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

  明凈忙應了一聲接過戲目冊子,一一也作勢去看。


  「你都不認得字,你看什麼啊?」


  一一指著戲目上頭的花紋道:「看花花。」


  「得了,就你點的這出吧。」明凈把戲目報給來人。那邊將四齣戲一一報了,後台開始準備。


  敏王世子聽著西平王和景颯,又是大侄女又是叔父的,有一點坐立難安。他看向一一,「這就是凌將軍的嫡長子?」


  明凈笑笑,「是啊,正是小兒。一一,給欽差見禮。」


  一一站好,拱起小胖手,「見過欽差。」小傢伙眼底含著疑惑,欽差是什麼東西啊?


  敏王世子笑笑,「免禮、免禮。」一邊從手腕上取下一串菩提石的手鏈,「這個就給小孩子玩耍吧。」


  這分明是給自家晚輩的見面禮,偏偏給之前又欲蓋彌彰的問一聲『這就是凌將軍的嫡長子』,這皇族長一脈搞什麼名堂?明凈看一眼西平王,後者道:「長者賜,不可辭。一一,收著吧。」


  「哦。」一一上前幾步兩隻小胖手平舉,躬身道:「多謝!」


  敏王世子放在他的手心,他捧著回去交給明凈。


  明凈想了想,不管是示好還是怎樣,是從自己胳膊上取下來的,應該沒有問題。而且,凌大哥活得好好的,害一一也沒有意義。她給一一在胳膊在纏了兩圈,「戴著吧。」


  敏王世子露出一些由衷的笑意,這個不設防的態度他很欣慰。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又有些煎熬。


  西平王問道:「你這坐立不安的,幹什麼呢?」


  敏王世子嘆口氣,「想起了故人。」


  西平王壓低聲音,「你到底幹嘛來的?」兩人雖然差了十幾歲,但都是吃喝玩樂的主,私交其實還不錯的。


  「給你拜壽啊。」


  「少說廢話!」


  「那就不說了。」剩下的都是不能說的了。說了,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堪憂。


  台上鑼鼓齊鳴,戲開鑼了!

  一一正在低頭看手上多出來的菩提石串,好在明凈及時把他的耳朵給捂住了。他聽到點動靜抬起頭來,舉起自己的胳膊,「娘,有字,好小哦!」


  明凈低頭看了看,那菩提石串上果然刻著很細小的字。饒是她眼力過人也看了一陣才認出來是刻的《般羅波羅蜜多心經》。


  「是啊,好小啊。」有這手手藝,估計將《四書五經》微刻下來作弊都夠了。


  明凈小聲說給明皓聽。明皓笑了一下,「真的有人這麼乾的。要不你回頭問問凌家三叔,他老人家當過幾任府試主考的人,肯定見識很多。」


  一一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明皓摸摸他的頭,「說這上頭字小。」可不能給爹聽到他們姐弟倆在討論什麼。


  一一點頭,「好小好小!」


  明凈說了兩句,心思就放在欽差的來意上去了。她看向自己上首的蕭從嘉,「舅舅,能不能查一下王府里有沒有混入什麼人?」他們是被當做一家人安排的座位。她到這裡來拜壽,要搜查王府有些不妥。只能拜託出身王府的舅舅了。


  蕭從嘉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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