硬生生接了下來，反倒擁有了不少防守與閃躲的餘地，反而華星瀚那一邊與剛才的戰鬥並無太大區別，唯一有區別的是華星瀚也開始防守了。
而這無形之中就給了莊一寒更多的進攻機會，莊一寒趁機將華星瀚逼到牆角處，再華星瀚無處回避之時，朝華星瀚連續施展了三次“飛隼百裂腿”；前兩次華星瀚還能夠硬抗下來，但是這第三次直接將華星瀚連人帶身後的牆壁一齊踢出數尺開外，華星瀚仰麵倒在了地山。
“不可能！”這一次，華星瀚的嘴邊流出了鮮血，“我明明已經實力更上一層，而且身體也恢複了年輕時候的狀態，為什麽你能夠將我壓製住？”
“師父啊師父，你的身體是回複到了年輕的時候，但是你的腦子可能還沒回複過去，你忘記了嗎？我可是在作戰之中不斷成長的，連你自己以前都過，我的成長是沒有上限的。”莊一寒一把將華星瀚從地上提了起來，再次朝華星瀚的腹部猛擊數拳，最後一拳使勁將華星瀚高高地打向了空中，又重重地摔在地麵上，這一下華星瀚連爬起來都十分困難了。
“沒想到，你能在短時間作戰之內就成長起來……”華星瀚努力地撐起上半身，靠在了長廊的石壁底部。
“我從第一作戰就開始，開始不斷超越，超越我麵前遇到的所有敵人……當年師父你打敗的極為強力的魔將冥河，如今已經成為魔族三王實力最為強勁的那一個，甚至能夠和東方大師戰成平手，實力已經不同凡響。若是我今日在此輸給了師父，那麽我一樣也無法擊敗冥河。”莊一寒沒有繼續朝華星瀚進攻，而是向坐在地上的華星瀚伸出了手，想要將華星瀚拉起來，“起來吧師父，我們師徒一場，不必咄咄相逼。”
但是華星瀚卻沒有再顧念師徒之情，他假以被莊一寒拉起，剛起身之後，立刻施展靈壓力場，將莊一寒控製在原地無法動彈。
“你太真了，我可沒有教過你對麵前的敵人存在憐憫之心。”華星瀚抹去嘴角的血跡，站在原地瞪著莊一寒。
“師父，你不是敵人……你是我們曾經除魔使的同伴，是我莊一寒如親生父親一般的師父啊！”莊一寒看著華星瀚大喊起來，雙眼充滿失望之情。
“親生父親……如果你真的這麽認為的話，那你就應該助我！”
“我助你什麽！？助你逆反這世間應有的自然規律嗎！？這些事情連神明都不會去做，為什麽你要去做！？”
“如果不逆反這自然規律，那麽世人將會生活在無限的痛苦之中！”
“少把你一個人的感受代表芸芸眾生了！那隻是你自己的懦弱！你輸給了你的痛苦和悔恨！”
“那你我該怎麽辦！？”
“背負著這些活下去啊！連帶師娘的那一份好好活著！你就算再怎麽逆反自然師娘也回不來了！”
“我該怎麽去背負這些……我一想到你師娘我的心中就充滿了悔恨，我恨我自己！”
“那你就殺了你自己！看看你到冥府去師娘會不會原諒你！”
“你胡什麽！？”
“我沒有胡，華星瀚，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是沒想到你居然脆弱到了這種地步！”莊一寒仰大喊一聲，將華星瀚的靈壓力場破解掉，身體又恢複了自由行動。
“你……居然能夠破解！？”華星瀚向後退了一步，驚訝地看著莊一寒。
“我已經超越你了……而且很簡單就超越你了……超越這個懦弱無比的你，超越這個誤入歧途還不知悔改的你。”莊一寒舉起右拳，身體上的靈力迅速朝右拳匯聚，讓他的右拳閃爍著耀眼的白色靈光。“看來我是打不醒你了，那我就要將你打得再也站不起來為止！然後再去將無暝決殘片奪回來！”
“我絕不能在此倒下，我還有餘力！”華星瀚振奮起全身靈力，他的身旁靈氣旋繞，形成一陣旋風，將身旁的所有東西卷起到空中。“我讓你體會我現在的最強奧義，‘真靈風暴’！”華星瀚將全身靈力猛地釋放，靈力產生的風暴朝莊一寒席卷而來，將莊一寒卷到空中。而那風暴之中的靈力不斷在莊一寒身體上撞擊，產生一陣陣靈光爆破，將莊一寒在空中連續不斷地打擊，許久之後才墜落到地麵上。
墜落到地麵上的莊一寒整個身體都陷入了地麵之中，他俯麵倒地，一動都不動。
“對不起……一寒……我不能就在這裏停下我的腳步……為了我自己的理想我也絕不能停下來。”華星瀚長籲了一口氣，看著地上的莊一寒，輕輕搖了搖頭，“現在我要去阻止你的夥伴們了，我們的永生之力你沒有能夠享受，也許這也是我的一大遺憾，不過等你下輩子就不用再體會生老病死與離別之痛了。”華星瀚完便走向庭院的後門。
忽然一道極強的靈光柱再華星瀚的身後平地升起，靈光之中，莊一寒站了起來。
“你居然還能夠站起來！？”華星瀚驚異地轉過身來，想要再次施放“真靈風暴”。
“這就是異界之力嗎……好疼啊……真的是疼死我了……就好像……師父與我恩斷義絕一般……痛徹心扉……”莊一寒身處的靈光柱漸漸散去，他的體內產生一股極強的靈力，那股壓迫讓華星瀚的靈力被徹底抑製住。
