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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九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60%, 防盜時間72小時  凌雁點點頭,說:「那正好,你們倆一起掃地兩個月, 垃圾都你們負責倒, 再扣一分多掃一天。」


  謝沂春:「……」


  洛寒:「……」


  他們回了教室,還沒上課, 教室里鬧哄哄的。


  有個同學站在講台上, 把雜誌捲起來當擴音器, 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喊:「洛冰山和謝小花複合啦。」


  下邊一片人啪啪啪鼓掌,叫好,起鬨。


  謝沂春耳朵都紅了,弔兒郎當地問:「閉嘴!什麼複合?你用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詞兒。」


  對方瞭然地點點頭, 轉頭說:「謝小花說我說得不對,我也覺得不對, 不能說複合, 應該是復婚。恭喜謝小花和洛冰山復婚。」


  同學們嘻嘻哈哈地笑,覺得好玩, 起鬨得更厲害了,還有來推他家把他們推作一堆, 喊「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


  謝沂春整張臉都紅透了。


  洛寒想起來,他的少年時代這種事似乎是不少見, 他只當成開玩笑, 卻從沒注意到謝沂春會因此而臉紅。


  本來青春期小孩子的性/取向就很模糊, 謝沂春那時候因為失去外婆對自己倍加依賴,平時大夥又都愛這麼胡說,他懵懵懂懂,分不清友情和愛情,就以為自己喜歡最要好的朋友了。


  這幫人全是幫凶啊!


  洛寒想到這,沉著臉,冷冷地掃視了周圍一圈,他目光所及之處都噤若寒蟬,沒人敢繼續開玩笑了。


  「有點嚇人啊。」


  「你也不用真的生氣吧,開個玩笑而已……」


  「恐同即深櫃哦。」


  洛寒臉上不帶一點笑:「有些事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以後不要再這樣亂說了。我和謝沂春是朋友。」


  謝沂春的臉色一點點變白了,他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說:「對啊,你們以後……別亂說了。這種事怎麼能拿來開玩笑的。」


  放學,謝沂春猶豫了好半天才過去問:「我們一起騎車回家?」


  以前是一直一起騎車上學放學的,絕交以後都有大半年沒有在一塊兒了。


  洛寒沒有拒絕:「好。」


  路上,謝沂春裝成漫不經心地問:「你今天怎麼那麼生氣啊?你……你是覺得同性戀很噁心嗎?他們也就開個玩笑,又沒人會當真。你看我交過那麼多女朋友。」


  謝沂春說這話的時候,緊張得手心都汗濕了。真的很緊張,比他拍戲還緊張。


  洛寒心裡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裝成不知道,面無表情地說:「不會,同性戀是一種正常的性取向。但我不是同性戀,所以不想被當成同性戀,我討厭這樣被開玩笑。」


  他說得很決絕,想讓這個傻孩子早點醒悟過來。


  「哦……」謝沂春輕聲說,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也不是同性戀,不能讓他們這樣亂說。每次我都懶得管,後來就傳得亂七八糟了。」


  洛寒對他說:「你以前男女關係方面是處理的很不好啊,也不能都怪別人說。」


  謝沂春上杆子問:「我們都和好了,那我今天晚上能去你那寫作業不?」


  他們受傷,這幾天被許可不參加晚自習,其實作業也可以偷懶不寫,但是謝沂春想找個借口去洛寒家。


  洛寒皺了皺眉,看謝沂春這麼期待地看著自己,勉強答應了。


  謝沂春在家陪外婆吃了晚飯,背著書包,高高興興地跑去洛寒家。他爸媽大概還在醫院加班沒回來,只有保姆在,他打了聲招呼,蹬蹬往二樓洛寒房間跑。


  洛寒坐在書桌的一邊,開著檯燈,桌子另一邊擺了另一張椅子。謝沂春熟稔地把包掛在椅子背上,坐下,莫名地有種勝利的快感。


  他抻著脖子看洛寒正在全神貫注看的書,又是本全英文的醫書,或許是因為洛寒的表情太嚴肅,讓他也不由自主降低了聲音,輕聲問:「你不寫作業啊?」


  洛寒頭都沒抬:「我寫完了。你還不開始寫?」


  謝沂春一樣都沒寫好呢,他趕緊掏出作業寫,但又忍不住偷看洛寒。


  洛寒不勝其擾,抬起頭,皺眉,不虞地看著他,用手指在他的考卷上敲了敲:「快點寫,當成考試,寫完了我給你檢查。」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要是成績退步了……你自己看著辦。」


