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章 婚禮日程

  余瑤轉過身，看了一眼宋衍生，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了？暖暖呢？」


  宋衍生說：「暖暖在樓下，對不起，媽，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回來的有些晚了！」


  余瑤扯唇一笑：「恩，可以理解，你最近，應該是挺忙的，尤其是今天！」


  宋衍生知曉余瑤若看到今天的新聞，必然會生氣，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去接受。


  宋衍生道：「對不起，母親，我知道我又衝動了！」


  「你是知道了，可你從來不去改啊！」


  余瑤沉了一口氣，說：「阿煜，你該知道，你當初娶時暖，我是反對的，但我對你做出了退讓，成全了你。


  我以為你能體會我的良苦用心，至少在之後的許多事情上會收斂，可是你呢，這才半年之久，你先是在青楊婚禮上公開你跟時暖的關係……


  這消息壓了幾天，外界一直得不到回應，已經有許多人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假性，再過一段日子，也許就被人遺忘了，可是你倒好，又給我來這一出……」


  余瑤咬著牙，說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將你的名譽，宋家的清譽，根本不放在心上？在你心裡，除了時暖可還有我這個母親，可還有宋家？」


  宋衍生看出余瑤是真的生氣了，坦白來說，他的這件事情做得的確欠妥當。


  抿了下唇，他說：「媽，我知道錯了，但我跟暖暖之間的感情出了一些問題，我必須想辦法解決……」


  余瑤愣了下：「你說什麼？你跟暖暖之間感情出了問題？什麼問題？」


  宋衍生向來是個挺自律的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都算可以沉著應對。


  TK集團的成功不是偶然，當初喬奕馳從國外回來跟宋衍生合夥開公司時，就覺得他是個天生的成功者。


  別人問喬奕馳為什麼，喬奕馳說：「他身上有一股狠勁，對他自己。」


  果真，TK集團公司創建之後，宋衍生幾乎將全部心思全部放在了公司上。


  TK集團的資金和人才，都是沒問題的，可是在T市這座現代化的城市裡想成長起來，並不是容易的事。


  再加上當初在T市還算有點地位的宋氏的壓制，TK想一舉成功，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宋衍生做到了，人人都說他是T市商界的傳奇，這個傳奇，他算實至名歸。


  曾經的喬奕馳眼裡，宋衍生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幾乎不要命，加班加點屬於正常，在辦公室過夜也是不稀奇。


  另外，許多重要客戶和大單，他基本會親自出差，一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可能都在外地，或者在去外地的路上。


  就是這樣一個宋衍生，在跟時暖結婚之後，徹頭徹尾的變了個人。


  他開始按時上下班，所有的應酬出差，能不去，則不去，而且，就算去應酬，喝酒的情況也很少，帶女伴更是沒有。


  更可怕的是，他現在幾乎將煙都戒了。


  一個擁有權勢地位和金錢的完美男人，為了一個女子，剋制到如此地步，真的很令人詫異。


  而余瑤眼裡的宋衍生，更是瘋狂而沒有理智的，他對時暖的寵愛，也是讓她氣惱卻毫無辦法的。


  可誰曾想到宋衍生會告訴她：他跟時暖之間感情出了點問題？


  宋衍生道：「沒什麼問題，大抵是我倆對彼此都有點心結，我想時間長了，會消失的！」


  「心結？」余瑤笑了下：「你對暖暖有心結，我可以理解，但暖暖對你，又有什麼心結，你已經為了她做了這樣多的事情，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媽……」宋衍生聽出余瑤語氣中的不滿，嘆氣道：「媽，您是過來人，您該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是……」余瑤說：「我從未覺得感情簡單過，但我也看出暖暖對你並非沒有半點動心，你們已經成為夫妻，對此我沒法去說什麼，可成婚之後她就要有點作為宋家兒媳的覺悟，現在你們的事情曝光，外界對此的猜測紛繁複雜，作為妻子的，不求她能為你分憂解難，但至少應該做到不添麻煩，這種時候卻跟你鬧感情彆扭，算什麼回事？」


