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購買率不足的親需要等待12個小時才能看哦!么么噠~  當江岩柏習慣性的要去打掃屋子的時候, 也被李家媳婦攔了下來。


  「你洗碗就好了, 打掃屋子這種事還是我來做。」李家媳婦沒有嬌慣孩子的習慣,她自己就是從小做農活長大的, 認為洗碗並不是多大回事。


  江岩柏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去了廚房。


  「這麼小的孩子呢!」喬老太不滿了, 她一把扯過江岩柏的胳膊, 板著臉說,「我去洗,哪兒能讓岩柏去洗碗。岩柏以後,是要讀大學的, 是要當秀才的!」


  如果容白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忍不住發笑。


  世上的長輩溺愛孩子, 幾乎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因為住在城邊上, 江岩柏去上學的話需要走兩個小時的路。


  喬老太畢竟年紀大了,李家媳婦就承擔了送江岩柏上學的責任。


  她是個不那麼漂亮的女人, 甚至硬朗的和男人一樣。


  常年做農活使得她胳膊和腿上的肌肉異常發達,並不具有傳統的女性美。


  她力氣很大,做事很麻利, 風風火火的。


  「在學校要好好讀書。」李家媳婦叮囑道, 她把飯盒遞給江岩柏, 看著他走進學校。


  小孩子的身體畢竟十分稚嫩,骨頭也沒長好, 每天都四個小時的路睡眠時間也不足。


  自己說要背他, 他也不願意。


  李家媳婦打算回去和家裡人商量一下到城裡租房的可行性。


  畢竟住在城邊上, 很多事都不方便。


  但是現在大一點的房子一個月租金就要十塊,自己男人的工資哪裡夠呢?


  一家人還要吃飯,還要生活……


  生活啊……有時候想想還真是難啊……


  江岩柏走到教室,沿路遇到的同學與他打著招呼,分享周末遇到的事情。


  然而在這些人中,楊鵬鵬卻如一道陰影一般,沒有人和他說話,沒有人看他。


  就好像他是不存在的空氣一樣。


  楊鵬鵬低垂著頭,表情陰鬱,就像曾經的江岩柏一樣。


  只是他的內心不如江岩柏強大,在日復一日的冷暴力中,他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算和父母說,父母也會說他沒用,說他不像個男子漢。


  老師也不會聽他的。


  楊鵬鵬從未這樣絕望過。


  他忽然回想到江岩柏以前,那時候的江岩柏比自己還要慘,至少自己沒有被同學和老師找過麻煩,只是漠視而已。


  江岩柏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他有沒有和自己一樣,絕望的想要從樓上跳下去?

  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拚命的想要忍住眼淚?

  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楊鵬鵬走到了江岩柏的面前。


  他的眼中充斥著淚水,他低著頭,沒有看江岩柏的臉,他說道:「對不起,我以前不該那麼對你,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隨著楊鵬鵬的話說出口,他的眼淚也落了下來,不知是悔恨還是痛苦。


  向自己的同齡人道歉,且是在沒被大人逼迫的情況下,道歉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孩子們或許可以非常容易的向長輩或者老師表達遷移。


  但是對著同齡人,這幾乎說不出口。


  一種來自孩子的,莫名其妙的堅持。


  但是顯然,江岩柏並沒有把楊鵬鵬放在心上。


  類似楊鵬鵬這樣對自己不友善的人,他見識的太多了。


  如果每個都要記住,那實在太累了。


  「我原諒你。」江岩柏說道,「要上課了,你回去吧。」


  楊鵬鵬愣在了原地,他沒有料到會這麼輕易的得到江岩柏的諒解。


  那他之前的堅持成了什麼?笑話嗎?