  謝沂春被他嚇得像是繃緊的弦,完全不敢放鬆了,埋頭沉迷寫作業,寫完了洛寒給他檢查,講題,時間飛快地過去,到了九點,洛寒看了看鐘表,說:「好了,回去吧。」


  謝沂春這才發現他都沒空看洛寒了,可他想到洛寒說的「你自己看著辦」就害怕,太不安了,回去之後繼續背公式背單詞。


  自打和好以後,謝沂春每天早上又開始爬一大早起來,跟著洛寒去跑步。


  他問洛寒為什麼要每天跑步鍛煉,天氣越來越冷了,他想睡懶覺啊,反正都和好了。


  洛寒說:「我以後要當醫生,做手術是需要體力的。現在學習也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你要是不想跑就算了。」


  上輩子他就是抱著這個念頭鍛煉身體,但是捨不得把謝沂春叫起來,覺得他沒了外婆很可憐了,總是寵著他由著他。


  雖然洛寒嘴巴上不勉強,但他越這樣,謝沂春越戰戰兢兢,每天跟著跑。


  過了挺多年以後,謝沂春回想起來,就是那幾年沒偷懶跟著鍛煉身體,他才有足夠的體力應付演藝圈的事業不至於病倒。


  期中考試步步逼近,謝沂春從沒這麼怕過,他上學期期末真的考太好,他就怕這次退步了。


  要是退步了,指不定洛寒又不理他了。


  期中考前一天,他一晚上沒睡好,夢見洛寒穿著醫生的白大褂,卻站在老師和講台上,給他講題,一會兒講英語,一會兒講數學,一會兒講物理,他跟著不停地背,好似沒有盡頭。


  做了一晚上的夢,感覺很短,一眨眼一覺就過去了,早上起來頭有點疼。


  外婆給他做了早飯,和他說:「你昨晚上做夢背書背了一整晚,太嚇人了。」


  進考場前,謝沂春想背點東西,卻突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心裡很著急,越著急越想不起來。


  進了考場以後他把自己全身心沉浸在考卷里,出來以後也不對答案,一口氣考完,中午和洛寒一起在學校食堂吃飯,洛寒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


  謝沂春驚恐地連連擺手:「不要,不要和我對答案。」


  洛寒:「你衣領忘記翻了。」


  下午考完所有科目,謝沂春心情很沉重,他雖然沒有去打聽,但還是不小心聽到別人討論題目。


  數學最後一個二十分大題他好像做錯了。


  周末兩天他都沒找借口跑去洛寒家了,太難過了。


  他覺得自己八成要退步了。


  他完蛋了。


  周一回學校,成績已經出來了,總分全年級排行三十一。


  退步了二十四名。


  謝沂春難受得緊,洛寒說他不好好學習就要絕交的。


  他真是個廢物,那麼簡單的題目居然會不小心算錯。


  他一整天沒找洛寒搭話,放學了也沒臉湊過去問洛寒要不要一起回家,洛寒肯定又會說他不學好的,會不會懷疑他偷偷打遊戲啊?

  謝沂春心情凝重地整理著書包,洛寒走到他桌子旁邊,把他考卷拿起來:「回去先自己訂正一遍。」


  謝沂春眼睛濕漉漉的,瞧了他一眼,沒勇氣抬頭,低著頭說:「對不起。」


  洛寒不明白了:「什麼對不起?」


  「我退步了……」謝沂春都快瑟瑟發抖了,「你說要我好好學習的,說我要是成績退步了讓我看著辦。那我、那我現在怎麼辦啊?」


  洛寒:「……」


  洛寒震驚了。


  這孩子太傻了吧?!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謝沂春的頭,安慰說:「好了,我知道你很乖,有好好讀書。這次不怪你,這是正常的成績起伏。別怕了,我不怪你。」


  謝沂春像只小狗一樣點點頭,就差沒汪一聲了。


  但他一直在關注著,過了一段時間,柳卿被爆出受賄的確鑿證據,學校先一步開除了她,接著她被告上法庭,資產凍結。新聞像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一樣濺出來,又有她以前的學生匿名爆料她會潛規則男學生,還會組織女生去所謂的「聯誼」,牆推眾人倒,圈子裡的人一下子對她避之不及,她平時造孽多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個在報復她。


  她氣急敗壞,私下找了最開始提供她受賄證據的學生威脅對方,結果又被錄了證據下來,說要和她魚死網破。


  謝沂春看了新聞以後,很擔心地問:「那那個告發她的姐姐以後該怎麼辦啊?她學了那麼多年都白費了?」


  外婆說:「我給她安排了另一所很出名的學校的面試,加了一個名額,只要她考的上就可以進去讀書,都是名師,我打過招呼她要不是特別糟糕會有書讀的。」


  外婆有點感慨,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把小花教得好還是教得傻,看到柳卿出事第一反應是擔心舉報人而不是幸災樂禍。


  這次以後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她外孫雖然身體是快長成大人了,情商還是個小朋友,可能怪她保護得太好,反倒不能讓他自己立著。