  宋衍生知曉，母親對時暖的成見一直都有，最近因為他的衝動，可能更深。


  自古婆媳矛盾都是科學難解的命題，他作為牽繫這段關係的中介，無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說：「媽，您該了解我的性格，您認識暖暖也不是一天兩天，對她也不算一無所知。是，我是對暖暖很好，但暖暖並不是那種因為我對她好，她就立馬情不自禁貼上來的女子，若她如此，又怎值得我這麼多年傾心淪陷至此？暖暖是個人，她有思想有感情，我對她的好，在別人看來感天動地，在她看來，或許成了一種壓力。這麼說，您懂不懂？」


  余瑤皺著眉，沒有說話。


  宋衍生繼續道：「媽，從十四歲到現在，轉眼十六年過去，這十六年，我早已忘記了什麼是快樂，也不知道如何去幸福，我每天上班下班工作出差應酬，周圍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我被人群簇擁，被目光籠罩，可我依舊覺得很孤單，那孤單是直抵靈魂深處的，是任何方式，都無法排除的。


  可是暖暖給了我一線光明，不怕您笑話，跟暖暖結婚的這半年多以來，是我這十六年來最幸福快樂的日子。宋公館是我當初為暖暖而建，裡面僕人園丁保衛，人數加起來不下三十人，但這五年來我卻無比孤單，那裡對我來說，就是個空空的房子，空的我經常不敢回去。


  但是自從暖暖入住之後，那個大房子瞬間被填滿了，我內心的孤獨也被瞬間擠走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被人拉了一把，瞬間呼吸到了空氣，那是一種得救的感覺。


  其實暖暖不是個多活潑的人，她性子淡漠，清冷，不是多愛說話，也不懂得怎麼討好人，但只要想到她在，只要想到她在等我，我就覺得很滿足。媽，您跟父親情深似海，這麼多年我出國在外，為工作忙碌，您一個人守著這個宅子，守著沉睡不醒的父親，從三十多歲到現在五十齣頭了……您是因為什麼而堅持下來的，而我，跟您堅持的理由……一模一樣！」


  ……


  時暖在樓下等了十多分鐘，余瑤才在宋衍生的攙扶下下了樓。


  時暖連忙站起身跟余瑤打招呼，余瑤看她一眼，淡淡道：「等餓了吧，直接去餐廳吧，也該開飯了！」


  時暖點頭，應了一聲。


  三個人一道去了餐廳，坐下后，桐姨已經安排人上菜。


  看得出來余瑤特地吩咐人準備了，中餐算是很豐盛。


  魚湯被送上來后，余瑤也不想氣氛太尷尬讓兒子心裡不暢快，便笑著對時暖說：「這是老吳一早送來的鯰魚，我讓廚房做了湯，給你補補身子，你快多吃點！」


  時暖忙應了一聲，說道：「謝謝媽！」


  余瑤道：「謝我什麼，你身子弱，阿煜工作忙，怕是照顧不好你，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做這些簡單的彌補，算不得什麼！」


  「媽，您別這麼說，您對我已經很好了，而二……而阿煜，他對我也挺照顧的，您放心！」


  余瑤點點頭，看著時暖，語氣柔和了不少，問：「聽著暖暖說話，尋常跟阿煜相處時，怕是還經常喚他『二叔』吧？」


  時暖眼波輕閃，臉上也紅了下，卻是沒有說話。


  余瑤笑：「不要緊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跟阿煜結婚才半年之久，時間尚短，一時半會改不回來也是正常的。不過暖暖，在外人，尤其是公共場合面前，這個稱謂你可要注意，免得被人聽到惹出事端！」


  其實所謂事端，旁人不是不知曉，都是公開的事情了，她改與不該，沒有多大關係。


  可她特地提出來了，那就說明，她是不愛聽這些的，話語之中，有多有責怪的意思。


  時暖低眉應了一聲，說：「我知道了，媽！」


  余瑤應聲，便招呼兩人：「這菜做好有一段時間了，大家先吃吧，省的待會又涼了！」


  一頓飯，氣氛雖然不算熱鬧，但好在很平靜，飯後，余瑤也沒打算去睡午覺，說是要去醫院看看宋修文。


  宋衍生想帶著時暖同去，卻被余瑤拒絕，余瑤說：「現在外面怕是亂的很，你們倆還是在家裡呆著，也清凈點！」


  宋衍生只得應允，兩個人送余瑤上車，余瑤走後，才雙雙摺返。


  時暖走在前面，宋衍生走在後面，明顯小丫頭步伐快了一些。


  「怎麼？暖暖不高興么？」


  時暖搖頭：「沒有，就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宋衍生道：「暖暖若是在老宅呆著不自在，我們可以回宋公館，或者去暖居！」


