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國師

  「柳月言,為何不跪?」


  皇室威嚴的開口,他早已知道柳月言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柳月言的名字。


  柳月言勾唇:「殺我性命在先,強迫我在後,皇上是覺得,我是有多蠢,才會對著要殺我的人下跪?」


  湯圓早就告訴她,以前那批殺手,正是月家派去取她性命的,只是後來沒有成功,但是其中,少不了皇帝的指使。


  皇帝道:「柳月言,這裡是南國,容不得你放肆。」


  他眸子微冷,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一看到這張熟悉的容顏,他就會想到月裳的背叛,一想到那背叛,他便恨不得毀了這張臉。


  柳月言淡淡的道:「南國又怎樣?是我想來的嗎?不過是你們強制性將我帶來,現在,又說容不得我放肆,不覺得很諷刺嗎?」


  氣氛,有些死寂,月孽開口了:「月言,不得無禮。」


  「皇上,正事要緊。」


  他當和事佬,各自給兩人一個台階下,柳月言沒有接話,也沒有在繼續對持,畢竟在怎麼樣,她終究是站在了南國領土上。


  皇帝冷眼看了下柳月言,然後對月孽道:「帶她去國師那裡去,若是國師同意,那便可以舉行神女儀式。」


  月孽點頭,文武百官有些詫異的看著柳月言。


  「神女儀式?」


  「難道這個女子會是新一任神女?」


  「這也是月家的小姐嗎?為何我從未見過?」


  「是啊,是啊,不過既然是大人帶來的,恐怕確實是月家小姐無誤了。」


  百官們很快,便從詫異改變為接受,南國神女,已經消失十幾年了,月家也來不及準備新任神女,所以神女之位一直空缺著。


  沒想到,這麼快,月家又找來了新的神女。


  這麼想著,文武百官難免有些期待。


  月孽嗯了聲,朝著皇帝行禮后便帶著柳月言朝著國師所在的地方走去,越走,四周便越古怪寂靜,等到月孽停下的時候,四周一個人都看不見了。


  屋子很明亮,屋內有不少寥寥上升的白霧,霧氣帶著絲絲香味,擺設東西幾乎全部都是些占卜和別的古怪玩意。


  月孽指著屋內道:「你進去吧。」


  國師所在的地方,除了神女,其他人一律不允許進去,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柳月言皺眉,提起裙擺走了進去,穿過白霧,便到了一處茅草屋面前。


  茅草屋?

  柳月言楞了下,回頭,只見原地哪裡哪裡還有什麼宮殿,四周變了,腳下踩的也不在是光滑地板,而是還有些濕潤的泥土。


  茅草屋四周有不少圍欄,圍欄內,還有兩塊圈出來的土地,土地內,栽種不少東西。


  她皺眉,朝著緊閉的房門走去,伸手,將房門推開。


  屋內,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正在撐著腦袋假寐,長發隨意披散著,幾乎快要垂到地上,容顏絕美,如同一幅畫一般,讓人捨不得驚擾。


  柳月言找了處地方坐下:「閣下既然未睡,何必裝作不見?」


  她說的淡然,國師睜開眸子,柳月言楞了下,隨即皺眉:「你看不見?」


  那雙眸子很美,是紫色的,但是去沒有焦距,很明顯,已經瞎了。


  國師嗯了聲,也不在意:「想必你便是新選的神女吧?」


  他聲音很輕,很好聽,給人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


  柳月言搖搖頭,又想到這個人看不見,便道:「準確的來說,我是被強迫的,我並不想做神女。」


  她淡淡的開口,絲毫不介意這個人。


  國師沉默了下,隨即嘆氣:「自從我上位后,我便希望,南國神女這一規定可以取消。」


  「知道我眼睛為何看不見嗎?」


  柳月言搖頭:「不知。」


  國師道:「是我自己弄的,你可曾知道,南國皇宮有多腐爛,腐爛到,讓我寧願弄瞎雙眼也不願看見。」


  這次,換柳月言沉默了下,她皺眉,雙手輕輕撐著自己的腦袋,似乎在沉思什麼。


  「為何對我說這些?」


  南國對神女一事很是尊敬,而被南國尊敬的國師,卻對她這麼說,難道這個人就不怕她圖謀不軌,然後出去告發他嗎?

  國師輕笑一聲:「因為我覺得,我們兩個會是一路人。」


  「姑娘,你有身孕了吧。」


  他說的篤定,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


  柳月言眯著眸子,如果不是對自己的醫術自信,她都快懷疑這個人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


  「沒錯。」


  她也不遮攔,這個人還沒有碰到她,便知道她有了身孕,恐怕,是個不簡單的人。


  況且,如果這個人真的願意和她聯手的話,她做起事情來,恐怕會好很多。


  「姑娘可知道,身為神女,卻懷了孩子,下場是什麼?」


  柳月言抿唇:「知道,所以我從未打算安心做神女。」


  國師再次沉默了下:「若是你願意的話,便和我聯手吧,我們一起,將神女這個規定,廢了。」


  「我討厭神女這個職位,我討厭腐爛的皇宮。」


  他說著,語氣中,帶著強烈恨意。


  柳月言皺眉,歪著頭打量著眼前的男子,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似乎想到什麼,起身,走到男子身旁,彎腰,靠近男子,隨即,柳月言勾唇:「既然姑娘願意的話,那我自然也很樂意合作。」


  柳月言語氣很輕,卻讓國師身子僵硬,絕美容顏出現詫異,如果不是看不見,她肯定會驚慌。


  「你……」


  柳月言離開國師身旁:「你身上有一股女子的清香,哪怕你用了別的味道覆蓋,也瞞不住我。」


  「其實剛開始我也並未懷疑,只是你剛才那股恨意,讓我有些驚訝,在聯想到你對神女的仇恨和皇宮的怨恨,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南國的人,每一個人都對神女和皇宮十分尊敬,就算是文武百官也是一樣,而身為甄選神女的國師卻如此仇恨神女。


  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個國師,是神女的孩子。當然,這個只是她的猜測,她也沒什麼證據,所以,她剛才站在國師身邊,只是為了確定國師是不是女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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