  她又不可能隨時隨地保護外孫一輩子,他快長大了,遲早得自己面對社會。就像當年,女兒說要出去闖,她覺得那是女兒自己深思熟慮並且成年完成學業后做出的決定,所以沒有攔著。


  她前後是怎麼做的,全都告訴了謝沂春,謝沂春第一次發現外婆……這麼可怕。她好像也沒做什麼,只是從側面輕輕推動了一下,柳卿就倒了。


  外婆讓他學著點。


  還有幾個受害者外婆也沒讓他們干白工,她托關係讓女婿給人安排個工作,給個機會,但不保一輩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轉眼到了元旦。


  元旦學校表演,謝沂春被指揮去唱歌,他隨便唱了一首。


  下台發現家長區不僅外婆在,他媽媽和繼父也在,還有個小胖子,仔細辨認了下,這個小胖子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頭回一大家子人過來看他,謝沂春反倒不太適應,以前都只有外婆在。


  他小時候超級不喜歡這個弟弟,他嫌棄這個弟弟又胖又丑,媽媽卻還偏心寵愛這個小胖子。


  但是這個討人厭的小胖子卻崇拜地仰頭看著他說:「哥哥你唱得好好啊。」


  誰准你叫我哥哥了?謝沂春心裡是這麼想的,嘴巴說出來的卻是:「還行吧,也就那樣,今天天氣太冷,唱得有點抖了。」


  繼父說:「你媽剛才還說你唱的好,她年輕的時候都沒跟你外婆遺傳到半分唱歌天賦,天生五音不全,你這是隔代遺傳。」


  謝沂春剛想說話,媽媽惱火了罵他繼父:「要你多嘴!」


  繼父笑呵呵地不回嘴。


  謝沂春回班級的座位,和洛寒鄰座,看錶演,最後領了個二等獎的獎狀。


  謝沂春說:「唉,沒拿到一等獎。」


  洛寒誇他:「已經很棒了,你媽媽還有繼父在等著你呢。」


  謝沂春回過頭,看到燈火闌珊處,一大家子人等著他,他看了看洛寒,依依不捨地離開,回到家人的身邊去了。


  馮長齡當司機把一大家子人載回去,他聽到小兒子和大兒子在後座說話。


  他經常在小兒子天天面前誇謝沂春,天天知道哥哥成績好會唱歌會跳舞還會拍戲,挺崇拜他的,他在車上拿著psp玩,打得爛,謝沂春在邊上瞄了幾眼看不下去了,指點他一下,天天還是不會,讓哥哥幫他玩。


  謝沂春有大半年沒打遊戲了,其實是真的很想玩,心存僥倖地想就玩兩把應該沒什麼吧,上手以後還是所向披靡。


  他那個便宜弟弟看他的目光都不能用崇拜形容了,那是看天神了,捧著胖胖的圓圓的臉,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小花哥哥你好厲害啊!」


  「這不算厲害的……」謝沂春說。


  他媽媽在副駕駛座聽著覺得是不是該阻止下他帶壞弟弟打遊戲了,就聽見謝沂春接下去說:「遊戲打多了也就那樣,沒勁兒,我在學校讀書成績很好,在車上還打遊戲對眼睛不好的,要是近視眼戴眼鏡就不是帥哥了。」


  不過他們接下去還是又討論起了遊戲,一回家,謝沂春就帶弟弟去自己房間看他珍藏的遊戲光碟和美漫手辦,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謝沂春忽然有點慶幸,幸好這是個弟弟,要是個妹妹他絕對玩不到一塊兒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哥哥,可以教訓別人了,有模有樣地說:「我可以陪你打遊戲打一會兒,就半個小時,玩夠了得寫作業,知道不?」


  安可看到兩個兒子上了樓,心情複雜,回頭看到丈夫和媽媽坐在沙發上在看相冊。


  馮長齡從岳母那知道了謝沂春的事,他也出了幾份力,但關鍵不是這個,他覺得挺愧疚的,當初謝沂春還小的時候他應該堅持一點把孩子帶過來養的。


  隔一輩帶孩子總不如父母周全。


  元旦劇組放假,他來之前就和老婆商量把謝沂春和岳母都接過來一起住,一是岳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今年就生了場大病,該有人照顧,二來是把謝沂春接到他們身邊教養。


  暑假一起待了兩個月,安可對大兒子偏見其實沒那麼多了——雖然還是偏心——有幾回她去看謝沂春演戲,演得是真好,比她自己年輕的時候好多了,就是太久不接觸了,她欣賞這個男孩子,卻覺得不太像自己兒子。除了長得像,別的好像哪都不像。


  馮長齡先拿出帶過來的禮物,是謝沂春暑假在劇組拍的圖,裝了一整本相冊。


  外婆當時也拍了不少照片,不過肯定比不上專業攝影師,把小花拍得特好看。


  洛寒過來找謝沂春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客廳桌子上那本敞開的相冊了,他不經意地撇了一眼,好像是謝沂春?