“你……當真一定要阻我麽……”華星瀚的表情徹底變得冷漠起來，他看莊一寒的眼神不再像是看一個故人，而是將莊一寒徹底視為敵人的眼神。
“就是這個眼神，曾經多少魔族倒在這專注執著的眼神之下，如今……居然看著我，讓我渾身都倍感壓力啊……”莊一寒無奈地笑著，此時的華星瀚已經徹底拉不回來了，他心中也隻得極為無奈地放棄。
“龍有逆鱗，觸者殺之……那我就以空聞教辰座護法白龍的身份，用異界之力將你徹底打敗，然你看看我為了理想那義無反顧的決心！”華星瀚再次將靈力全部振奮起來，向莊一寒施展“真靈風暴”。
“少來了，你已經不是那條龍了……那我就用這一招，除魔使青龍圖案團長華星瀚真傳的絕技，‘龍威怒’！”莊一寒也激發出全身的靈力，白色的靈光如同烈日降臨一般將四周照得極為光亮，什麽都看不到。這一刻，莊一寒體內的靈力猶如一條巨龍之首，朝華星瀚撞了過去。
兩股極盛的靈力衝擊到了一起，將龐大的庭院整個夷為平地，莊一寒與華星瀚兩人各站在一邊，一動都不動，像兩個雕像一般。過了好一會兒，華星瀚終於倒了下來……
“為什麽……”華星瀚全身靈力耗盡，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而莊一寒也體力不支跪在了地上，怎麽也站不起來。“師父……你真的覺得你的理想是正確的嗎……”
“難道我的理想是錯的嗎……”
“你真的覺得……讓大家獲得不老不死的永生就是正確的？而不是……想辦法讓每一個人在有限的生命之中活得快樂，活的幸福？你有沒有去想過……如果你的理想實現之後，每一個人的生活會是怎麽樣的？”
“我……沒有想過……”
“如果你獲得了永生……那麽這個世界所有的事物將變得毫無意義……而每個人獨立的存在也變得毫無價值，這樣每個人真的會幸福嗎？”莊一寒完，直起雙腿踉踉蹌蹌地又站了起來。
“你……還能夠……站起來？”華星瀚抬起頭看著莊一寒，眼中盡是無奈，“你要去阻止……我的同席們了麽……”
“對，我一定要阻止他們。”莊一寒從華星瀚身邊走過，看都沒有看華星瀚一眼，“我要對你的已經完了……你已經無法作戰了，所以……我不會殺你。不管你怎麽都好，這樣的情感才是一個人活著最真實的存在，我覺得這些羈絆與回憶，比你口中的永生重要百倍。”
“不行……就算我錯了……我也要貫徹我自己的信念……利用無暝決之力……利用這不屬於三界的異界之力……真的可以獲得永生！”華星瀚同樣再次撐起了身體，努力嚐試從地麵上站起來。
“你還是這麽執迷不悟麽！？”莊一寒轉過身來，舉起拳頭就要再次朝華星瀚擊打過去，但是眼前的華星瀚，忽然之間全身癱軟倒在了地麵上。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華星瀚忽然驚慌地大叫起來。
“師父！你怎麽了！？”莊一寒急忙跑上前將華星瀚扶起。
“我感覺……我所有的力量全都被抽走了……本來我體內翻湧的異界之力正在慢慢消失，而且……我……我動不了！我怎麽都動不了！”華星瀚不管怎麽努力，也隻能微微將手臂抬起，但是他的雙腳卻徹底失去了知覺。“這是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莊一寒在華星瀚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靈力，華星瀚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並且還不明原因地無法動彈了。“師父，到底是怎麽了？你為什麽不能動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隨著異界之力消失……我……我的身體也變得虛弱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就動不了了。”華星瀚努力舉起的手臂也因無力而垂了下去，他絕望地看著自己再也不能動彈的雙腳，眼中熱淚忽然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將頭埋在莊一寒的胸前，痛哭了起來。
而莊一寒隻能抱著華星瀚，任憑華星瀚絕望的哭喊聲在耳邊縈繞，不知道原因，也什麽都為華星瀚做不了。
“師父……我來背你吧。就好像我還是孩子的時候你背著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