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購買率不足的親需要等待12個小時才能看哦!么么噠~  「憑什麼?!」容白罵道, 「從來都是我等他,老子不等了,等個屁!」


  「他讓我等,我偏不!」


  「好!有骨氣!」友人又給容白開了一瓶啤酒,兩人對著吹, 喝多了, 到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各自有各自的煩心事, 一張嘴就停不下來,什麼話都往外跑。


  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 喝了多少,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天方見白。


  容白看了看手機,此時才早上六點半, 酒吧倒是沒打烊, 這個點竟然還有不少人在喝。


  這是個小酒吧,大多是親戚朋友一起過來,不算混亂。


  友人四仰八叉的仰卧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個空瓶子, 睡的宛如一條死豬。


  容白把手機的飛行模式關掉,果然看見了一百多通未接電話,這些未接電話的主人都是一個名字:江岩柏。還有幾十條未讀簡訊,每條簡訊的內容都不一樣,從一開始的質問慢慢演變成了祈求。


  然而容白十分無所謂的看了一眼, 一條都沒有打開, 直接點了全選刪除。


  他和江岩柏結婚五年, 也如膠似漆過,巴不得天天纏在一起。


  過了頭兩年,容白的熱情就漸漸變淡了,兩人之間的摩擦也逐漸變多。


  江岩柏的控制欲讓容白喘不過氣來。更何況容白家境優越,從小就是被寵大的,從沒有受過任何委屈。


  讀書的時候容白成績就好,老師們都喜歡他,因為長得好,女生也經常給他告白送禮物。


  他自負才高八斗,卓爾不凡,再加上優越的家室,一直順風順水。直到遇上了江岩柏這個剋星,江岩柏沒讀過大學,就連高中都在第二天輟學了。


  但是白手起家,有了一番事業,比容白整整大了十歲。


  不知道江岩柏吃錯了什麼迷魂彈藥,從認識容白開始,就一直死纏爛打。終於啃下了這塊硬骨頭。


  大學畢業的第二年,容白就和江岩柏領了結婚證,從此成為了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容白沒進過社會,沒受過挫折和委屈,身邊的人不管什麼原因總是尊敬他的,至少也會給他幾分薄面。


  他爸是出了名的大商人,有錢,也愛做慈善。


  他媽是書香門第出身,在大學當教授,桃李滿天下,高潔優雅。


  他男人,也是在商界出了名的手黑心狠。


  容白最後還是回撥了電話:「江岩柏?」


  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你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為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我和朋友出來喝酒。」容白面無表情,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男人的音量忽然升高:「喝酒?和誰?哪個朋友?男的女的?你在外頭喝酒,知不知道外頭有多危險?你怎麼……」


  容白癟癟嘴:「夠了,你比老媽子還煩,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男人沉默了一小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他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阿白,乖,聽話。我馬上回去。你等我。」


  容白關上了手機,他不知道自己和江岩柏是怎麼走到這個地步的。


  容白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人,都是叫得出名號的,唯獨他自己,手裡頭幾間鋪子,開著兩個火鍋店和西餐廳,說是事業,其實也就是每個月去對對賬,其餘時間儘管吃喝玩樂。


  但是即便吃喝玩樂,容白也不能盡興。


  江岩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了容白的階級敵人。


  只要能和江岩柏對著干,讓江岩柏頭疼,容白就滿意了。


  江岩柏是個佔有慾極強的人,同時也是個偏執狂。


  他在家裡裝滿了攝像頭,只要容白一出門,他就會瘋狂的給容白打電話——容白的朋友們,哪怕是男的,稍微親近一點,就算只是搭個肩膀。


  只要江岩柏發現了,一定會衝過去把人揍個半死。


  結婚之前容白沒發現江岩柏這一點,結婚之後才發現江岩柏這令人窒息的佔有慾。


  容白好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是不能開車的,於是叫了代駕,把自己拉回了家。


  這個家還是容白和江岩柏好上之後兩人一起看的樓盤,一起商量著裝修的,當年容白年輕,把家裝修的像個酒店大堂,主色調就兩個,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進了誰家祀堂。


