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威脅
「芷玥,說什麼胡話,這件事是我把你牽扯進來的,你不該下這一趟渾水。」蘇綿綿萬萬沒有想到,越到這種緊要關頭,楊芷玥還能這麼為她。
想想自己以前也太過小人之心了,不禁有些後悔以前對她的態度。
「媽的,女人就是這麼婆婆媽媽,到底誰先來。」看著兩人僵持不下,虎頭男狠狠的揣了一下旁邊的椅子。
就在這個時候,楊芷玥突然掙脫開繩索,狠狠撞開了虎頭男,將他手上的小刀奪過,「不要過來,把她放了。」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讓眾人大吃一驚,虎頭男徹底被激怒了,「媽的,敢在老子面前耍手段,活膩了是吧?」
虎頭男擺了擺手,一大群刺青男圍了過來。
「給我狠狠的教訓這個女的。」
命令一下,幾個身強體壯的刺青男步步逼近楊芷玥,絲毫不畏懼她手上的小刀。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楊芷玥拿著小刀在刺青男面前一陣亂揮,「放了她,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的不客氣。」虎頭男不屑的冷笑著,步步將楊芷玥逼近,輕易的就奪過小刀狠狠的甩在地上,繼而長腿抬起狠狠的踹向她的肚子,「打,給我打。」
楊芷玥被推到在地,緊接著刺青男手上的棍子瘋狂的落在她身上。
那一身粉紅色的裙裝已經破爛不堪,精緻妝容的小臉也被粉塵粘的髒兮兮的。
「你們住手,快住手。」蘇綿綿不停的掙扎著,奈何繩子綁的太緊,她壓根就動不了,只能靠著嗓子不停的叫囔著。
監控室的付景言看到這裡,猩紅的眼眸透露著陰沉的血絲,他拳頭緊握,可見上面的青筋暴起。
「別動!在動我崩了你,」看守他的刺青男從身後按扣住他的雙手。
身後傳來一陣陣陰冷而怪異的聲音,笑著嘲弄與鄙夷的韻味,「嘖嘖.……這樣就按耐不住了,待會會更精彩,付總是不是就撐不下去跪地求饒了?」
幾個刺青男相互對視笑哄著。
這聲音明顯被加工過的,付景言根本就辨別不了這人的身份,何況這詭異的說話聲像是憑空而來,根本讓人捉弄不到方向。
付景言俊逸的臉陰沉得嚇人,從那性感的薄唇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來,「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付總難道會不清楚?」那聲音繼續飄來,「我要你死。」
「你們的目的既然是我,放了她們,我隨你處置,」不帶感情的話,根本就聽不出一絲的畏懼。
「放了她們,這遊戲就不好玩了!新歡舊愛集聚一趟,付總應該要感謝我,讓你重新做一次選擇。」
聲音飄起的同時,監控畫面再有了新的變動。
楊芷玥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時候,虎頭男終於喊停了。
蘇綿綿滿臉淚水,聲音也因為嘶聲叫喊著而變了聲,「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現在,該輪到你了,」虎頭男拍了拍滿手是灰的大手,來到蘇綿綿面前,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一番詳細打量,「嘖嘖,這小臉蛋長得可真精緻,難怪付景言會對你情有獨鍾。」
「你說我要是把你給毀了,付景言會怎麼樣?」虎頭男猥瑣的在她臉上划來划去,「是會殺了我,還是會當場抓狂?」
「我想,他現在看到我這麼對你,已經按耐不住的想要殺了我了。」
虎頭男笑得猖狂,示意手下將蘇綿綿鬆綁,「等會我要做的事情,應該會讓他承受不住,說不定還會破牆而出……」
「景言在這,他在這裡是不是?」蘇綿綿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心中閃過的恐懼感侵襲著全身,讓她幾近抓狂。
