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青梅竹馬

  「少貧嘴!」紅姐哭笑不得,「這幾天你給我好好在酒店呆著.……」


  「知道了,姐!」韓俊宇投以一乖順的笑容,這便邁入了酒店之中。


  不過,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眉色隨之暗沉了下來。


  剛才,他又想起了以前。


  而這回憶,牽絆了他十五年,到今日,卻仍然如昨日發生過似的,歷歷在目。


  沒錯,早在十五年前,他就認識了蘇綿綿!


  更確切的來說,他和蘇綿綿是青梅竹馬。


  當年,母親入獄后,周家便棄他於不顧。要不是姥姥收留了他,恐怕他早就餓死在大街上了。


  也是在姥姥家,他認識了蘇綿綿,與她兩小無猜,一起上學放學,成為了好朋友。


  但這種日子並沒有持續太長。


  十三歲那年,姥姥病重,臨死之前打電話給周家。


  不知是跟周天海說了什麼話,在姥姥喪禮結束后第二天,周天海就過來接走了他,並在一個星期之內,送他去了美國。


  正因為如此,他與蘇綿綿失去了聯繫。


  到了美國后,他受盡欺凌,更是為了生活早早出去打工。


  雖然說周天海每個月都給他寄了一大筆生活費,但這筆錢,他一分都沒有花過。


  他不想靠他的施捨,也不需要他的同情,每個月都將這筆生活費寄回國內福利院。


  而他自己,小小年紀便在酒吧駐唱。


  不知是姥姥在天上保佑他,還是他的運氣不算太差。


  在酒吧駐唱的第一個月,他就被旋風娛樂給看中,並且作為集團的藝人培養。


  至於紅姐,是袁總安排給他的經紀人。


  也正是因為紅姐,韓俊宇才能從一個不知名的小藝人,慢慢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這些年,他都在想著儘快回國。


  所以在付景言對他發出邀請時,他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在下飛機的那一刻,他都恨不得立馬回去找蘇綿綿。


  但因十幾年沒有回來,國內變化太大,他在地圖上,已經找不到姥姥那處小平房的位置了。


  迫於無奈,他只能先去應對付景言,商討悅景風華的合作。


  然,偏偏就這麼巧,他竟然在付氏集團碰見了蘇綿綿,只不過她卻已經記不得他了。


  之後,韓俊宇不停的調查蘇綿綿的住處,這才知道,原先他們生活的那平房區,早已經被拆遷了。


  蘇父過世,蘇綿綿暫住叔嬸家。


  韓俊宇幾次都想過去找她,可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容許。


  何況,他每日的行程都被排的滿滿的,根本就脫不開身來。


  後來,蘇綿綿成為了付景言的秘書,又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付景言的協議妻子。


  韓俊宇痛心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今日見付景言對蘇綿綿勢在必得的樣子,韓俊宇的心,已經開始慌了。


  他並非擔心爭不過付景言,而是他沒法確定,蘇綿綿的心,是否已經變了。


  想著,韓俊宇的心莫名的又慌了起來。


  掏出手機,最終還是撥出了那一串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

  燈火通明的柏油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停的從眼前飛馳而過。


  蘇綿綿吃力的踩蹬著自行車,白皙的皮膚上已是細汗淋漓。


  付景言那雙修長的手始終環在她的腰上,俊臉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停的擺弄著她隨風飄揚的髮絲。


  「累了?」他問,語氣中儘是濃濃的心疼之意,「累了我們停下來休息會。」


  「不累。」蘇綿綿倔強的笑了笑,單隻手擦了下汗水,仍然賣力的往前騎。


  這要是在以前,就算騎著幾十公里,蘇綿綿壓根都不會喊上一句累。


  可偏偏從畢業到現在,整整數月沒有在碰過單車。現在騎上不到十公里路,竟已覺得費勁了。


  何況,付景言看起來瘦,但結實啊。


  載著她整整騎了半個多小時的路,也是累的夠嗆的。


  「停!」付景言已經發現她有些力不從心了,修長的腿著地,阻止了她。


  「怎麼了?」蘇綿綿問。


  「我們打車去!」付景言下車,幫她臉上的汗水擦掉,好看的眉頭擰緊,「我肚子餓了,照這種速度下去,在給我們一個小時,我們也到不了餐廳。」


  「那怎麼辦?」


  「打的。」付景言招手攔截了一輛計程車。


  「我們打的了,這車怎麼辦?」


  「扔了!」付景言果斷回答,看著她一臉心急模樣,不忍心之下又補充了句,「放心,這車子的主人,我會賠償他的。」


  「可是.……」蘇綿綿還想在說些什麼,就已經被付景言給拉上車了。


  四輪吃油的車果然比靠人力才能跑的單車來的快,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坐在餐廳里了。


  仍然是他們第一次來的那家餐廳,點了同樣的菜。


  只不過,付景言拿著刀叉,表情看起來很是為難。


  許久后,他突然可憐兮兮狀的看著蘇綿綿說,「我手不方便,你喂我……」


  「我喂你?」蘇綿綿環顧了四周,有些為難的說,「這麼多人在,我們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付景言不在意的說,將面前的鵝肝往她前面推了推,「你切給我吃。」


  「這.……」蘇綿綿遲疑。


  「我這傷還沒好,要是加重了,可就不好了.……」付景言特顯得無辜。


  對於他來說,能達到目的的警告,他不會吝嗇於重複使用。


  「好,我知道了。」蘇綿綿說,手中的刀叉落在鵝肝上,熟練的切下一小口,斜倪了四周,在沒有人看見的情況下,將鵝肝遞到他面前。


  只不過,付景言完全沒有想要湊近臉過來吃的意思,而就像一座雕像似的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蘇綿綿著急,只能起身彎著腰,將鵝肝逼近他唇邊,「你張嘴。」


  「我吃不到!」付景言邪魅勾笑,特顯得無賴的說,「你在近一點。」


  蘇綿綿氣惱,還是乖乖聽他的話腰彎的更低了。


  終於,鵝肝喂入他口中,付景言詭計得逞,優雅而滿足的細細咀嚼著,「好吃。」


  「再來。」


  完全不給她喘上一口氣的機會,付景言將鵝肝吞到肚子里,又是像小孩子討糖吃的表情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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