  「我回來了。」容白喊了一聲。


  他已經做好了和江岩柏爭吵三百個回合的準備。


  不過這一次,那個總是急匆匆跑過來質問自己去哪兒了的人並沒有出現,只有容白自己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容白給江岩柏打電話,卻一直是忙音,卧室和客廳都沒有江岩柏的身影。


  房間空蕩蕩的,容白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家這麼大,這麼空曠,就連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都清晰可聞。


  空氣中飄蕩著灰塵,地板上倒映著容白那精緻細膩的臉,時鐘的秒針一絲不苟的跳動著。


  但是容白也沒當回事,江岩柏有自己的生意,開了一家不小的上市公司,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在今天之前,兩人至少三個多月沒同過房了,江岩柏處理文件累了就直接在書房睡。


  容白正在如狼似虎的年紀,需求很大,性|生活的不和諧讓他隨時都處於一點即炸的狀態,和江岩柏的關係也降到了冰點。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並沒有令容白惶恐或是害怕,他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里的鳥兒,就差沒有嚎兩三子以示激動了。


  他一直準備著和江岩柏離婚,但是兩人一直沒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每次容白剛想說話,江岩柏就開始質問容白當天去了哪兒,和誰在一起,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


  如果容白說打過了,那江岩柏就會說自己沒有同意他和那些人出去。


  再一次不歡而散。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非但沒有令容白緊張起來,反而是認為江岩柏終於想通了。


  願意給雙方一個喘息的空間——在一周之前,容白就雙方分開一段時間互相冷靜一下的提議又和江岩柏吵了一架。


  在江岩柏消失的這幾個月,容白就像是條脫韁的野馬,放肆地奔跑在名為紙醉金迷的大草原上。


  昔日好友齊聚一堂,每天鬥牌喝酒,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容白重新拾起了自己曾經紈絝子弟的那一套,花錢如流水,短短几個月時間還迷上了重型機車。


  唯有在夜裡的時候,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失去另一個人體溫床變得異常冰冷。


  空蕩的屋子裡沒有人氣,能聽見自己喘氣的聲音,以及心跳聲。


  他習慣了江岩柏在身邊,因此他只是覺得這樣的感覺,只是因為江岩柏忽然消失自己不習慣而已。


  愛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容白曾經一頭扎進去,卻被現實潑了一盆冷水。


  午夜夢回,他還是能在那綺麗的夢境里看見江岩柏,他如兩人初識一般,溫柔體貼,霸道卻知進退。


  兩人互相追逐,擁抱彼此,探索對方的身體,從笨拙到熟練,從每一次的急切到慢慢掌握到節奏。


  只是夢境再美,也只是夢而已。


  重型機車是個好東西,一旦開到一定的速度就會讓人有一種失重感,那種感覺幾乎可以爽上天,男人追求的,大約就是這種爽快的感覺。


  「再快點!」容白一邊對著旁邊的朋友吼,一邊加快了速度。


  他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隻老鷹,天高海闊任他翱翔。


  風在他的耳邊呼嘯,整個世界都為他敞開了懷抱。


  夜裡的繞城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只有路燈在容白的眼前閃爍,


  容白似乎聽見了同伴吼叫的聲音,但此時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這極度自由的感覺中了。


  「砰!」


  身後的同伴目瞪口呆,容白的機車撞在了公路旁的圍欄上,機車巨大的慣性帶著容白在地上前行了幾百米。


  等友人們走過去看的時候,容白的雙腿已經成了漿糊,血肉布滿了周圍的公路,機車的前輪還在滾動。


  然而容白的臉卻格外乾淨,沒有染上一滴鮮血,嘴角似乎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他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胸前,似乎並沒有死,只是沉睡了過去。


  「容白?容大少?!」


  「不會吧?這……」


  「他男人和他爸媽得殺了我們吧?」


  「要不……」


  「前頭有個池塘。」


  容白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醒來,環顧四周,一片慘白,就像在一個白色的空間里,什麼都沒有。純白潔凈,看不見一處灰塵,也看不到邊界,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


  容白揉了揉眼睛,還沒搞明白現在的狀況,渾身都提不起力氣,等過了一段時間才用手支撐著地板站起來,暈乎乎地晃了兩下才站穩。


  周圍什麼都沒有,就連聲音也只有容白自己的呼吸聲,容白有些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手機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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