「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我就喜歡和聰明的女人說話,」虎頭男拍了拍手,「不過,他在又如何,也阻止不了我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
說話之際,直接就向她壓了下來緊緊的抱在懷裡,「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付景言的女人,那滋味應該會很爽的。」
虎頭男的口水噴在蘇綿綿臉上,大手開始不安分的撕扯著她的衣服。
「放開我,你放開我。」蘇綿綿拚命掙扎,奈何男人女人之間力氣相差懸殊,她根本就推不開她。
「別白費力氣了,待會我會讓你很爽的,」虎頭男銀盪的說道,低頭就要親吻她。
隨即,一火辣辣的巴掌便甩在他臉上,蘇綿綿憋紅著一張小臉蛋兒,小手兒逗留在半空之中。
虎頭男被激怒了,倒頭也是猛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道過大,蘇綿綿被打得頭暈腦脹,嘴角都滲出血來了。
付景言看得冒火,終於難以憤怒的咆哮了起來,「放過他,我隨你們處置。」
巴掌聲響起,那如魅如惑的嗓音再一次傳來,「你早就在我的手掌心之中,等會如此處置你我說的算,現在,我要你嘗嘗親眼看見自己女人被睡的感覺,是不是感覺心在滴血?」
「你們要是敢動他,我就算不要這條命也會讓你們付出代價。」付景言咬著牙道,腳下的動作敏捷的亂揣,終於掙脫開禁錮他的幾個刺青男。
不過,他畢竟勢不敵眾,很快就被制止了。
「我勸你還是坐下來好好的看完這一場戲,待會我們在算賬也不算晚。」男聲縹緲而虛幻,陰冷得嚇人,「不過,你要是現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會考慮放過你的女人。」
付景言這輩子從來就沒有跪過任何人,現在要他放低身份跪一個對自己不利的人下跪,對於他來說是艱難的。
在他猶豫之際,眼睜睜的看著蘇綿綿的衣服就要被扒開,他隱忍著恥辱,單膝下地。
男人得意的笑聲隨之響起,拍掌聲更加響亮,「外界要是知道堂堂的付大總裁為了一個女人對別人下跪,那該有多麼的精彩。」
男人得意的瞬間,情勢突然被扭轉了過來。
楊芷玥手上拿著小刀,直接就往虎頭男的肩膀刺去。
隨著鮮血留下來的瞬間,虎頭男已沒有任何高漲的情谷欠,粗暴的踹著楊芷玥肚子好幾下,「臭婊子,找死。」
將後背上的小刀拔了出來,直接就向楊芷玥的肚子上捅去。
楊芷玥萬萬沒有想到,本來說好的只是演戲,沒想到虎頭男既然還假戲真做。
「你……」楊芷玥痛苦的指著她,咬了咬牙,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過,身為醫生的她自然也知道,這一刀並沒有刺中她的死穴,只要血及時止住,她這條命還是能保住了。
既然都豁出去了,就拿這一條命最後賭上一把。
楊芷玥突然凄厲的笑著,就像在交代遺囑似的緊握住蘇綿綿的手,「我恐怕撐不住了,景言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我還是沒能挽回他的心,我死了后,就將他交給你了……」
這一番話,楊芷玥幾乎是用盡渾身力氣說出來的。
只見蘇綿綿滿臉淚水,抱著她痛苦的哀嚎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如果沒有我,景言就不會.……」
蘇綿綿泣不成聲,整個人已經瀕臨絕望,就連話都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付景言的心,他已經顧不上什麼理智,單手輪拳就將幾個刺身男擊倒在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工廠大門被踹開,隨後便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廝殺聲。
救兵來了!
