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無望大師

  第99章 無望大師

  暴雨還在下著,絲毫沒有停歇的打算,柳月言皺眉:「長羽,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


  就算是下雨,她也必須出去。


  長羽推門走進來,應了聲,準備兩把傘。


  「不用了,我自己打便好。」


  從長羽的手裡接過油紙傘,她並不是古代的嬌弱小姐,自己打傘,她還是會的。


  ……


  暴雨很大,她剛走出去,噼里啪啦的聲音就打在傘面上,她甚至懷疑,這紙做的傘,真的能夠承受得住這麼大的雨嗎?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長羽平靜的問著,目光帶著疑惑。


  從尚書府出來,越往前走,就越偏僻。


  「寺廟。」


  柳月言回了句,微微抬頭,看著那高聳的百層階梯。


  上面,就是天朝最為有名聲的寺廟了,裡面有個無望大師,是寺廟的主持,她今天,就是去找這個大師的。


  雖然早就聽說,無望大師很少見客,但是她還是要去試一試。


  「可是小姐,現在這麼大的雨,階梯肯定很滑的。」


  若是從上面摔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柳月言搖搖頭:「走吧,你也小心些。」


  邁步,提起裙擺踏上第一個階梯,暴雨越下越大,現在她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高山,距離天朝不遠。


  高聳的山,被清晨的迷霧圍繞著,一眼望不到盡頭,只是偶爾能夠聽見山上傳來撞鐘的聲音。


  一層。


  十層。


  五十層。


  爬到一半的時候,柳月言累的有些氣喘,明明有些涼爽的天氣,反倒是讓她熱了起來。


  「嘶拉。」


  大風襲來,將油紙傘給吹破了,本就是紙做的,柳月言也不指望這傘能有多堅定。


  能夠撐到半中央,已然很好了。


  山上的風本就大,柳月言喘著氣,抬頭看了眼已經隱約出現在迷霧中的寺廟一眼。


  伸手,拔掉簪子,將自己的腰帶扯下一縷,把長發高高挽起。


  「小姐……」


  長羽有些觸動的叫了聲,幾步上前給柳月言撐傘,她是習武之人,這點階梯對她來說都有些難爬了,更別說小姐還是柔弱的閨閣女子。


  她實在不敢想象,若是小姐徒步上去,腳不知道會腫成什麼樣子,更何況還在下著暴雨。


  「無礙。」


  柳月言推開長羽的傘,重新邁著步子繼續爬著,她心底,已經大概能夠猜到藍月想做什麼,所以她才會寧願冒著暴雨也要來這裡。


  她的目的向來很簡單:活著。


  偏偏這麼簡單的願望,藍月總是無情的摧毀。


  既然有人不想讓她活著,那她就只好用自己的力量,將所有的困難迎刃而解。


  本來還有個更加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去找墨連殤,但是墨連殤幫助她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也不想什麼事情都依賴墨連殤。


  有時候依賴,會變成習慣的。


  「咳咳。」


  約莫兩個時辰的時間,柳月言才爬上山頂,到達寺廟,因為暴雨的原因,來上香的香客很少,零零落落的幾個人,倒是顯得寺廟有些冷清。


  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聲音讓寺廟的和尚注意到,見到淋成落湯雞的柳月言時,和尚明顯楞了楞,然後雙手合十走過來:「女施主,我們這裡有乾淨的換洗衣服,要不要給你找一套?」


  寺廟是有廂房的,因為女施主居多的原因,寺廟會準備些素凈的長裙,以便不時之需。


  「嗯,那便多謝了。」


  誠意到達了,她可不會讓自己穿著濕淋淋的衣服去見無望大師。


  柳月言跟著和尚下去,換了聲白色的長裙,沒有任何的點綴,看起來,倒是讓柳月言多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柳小姐。」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帶著絲絲驚訝。


  柳月言轉身:「南王爺。」


  墨凡南怎麼會在這裡?


  墨凡南淺笑著走過來,謫仙般的容顏好看至極。


  「咦,你疤痕消失了。」


  走近的墨凡南眼底帶著驚訝和驚艷,

  沒了疤痕的柳月言,很美。


  柳月言淡淡的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解釋:「不知南王在這裡所為何事?」


  野心勃勃的王爺,這個時候不在自己的王府帶著,居然跑到清心寡欲的寺廟來。


  「女施主,南王是我們主持的朋友,幾乎每月都會來這裡一趟。」


  身旁的和尚替墨凡南回答著,神色沒有任何的不妥。


  這麼說,墨凡南認識無望大師?

  這一點倒是讓她有些驚訝。


  「小師傅,我這次來,也是面見無望大師的,不知可否通報一聲?」


  她語氣尊敬,眸子清澈真誠,倒是讓墨凡南微微有些恍惚。


  「若是柳小姐信得過我,便和我來吧,我知道無望大師在哪裡。」


  墨凡南勾唇,目光一直沒有從柳月言身上離開。


  「好。」


  剛才那小師傅也說了,墨凡南和無望大師是朋友,跟著他,比通報更好些。


  兩人並肩朝著寺廟後山走去,墨凡南對於這寺廟十分的熟悉,知道哪裡有近道,直接帶著柳月言抄近道而去。


  雨後泥土的氣息瀰漫著,在樹林間顯得倒是有幾分清香。


  「那個,便是無望大師了。」


  墨凡南站在高坡上,指著下面庭院的男子,男子手上執一枚棋子,石桌上有個棋盤,上面已經落了不少的黑棋。


  無望大師神色糾結,手上的白棋遲遲沒有落下,按照棋盤來看,明顯黑棋馬上就要勝利了。


  「他是無望大師?」


  柳月言很是驚訝,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本以為傳聞說德高望重的無望大師是個八十幾歲的老者,卻不想居然這麼年輕,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幾歲。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沒錯,只是無望大師很少在人前出現,所謂世人就將他傳的玄乎了。」


  墨凡南好笑的搖頭,當初他第一次見到無望大師時,神色也是和柳月言一模一樣。


  柳月言調整好自己的心情,邁步走下去,她沒有急著開口,只是打量著石桌上的棋盤。


  無望大師這般,分明是在苦心冥想,遲遲不落棋子,估計也是想要將這棋盤給破解掉。


  她仔細的看著,棋盤上面的棋子瞬息萬變,一旦白棋做錯一步,便會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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