  他呆愣愣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情萎靡,並沒有因為被原諒而打起精神來。


  同學依舊沒人願意和他說話。


  中午的時候,楊鵬鵬的父母來了。


  然後,楊鵬鵬就再也沒有回到他的座位上。


  他轉校了。


  江岩柏就站在三樓的走廊上,看著楊鵬鵬遠去的背影。


  還有他那對一板一眼的父母。


  真好啊,江岩柏不由感嘆。


  楊鵬鵬在學校受了委屈,還有父母為他想辦法,讓他轉校。


  可以前的自己,從來沒奢望過可以轉校。


  江岩柏看著手腕上喬老太送給他的玉石項鏈,戴在脖子上總有些不自在,被他串在了手腕上。


  現在已經不同了,他有了一個家。


  雖然現在這個家還不那麼熟悉,但是他曾經嚮往的一切,終於為他打開了一扇門。


  而在家裡看著手機的容白現在卻不那麼輕鬆,他再次接收到了一條簡訊。


  簡訊的內容非常嚴肅。


  具體內容是容白違反了第二條規定,不能在原本的基礎上改變任何人的生命軌道。


  人們應該按照既定的命運直到最後。


  現在被容白改變命運的有:李大成一家、鄭國偉夫妻,以及那個盤下鋪子的人,李大壯一家。


  而且不僅僅是他們的命運被改變,就連他們身邊的人事物也會發生一定程度的改變。


  原本按照規定,容白應該被即刻抹殺。


  可是現在,由於考慮到容白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為江岩柏最後得到幸福鋪路。


  再加上時間線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改變。


  懲罰是收回容白現在能使用的一半財產,並且容白進行每次時間線跳躍的時候都會失去之前的記憶。


  直到回到正確的時間線才能恢復記憶。


  與此同時,容白就算完成了任務,壽命也會減短。


  容白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去冰箱拿出了一罐啤酒。


  「去你的。」容白說。


  就算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又怎麼樣?

  如果人活著,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只要不違反法|律道德,不做讓良心不安的事,他是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的。


  李大成一家是自作自受,如果他沒有那麼大的,和自己本身能力不相配的欲|望。


  有自知之明,也不會走到最後一步。


  如果他沒有虐待江岩柏,沒有讓江岩柏經歷一個痛苦的童年,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報應。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容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他又夢到了江岩柏,那個高大英俊,眼神憂鬱的男人。


  他依舊穿著黑色的西裝,嚴肅又刻板,帶著那麼一絲禁|欲似的誘惑。


  江岩柏的嘴一張一閉,容白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容白終於聽清他在說什麼了。


  江岩柏在問他,自己還要對他怎麼樣,他才會留在自己身邊?

  為什麼他這麼愛容白,可容白總是想要逃開。


  他問容白,你還愛我嗎?


  夢裡的容白頭腦並不那麼清醒,他只是說:「愛」


  容白驚醒了。


  他看著自己的無名指,這裡曾經有一枚戒指,是江岩柏專門去找人給他定做的。


  江岩柏當時說什麼來著?

  好像是說:我不知道給你什麼,所以我的命和這戒指一起,交給你。


  他還愛江岩柏嗎?

  他那麼恐懼江岩柏對他的控制,拚命的想要擺脫。


  結果最後……他還是愛那個男人嗎?


  所以他才會一來到這個世界,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人就是江岩柏。


  就好像江岩柏是他的支柱一樣。


  好像只要江岩柏在他身邊,他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容白捂住自己的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明明一天到晚忙得跟狗一樣,明明年幼的江岩柏就在自己眼前。


  可是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會感覺到孤獨。


  當時他和江岩柏吵成那個鬼樣,恨不得和對方打一架,可是卻從來沒有過這樣孤獨的感覺。


  或許除了江岩柏的控制欲之外,他自己也有很多毛病,只是江岩柏從來不說,只是默默忍受而已。


  第一次,容白那麼迫切的想要回去,見到那個曾經讓他厭惡不已的男人。


  告訴他自己已經明白為什麼江岩柏最終會變成這樣的人。


  當年為了和江岩柏在一起,他讓他的父母傷透心,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是不是覺得,只要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自己可以放棄一切。


  哪怕貧窮,災病,眾叛親離都沒有關係。


  大哥大忽然響了起來,容白接起了電話。


  「喂?」


  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是江岩柏的堂哥嗎?」


  容白答道:「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江岩柏的撫養權已經從李大成那裡移到了我家,我是李大壯。具體的事情我之後會打電話給你細說。我只是想知道,江岩柏有沒有在李大成那裡受到虐待?」男人的聲音壓抑著憤怒,一觸即發。


  就算隔著電話,容白也能感受到李大壯的咬牙切齒。


  江岩柏不是那種會說自己受到虐待的人,也就是說,李大壯是從別的渠道知道的。


  「是。」容白沒有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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