付景言嘴角微勾,冷厲的笑容在俊臉上浮現,銳利的雙眸打量著剛才那抹聲音的來源,卻見兩道身影迅速的在牆壁上落下黑影,隨即便消失不見。
本想追上去,目光落在監控上的那兩抹倩影,理智牽扯著他趕緊出去救人。
「綿綿.……」
付景言那溫柔而帶著擔憂的聲音襲來,脫下西裝蓋在蘇綿綿身上,擁著她一陣親吻。
「芷玥,快救救她……」蘇綿綿凄聲道,滿臉淚痕頗為的憔悴。
付景言的心一下子提緊,將楊芷玥抱起后一陣嘶吼,「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
梧桐大道上,一陣陣凄厲的救護車響聲打破了這座城市的寧靜。
楊芷玥被推進了急救室,付景言守候在外,那一張俊臉沉冷得看不出丁點的表情。
蘇綿綿受到了點驚訝,已經被送到了護理室由茉莉照顧。
許毅趕來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他禁錮住付景言的雙肩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事,但付景言閉口不說,只是淡淡的譴責自己是他的責任。
「付景言,為什麼你的每一次出現,總能帶給他災難,」許毅難以壓制心裡的恐慌,怒意油然而生。
「這一次是我的疏忽,是我對不起芷玥。」付景言道,聲音沙啞而低沉。
「等芷玥醒來,你必須給她一個交代,」許毅咬了咬牙,拳頭掄起時又硬生生的放了下來。
他心裡很清楚,就算現在把付景言給打死又如何,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如今之際就是靜靜的等候,這才是對楊芷玥最大的安慰。
三個小時后,手術室總算打開了,醫生走出來摘下了口罩,表情很是沉重的看著許毅,「楊院長這一次受傷不輕,雖說沒有傷到要害,但血流過多,恐怕.……」
「你說什麼?」許毅驚恐的瞪大雙眸。
「楊院長能不能醒來,這就得看她的造化了。」醫生無奈道。
付景言無力的往後靠去,彷彿牆上的重力能支撐著他崩潰的身體似的,他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陰冷的眸子閃爍著一種複雜讓人難以猜透的神色。
楊芷玥被推到重症病房,那精緻的小臉上慘白如紙,罩著氧氣罩,整個人已不如昔日那般光彩靚麗。
想想她在關鍵時刻,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為他保護好蘇綿綿,付景言不禁一陣心酸,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實在愧對於她。
當年的事情,或許是楊芷玥的錯,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又何須去計較那麼多。
在最後一刻,她說的話並不是求得他的憐憫,也是將他交付給蘇綿綿。想想,就算自己在怎麼鐵石心腸,最終還是被她的舉措深深的觸動了。
「景言,芷玥她……」許毅心情沉重,說話聲都帶著哽咽,「她恐怕不能醒來了。」
「不會的,她是那麼好強的人,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付景言一臉的堅信,可又想想她上一次割腕自殺的場景,難免心裡有些驚慌。
「不管芷玥這一次能不能醒來,景言,我一直都知道,她放不下你,她這輩子最愛的人是你,所以能不能請你這段時間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就算是對她的補償,行嗎?」許毅咬緊了牙說出這番話,心裡的疼,是無人能體會得到的。
她認識了楊芷玥這麼多年,看著她投入別人懷抱里,卻又不甘心的等待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如今,他還是得不到她的心,可他還是不想放棄,放棄這個想用自己一生去保護的女人。
即便再次將她推給別人,只要能彌補她所有的遺憾,他都無怨無悔。
見付景言垂眸不說話,許毅情緒更加激動了,語氣都不禁重了幾分,「付景言,她都這樣了,難道你連最後的憐惜都不願意給她嗎?」
這話如重雷一般的狠狠敲擊著付景言的大腦,一剎那,他拳頭緊握,毫不及防的就揍向身後的牆上,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就答應了他的請求,「今天的事情全是我的責任,我會補償她的。」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許毅神色悲傷,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楊芷玥,心情沉重的離開。
付景言悲傷的眸子深不見底,給茉莉打了通電話詢問蘇綿綿的狀況,確認無礙后,這才深深的長嘆出一聲氣來。
「付總確認要留下來照顧楊小姐?」茉莉遲疑了下,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等她一醒,我會馬上離開,」付景言低沉道,「還有,這件事不要讓綿綿知道。」
「恐怕來不及了,她已經知道了,」茉莉無奈的看了眼床上坐著的蘇綿綿,從廢舊工廠回來后,估計是太累了,檢查身體的時候她竟然睡著了。