  「千萬別……」時暖轉身，看了一眼宋衍生，說：「二叔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事比較好！」


  今日余瑤雖然在極力剋制，但她的情緒時暖不是感覺不到。


  她不想在這樣的時候又惹了余瑤不高興。


  宋衍生上前，拉住時暖的手，說：「那就在老宅，不過暖暖別有什麼心理負擔，母親如此，並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


  「那有什麼區別嗎？」時暖忙說，說完又覺得不對，低下頭不吭聲了。


  宋衍生笑，看她的目光柔軟了幾分，說：「我跟暖暖是夫妻，道理來說是沒有什麼區別，但母親的性格我了解，她若怪你，必然是覺得我兒子到底是被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為你迷成這樣……」


  時暖皺眉：「我什麼時候給你灌迷魂湯了……」


  宋衍生的笑意更深：「是啊，暖暖沒有給我灌迷魂湯，是我自願喝的，行不行？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跟暖暖道歉，對不起，可以么？」


  宋衍生這般耐性溫柔的哄著她，若在以前，時暖會覺得暖，可是現在，她只覺得有些心酸。


  她抿著唇，說：「我現在真的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宋衍生知道時暖還在彆扭，也不勉強，說：「好吧，我們回去休息！」


  ……


  這個周六，宋衍生是帶著時暖在老宅度過的。


  余瑤最開始還多少有點彆扭，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而且時暖在這其中並無錯誤。


  漸漸的，態度也就好了一點。


  周六晚上飯後，還跟時暖出去散了會兒步，態度也算謙和的。


  回去路上，余瑤拉著時暖的手語重心長，她說：「暖暖啊，我是個做母親的，自從宋家遭遇變故，我能依靠的唯有阿煜一人，阿煜也很整齊，這麼多年從未違背過我的意思，可是因為你，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衝動妄為，我心裡是什麼感受，你應該懂！」


  時暖點頭：「我懂的，媽！」


  余瑤道：「總之，你心裡不怪我就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偶爾阿煜犯糊塗和衝動的時候，你作為妻子可以在旁勸慰幾句，也能讓我這個當母親的，少操點心！」


  這是一個做母親的人，最基本的訴求了吧。


  時暖沒有理由拒絕，但能不能勸得住宋衍生，她的確不敢肯定。


  周日那日一早，時暖接到時元博的電話，時元博邀請女兒女婿回家吃飯。


  宋衍生覺得現在時間段特別，也不想惹了小丫頭不快，本想回絕，沒曾想時暖卻一口答應。


  宋衍生無法，只得跟著一起。


  周日中午在老宅用的餐，飯後，兩個人陪著余瑤說了會兒話，稍稍休息了一下。


  大概下午四點左右，出發去時家。


  走前，余瑤準備了一份禮物，說是讓時暖帶給時元博跟李桂蓉。


  盒子包裝精緻，時暖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但看著很有品位。


  坐上車時，時暖拿著盒子陷入沉思，宋衍生道：「你若好奇，可以打開看看！」


  時暖卻搖頭：「我對禮物不好奇，但我對母親為什麼要送給我爸和李桂蓉禮物感到好奇！」


  宋衍生笑：「有什麼可好奇的，時家跟宋家畢竟是親家，我們婚後，因為某些原因卻來往很少，母親大抵也覺得欠了些什麼，才讓你帶個禮物……」


  時暖「哦」了一聲，認同了宋衍生的說法。


  宋衍生側眸看了一眼時暖，開口道：「說起來，暖暖，我跟你已婚的事情外界已經知曉，我也不打算對任何人再藏著掖著，如此，你我的婚禮，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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