  外婆說:「小花在樓上呢。」


  洛寒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看相冊里的照片,問:「挺好看的,小花放假去影視城拍了這個玩?」


  馮長齡沒有避諱地說:「劇照,不是寫真。小花演了少年漢武帝,戲還沒拍完,明年可以拍完,大概後年會在電視台播,到時候可以看看啊。小花演得可好了呢。」


  洛寒突然推門進來,謝沂春打遊戲正打得開心,嚇了一跳,手一滑。


  直接game over了。


  謝沂春轉頭就看到洛寒站門邊跟個黑面神似的,趕緊把遊戲手柄給扔了,辯解說:「我、我就今天我弟來了陪他玩一會兒……我作業都寫完了!真的寫完了!」


  「我摔倒了你都不回頭,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啊。我再也不搶你女朋友了……」


  「但你能不能不交女朋友啊,你不交女朋友我就不搶了。」


  「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不行嗎?」


  「你再這樣我就不喜歡你了。」


  洛寒真的不知道拿這王八蛋怎麼辦,一聽就知道是喝醉了:「你喝酒了?」


  「咯。」謝沂春打了個酒嗝,捂了捂嘴,「沒有,我和同學來唱歌,我還能再唱……一百首!都不帶喘氣的。」


  洛寒不由地生氣,你說謝沂春他外婆死了所以他自暴自棄也就算了,他外婆現在好好的,今天還是他生日,中午他就看到謝沂春外婆給他開始準備晚上生日要做的菜了。結果這小混球呢?居然跑出去喝酒還打電話給他撒酒瘋?


  他是每次生日都要出岔子嗎?洛寒真不想管他,但是能怎麼辦?謝沂春外婆做完手術才半個月,走路是能走路,但是不可能把這麼大一個小夥子扛回來啊。


  他覺得謝沂春多半不是自己要喝酒,這孩子還沒這個愛好,大概又是被人哄著喝酒,他傻的要死,一哄就上鉤的。


  洛寒忍著氣問:「謝沂春?……謝沂春?你現在在哪?」


  謝沂春抱著馬桶睡著了,沒法回答他。


  洛寒去問了謝沂春外婆,外婆告訴他謝沂春去哪吃中飯,吃完中飯去哪個ktv。洛寒先去飯店找了,服務員說都已經走了,然後他才找去ktv,問清他們在哪個房間,抓了個在外面的,這幫傢伙,都沒人知道謝沂春在哪。


  「好像是去上廁所了吧?」


  洛寒找到男廁所里,一個隔間一個隔間找過去。


  「謝沂春?謝沂春?」


  最裡面的隔間隱約響起個聲音:「別吵我,我要睡覺。」


  聽到熟悉的聲音,洛寒鬆了口氣。


  謝沂春是被破門聲弄醒的,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洛寒黑著臉把他從地上抓起來,氣得狠了:「喝得爛醉!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幾歲?」


  謝沂春張開手臂就一把把他抱住,掛在他身上,嘿嘿笑:「洛寒,你來啦。」


  洛寒扒又扒不下來,真想打他一頓,拖著他走了。


  半路碰到別的同學,看到洛寒半抱著謝沂春,大吃一驚:「洛寒你來了啊。」


  洛寒帶著謝沂春直接路過他們的包廂要走,這才有人追上來:「欸,你把謝沂春帶走了,誰買單啊。」


  喏,這都什麼人啊,謝沂春醉成這樣還關心誰付錢?


  洛寒真的氣都懶得氣了,直接說:「我付錢。」


  他扶著謝沂春走到櫃檯那,先讓謝沂春自己靠著櫃檯站一會兒他好把賬給結了,這就掏個錢的功夫,謝沂春慢慢地往邊上歪,他趕緊一隻手把人撈回來。


  洛寒是真的氣,氣歸氣,又不得不轉過來,微微屈膝,像他們還小的時候,對謝沂春說:「上來,我背你回家。」


  謝沂春趴在他背上。


  洛寒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他的脖子領口掉進去。


  謝沂春委屈地問他:「我生日你都不理我,你都不送禮物給我。」


  洛寒沒回答,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謝沂春睡著了,他才輕輕地悶聲說:「我送了你一個好生生的外婆還不夠嗎……」


  洛寒背著他走到外面,叫了輛車,到了家門口又背下來。


  謝沂春喝得爛醉如泥,哪還能和外婆吃晚飯。洛寒把他扛回家都已經快六點了,外婆看到趕緊開門,洛寒猶豫了下,看了看瘦小的老人,把謝沂春扶到二樓房間,並不溫柔地把人扔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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