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整
馬欽差拂袖而去,明凈道:「收了香案吧。」反正她做足了排場,說出去誰也給她安不了一個不敬朝廷的罪名。
一一問道:「娘,他是羞辱咱們么?」他們又是設香案又是換衣服的,這人居然如此無禮。
「那倒不算,他就是迂腐了些,不懂變通。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都不知道,這邊城可是咱家的地盤呢。而且,方才是我把他趕出去的。」也不去打聽打聽,在這西北七府她這個婦道人家的話可比什麼都管用。而且,這人就是雙標嘛。在孟思彤那裡俯首帖耳,到她這兒居然敢輕看女人。還是仗著欽差的身份,知道她不敢殺他吧。殺欽差可形同造反呢。
一一道:「那就算了,我本來還想讓人把他站的這塊地兒洗洗的。」
明凈笑了笑,轉身牽著哲兒往裡走,「你換了衣服去上課吧,別耽誤了今天的課時。」
「是。」
一一回到葛家的院子,和小哥哥說起此事。他還是有些意難平。爹不在家,那人分明是看輕他們母子。得給他點顏色看看才好。
小哥哥撓撓下頭,「欽差不能殺,但是咱們還是可以整整他的。」
明凈回頭聽說馬欽差在邊城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知道是小哥哥和一一讓人乾的也不過是一笑了之。驛館的人給請了本地最有名的大夫——趙蕁。趙蕁把過脈知道是讓人給算計了,便給開了葯,只說是水土不服,養幾日適應一下沒有大礙。
他出去就讓葯童去問怎麼回事,得知是一一吩咐人乾的,又問了問發生了什麼事。
「這小子!」
驛吏道:「哼,竟然敢不把大將軍夫人和大公子當回事。簡直是給臉不要臉!」在邊城的人看來大將軍夫人攜子穿戴了禮服,又擺了香案開了中門,這是給了你多大的臉啊,居然還敢擺譜!可得讓這人知道知道夫人在西北的分量。
「你們看著辦,只不要鬧得太過了才好。」
於是接下來,馬欽差就從驛卒、驛吏嘴裡好好的聽了一番明凈的豐功偉績。聽得馬欽差咋舌,此女在西北的威望不下於太后在京城啊!自己之前還真是看輕了她。不過,太后那是因為先帝大行,當今年少又體弱。可凌大將軍可是活得好好兒的,而且絕無半分軟弱。
明凈這裡壓根沒在理會他,只琢磨他的來意。聽說他是從西平王府過來的蹙了蹙眉。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打發人去問。有些事如果她娘覺得方便告訴她,肯定不會隱瞞。而如果真的有事,陪著無衣去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
她把這件事暫時擱置了。景颯那裡一時想不到該怎麼應對才好,便也暫時擱置,帶著無衣逛完街就到四為客棧吃飯了。
昨日二郎得知她到了府城,便帶著潘氏和兒子過去王府請安。不過當時景颯在西平王那裡,就讓嬤嬤打發他們一家子先回。還說了她會回來一趟。
無衣雖然還沒開蒙,但四為客棧的招牌他是認得的。到了門口抬手指著道:「四為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